“这人,不会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不然怎么和变了一个人似的。
夏羽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总不能想小姐一样口无遮拦的说景太子是鬼上身了吧。
“那个,小姐,你发现没有,景太子的样子,和王爷很像。”
的确是很像,不过这像并不是说长相,而是说那种气质,儒雅清润,但是却又不尽然。
容澜的那股淡雅如仙的气质是由内而外的,景御珩虽然也是一副笑靥,但是那眼底深处的冷然却掩饰不住。
如果说容澜是云,淡然清雅,令人舒服,那么景御珩更像是风,变幻无常,也许上一秒还是清风拂面,下一秒就是狂风大作了。
这就是特意表现出来的和由内而外的区别。
“哪里像?”沈云锦眉梢高高挑起,显然是不爱听了。
虽然景御珩这个样子在气质上的确和容澜又几分相似,但是沈云锦却不愿意承认, 容澜在她看来,是独一无二啊,就连他那种温雅淡然是气质也是独一无二的,谁也模仿不来。
这么想着,沈云锦忽然觉得景御珩这个样子,令她有些厌恶。
美滋滋的离去了的景御珩,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沈云锦厌恶了。
………………
湖水清幽,碧绿清澈,湖中心的凉亭上,石桌中央摆放着一块雕刻成一朵昙花形状的冰块,在这炎炎烈夏,身心都觉得舒爽凉快。
模子娇俏的丫鬟拿着扇子轻扇,将冰块所散发出来的凉气弥漫到整个凉亭。
石椅上,女子一席丁香紫的罗裙,紫色本是象征着高贵的颜色,令人向往,却又难以驾驭,可亭中这女子却是将紫色的高贵优雅展现到了极致。
绝色的容颜,完美的身姿,优雅的一举一动,都令人沉迷。
这人正是那被公认为京城第一美人的孟心怜。
不似平日里淡雅清爽的藕荷色,这身装扮却的她却又是另一种气质。
娇美中又不失优雅,一举一动都仿佛是练习了千万遍的,看的她对面的男子眼中净是痴迷之色。
一双眼睛仿佛深陷近孟心怜的美貌,无法自拔。
被这热烈的目光注视着,孟心怜面上微红,缓缓低下头,那副娇羞模样任谁看来,都是羞涩了。
角色女子这般举动着实令男子心中一阵欢喜。
却不知女子已经低垂下的眸中,满是不屑厌恶,丝毫没有了之前的娇羞。
“不知孟小姐可还满意在下的安排?”贺鸿斌笑着说道 ,虽是询问,可是那眉眼中的自信,却是难以忽视。
孟心怜目光扫视了一下凉亭,四周铺满了正盛的鲜花,各式各样,艳而不俗,娇而不媚。
淡雅清新的花香偶尔划过鼻尖,石桌上这个冰雕想来也是花费了一番功夫。
满意吗?不满意,对座不是心中之人,如何都不会满意。
“满意。”孟心怜轻缓一笑,说道。
贺鸿斌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还是忍不住高兴。
“能的孟小姐满意,那在下便知足了。”贺鸿斌眉眼中净是柔情,那目光似乎能将人化成水一般。
可是这目光看在孟心怜眼里,却是十足十的厌恶。
可是面上还是一副感动的模样。
“我在聚香楼定了位置,不如……”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孟心怜打断了贺鸿斌的邀约,作势就要起身。
贺鸿斌蹙眉看了一眼天色,日头刚刚倾斜,明明还很早,心知是孟心怜有意推脱,不过他也不想给孟心怜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好大方的开口。
“既然如此,那就罢了,不知改日是否还有机会邀孟小姐一同出游?”贺鸿斌期盼的看着孟心怜。
孟心怜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而是起身离去了。
看着孟心怜的背影,贺鸿斌眸子微微眯起,不知道孟心怜这是何意,不过片刻停留,他便追了上去,要送孟心怜回去。
沈府
刚刚和贺鸿斌分离,孟心怜脸上的笑意全散,取而代之的事一股 冷意。
贺鸿斌心中所想她怎会不知,在她看来,贺鸿斌这种人看上她,并不会让她觉得高兴。
或许在之前,还会因为这群人的倾慕所虚荣愉悦。
但是现在确是不再有这种感觉了,之前的她又容澜做靠山,那些人不过是想想罢了。
可是现在居然敢如此,那就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份跌了几分。
这些年不仅在楚国,乃至在西疆的时候,她的身份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虽然在楚国,她凭借的可能是沈睿,容澜,但是她已经将这种身份当成了理所当然。
丝毫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父母双亡的遗孤。
因此,在心里,她是看不上贺鸿斌这类人的,但是现在她却不得不和他周旋。
这一切,都是因为沈云锦,她没出现的时候,那些目光,那些风光,都是落在她身上的。
容澜的眼里也只有她。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她被京中大部分人忽略,甚至不屑,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该只是一个小小的孤女。
她要做容王府的王妃,在这京中都举足轻重的女人。
想着,她目光扫向香园的方向,眼中阴鸷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笑意。
沈云锦,你最好的归宿就是离开楚国,嫁到夏国去,不然的话,我一定会让你葬身楚国。
而且,我会让你以一个侍妾的身份嫁过去,哪怕到了夏国,你也别想好过。
你应该死在外面的,就算没死,也不应该回来,既然回来了,那么,我就不会再给你活着的机会了。
若是一开始,她是一心想着沈云锦死,但是现在,她却更像让沈云锦嫁给景御珩。
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么以容澜的性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也会一辈子心里都挂记这她。
若是她嫁给了景御珩,那么,就是别人的女人了,哪怕容澜在喜欢她,也觉得不会容忍她嫁作他人,一个身子都脏了了女人,还有资格让容澜去喜欢,去爱吗?
而此时的沈云锦,丝毫不知道孟心怜心里所想,正一脸苦逼加无奈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这一身熟悉的装扮落在景御珩身上,让她怎么想怎么别扭。
而景御珩同样一脸迷茫,之前沈云锦不会对他这样还挺满意的吗?
今儿怎么就这幅表情了?
“这是兰兰做的,我记得你之前很喜欢?”
沈云锦看了眼桌子上的糕点,是之前兰兰经常给她做的,不过此时,她却没有胃口。
“景太子,你可听过一句话?”
沈云锦忽然面容诡异的看着他,眼里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不屑,有质疑,还有嘲讽。
不管哪种,都不是什么好眼神,这沈云锦的注视下,景御珩嘴角的笑容渐渐敛气,虽然知道沈云锦并不是要说什么好话,但还是止不住问了出来。
“什么话。”
“东施效颦。”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景御珩面色瞬间沉了下来,看着沈云锦的目光也染上了丝丝寒意。
东施效颦?效谁了?
见他表情如此,沈云锦忽然有些吗,迷茫了,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的,本来讥讽的话到嘴边却被她咽了回去。
“谁告诉你这么打扮的?”景御珩应该不屑于模仿别人来接近她吧?
所以,这样子,很有可能是别人告诉他的,让他这么做。
别问她为什么会觉得景御珩不会这么做,只是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有自己的骄傲,才不会做别人的影子。
连她自己都好奇,自己居然是这么理解景御珩的。
这边景御珩听到她的话,就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儿,面色有些难看,抿唇沉默不语,好一会,才幽幽启口:“孟心怜。”
沈云锦闻言眼皮轻轻一动,随后勾起唇,做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能做出这种事儿的,估计也就是孟心怜了吧。
这是让自己移情别恋然后好独霸容澜?想的真美啊。
“哦,那她一定没有告诉你,这身装扮,是容澜的最爱,而且,容澜是个极其温柔爱笑的男子。”
沈云锦承认,她的确有恶心景御珩的意图,同时也在惹怒景御珩,当然,景御珩会怒不是对她,而是对给他出了这个馊主意的孟心怜。
看景御珩那沉默不语,而越加阴沉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这是说对了,便笑嘻嘻的再接再厉。
“景太子,你这每天以容澜的模样出现在我面前,不会是为了当个替身吧?虽然你这衣着打扮很像,但是啊,山寨的,始终是山寨的。”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说的事轻松无比,停在景御珩耳中,却不是那么好听了。
虽然他不知道山寨是什么意思,但是看沈云锦的模样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而且,他不是容澜的替身,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见他面容越来越沉,颇有一种暴风雨欲来的感觉,沈云锦也乖乖的闭上了嘴,她可是不希望景御珩在她这里就爆发了。
要发火去找孟心怜啊,出的什么馊主意,如果一怒之下一刀剁了孟心怜,她会很高兴的。
果不其然,就在暴风雨即将到来的时候,景御珩猛地起身,目光幽深的看着她:“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是景御珩。”
说完,转身出了院子,步伐又大又急,而且看方向,唔……似乎还真是孟心怜院子的方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