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盘根龙王庙,梅花陨落茄花开。
真龙玩偶掌中捏,后廷堪比自家院。
“娘娘,您吃点东西吧,这都过去了大半个月了,您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石榴没事,我不饿,好在咱们的食物还够吃的,这大半月就是在煎熬中渡过,没有你的陪伴,我都不知该怎么办!”
“娘娘,您说哪里话,奴婢曾经受过娘娘的恩惠,又得到娘娘您的眷顾。如今娘娘落难,石榴又怎会舍弃娘娘离开长春宫呢!”
“石榴,我的好妹妹,我们患难与共,以后只要有本宫一口吃的,绝对不会让你饿着,相信本宫,总有一天我们会走出长春宫的。”
从成妃被软禁开始,已经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魏忠贤、客氏的眼睛始终是没有离开过长春宫。田尔耕亲自负责软禁成妃的之事,他见成妃这般坚强、果敢,被她这种坚韧不拔的毅力所震撼。
“九千岁,真是没有想到,这成妃年纪轻轻,在缺衣少食的情况下,能够坚持这么长的时间,真是世所罕见!难道她真的有神人庇护,简直不可思议!”
“嗯!咱家也没有想到,这个成妃的还真是难缠的角色,饿了大半个约竟然没饿死,怪哉!”
客氏在一旁说道:“魏哥,你说会不会真是天上的神仙在帮助他,成妃竟然没有饿死,反而活得好好的。”
“唉!咱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好在皇后没有插手此事,要不然此事就会出现新的变化。妹子,事不宜迟,你还是赶紧去乾清宫,尽可能鼓动皇上处死成妃······”
乾清宫,天启皇帝变做木工,边画线打桩,一边用墨斗弹线,一边铁尺测量长度。
当他抬头看到墨斗打线留下的方格时,很像围棋的棋盘线,他不禁想起与成妃下棋对弈的快乐时光。
他转身对侍应太监刘二说道:“刘二,去把成妃叫来,有大本个月没见到她了,朕甚是想念。”
刘二一听,心想:“坏事了,皇上最终还是想起成妃了,先争取时间,再让魏公公想法子。”
他走上前去说道:“皇上,成妃娘娘先前触犯皇威,被皇上您软禁在长春宫闭门思过呀!”
“哦···,对,朕怎么把这件事情忘了,成妃跟乳娘有嫌隙,这都大半月过去了,都该消消气了。你去,让老魏把成妃和乳娘请来,朕有话对他们说。”
刘二走出乾清宫,一路小跑,径直跑到咸福宫,魏忠贤与客氏正商量如何应对成妃一事。
不等魏忠贤说完,刘二跑到宫内,大气喘喘的说道:“九千岁,九千岁,不···不好了,皇···皇上····”
“刘公公,有话慢慢说,你看你急的,等你喘够了在跟咱家说话。”
刘二大气一口气,大喘气的说道:“九···九千岁,皇上在偏殿做木工之际,忽然想起成妃娘娘,奴才试图转移皇上的注意力,可皇上居然要让您将成妃娘娘与客夫人接到乾清宫,皇上说话有要对你们说。”
听刘二这么一说,魏忠贤真有些猴急了,忙说道:“什么····,坏事了,坏事了,真是想什么事,就来什么事。”
田尔耕劝道:“九千岁,事不宜迟,请您和奉圣夫人,立即赶赴乾清宫,向皇上阐明成妃重伤毁谤您与客夫人,再让夫人添把火,连皇上一同重伤,这样成妃就活不过今晚了。”
“有道理,妹子,田尔耕,跟咱家一起到乾清宫······”
魏忠贤拉上客氏,叫上田尔耕,三人径直赶往乾清宫。
乾清宫天启皇帝正忙于木工制作,可谓是心无旁骛、一丝不苟!
魏忠贤见有机可乘,跟客氏对了个眼色,客氏开始酝酿痛苦的表情,接着是泪水不止。
片刻间客氏已经是哭红了双眼,她故作慌张的样子,跑到天启皇帝面前,用手抓住天启皇帝的胳膊,来回摇摆,撒娇似的哭喊道:“皇上,您要为奴家做主,奴家不想活了!”
天启皇帝见客氏哭的面红赤耳,异常委屈,心中起了恻隐之心,他安慰道:“乳娘这是为何,谁又惹您生气了,告诉朕,朕给你做主?”
客氏听完天启皇帝的话,竟然哭的更厉害了,她伤心的差点昏阙。
天启皇帝无奈,见魏忠贤站在宫门外,便大声叫道:“老魏,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啊!您要为奉圣夫人做主呀!奉圣夫人多年来伺候皇上,尽心尽力,只因那些宵小之辈,看不惯奉圣夫人备受皇上恩宠,到处诋毁奉圣夫人的名节,说夫人与皇上不越轨行为·······”
不等魏忠贤说完,天启皇帝怒道:“住嘴·······”
“老奴该死,请皇上降罪!”
“老魏你说此人是谁?”
“皇上,老···老奴不敢说!”
客氏哭着说道:“皇上,您不要责怪魏公公,是成妃娘娘。她仰仗这皇上的恩宠,不把皇宫里的人放在眼里,前番与奴家闹别扭,奴家已经不跟她一般见识。想不到,她在长春宫面壁思过期间,还在宫院中隔墙朝咸福宫大骂,还往咸福宫投石块。她扬言要为会飞报仇雪恨,要杀死奴家,要除掉魏公公。甚至大骂臣妾风流放荡,指责皇上您·····您····,呜呜呜呜!”
说到此处,客氏假装哭泣的更厉害,无非就是想让天启皇帝怒发冲冠,失去理智。
天启皇帝被客氏哭的异常烦躁,他走到可是面前,用手帕擦掉客氏脸上的眼泪,说道:“乳娘,成妃他还说了些什么话?”
“皇上,您···您真的要听嘛?”
“嗯!你说出来便是,朕恕你无罪!”
“皇上,成妃娘娘说,奴家跟皇上长期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说臣妾行姿放荡、生性随便,勾引皇上行无耻之事!还说····还说皇上刻薄寡恩,不念及与众妃嫔之间的感情,将她们随随便便处死,对不起祖宗社稷!”
“什么,成妃真是这样说的?”
“皇上,奴家说的句句属实。”
“哈哈哈!不可能,朕的成妃平日里虽说受到朕的宠信,却也是知书达理,并不是什么骂街的泼妇,更不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皇上,您不相信奴家,奴家就已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一哭二闹三上吊,客氏的这个绝招可谓是屡试不爽。魏忠贤见客氏要寻死,假装上前拦阻道:“夫人,莫要寻短见,不是还有皇上为您做主嘛!”
“皇上,夫人若是寻了短见,皇上会遗憾终生的,况且此事上有人作证呀!”
“哦!何人作证?”天启皇帝问道。
“是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田大人。”
“快宣田尔耕,老魏让乳娘先坐下。”
魏忠贤扶着已经假装昏阙的客氏,坐到天启皇帝偏殿的龙榻之上。
不多时,田尔耕进入乾清宫偏殿,说道:“臣田尔耕,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田尔耕,你快说,成妃究竟是怎样说乳娘跟朕的事情。”
“启禀皇上,成妃娘娘说奉圣夫人假借皇上宠幸,在皇宫内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跟皇上有乱辈分的行为,甚至勾引皇上行苟且之事。她···她还说奉圣夫人行姿放荡,下贱做做,是个无耻的女人,还指责皇上刻薄寡恩,不念及众妃嫔指尖的感情,随便处死她们,有悖祖宗社稷所望,是大明朝的不肖子孙!”
“成妃呀!成妃,你好大的胆子,朕原以为你是贤良淑德,却不曾想也是这般牙尖嘴利!魏忠贤听旨!”
魏忠贤见天启皇帝暴怒,便晓得事情已经成功,上前跪道:“奴才在。”
“有司礼监拟旨,罢黜成妃贵妃之尊号,贬为庶人,逐出长春宫,迁入乾西四所为奴,不得有误!”
“老奴遵旨,谢主隆恩。”
客氏也假装下跪道:“奴家谢皇上,请恕奴家身体抱恙,不能再服侍皇上,暂且告退。”
“乳娘会咸福宫好生休养,老魏,派尚膳监给乳娘多做些补品。”
“老奴遵命,我等告退!”
说完,魏忠贤与田尔耕假装搀扶着客氏走出乾清宫,魏忠贤、客氏心里那叫一个乐呀!
魏忠贤命田尔耕去司礼监让王体乾拟旨,自己盖印,一个时辰后,魏阉众人在咸福会合。
“九千岁,奴才不明白,为何不将成妃处死,却要贬至乾西四所为奴?”
“王公公,凡事都要有个底线,皇上严令不让我们动成妃,说明皇上还在意成妃。我们整死成妃易如反掌,要是皇上哪一天再想起来,说成妃最近怎么样?我们该如何作答。”
“魏哥,你怎么权力越大就越胆小呀!我们干脆就说成妃自杀了呗!”
“事情没这么简单,有些事情出现漏洞,往往就出在最后的关键点上。其他妃子说自杀了皇上倒是能相信,可这成妃的个性与脾气皇上是一清二楚,聪明、倔强,还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要不是皇后张嫣先入宫,恐怕皇后的位子就是她成妃的。
你们说在这节骨眼上,我们要是真整死了成妃,皇上一旦怪罪,我们不是也要人头落地嘛!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虽然我们大权在握,那是因为皇上还相信我们说的话,万一皇上哪一天真的觉醒,不再信任我们,对我们就很不利。”
田尔耕说道:“各位,九千岁之言不无道理,我们只有按照皇上的意思去办,才能够进一步赢得皇上对我们的信任。如此一来,对日后我们对付东林党更加得心应手,有奉圣夫人居中为皇上解惑,九千岁负责统筹,我等齐心协力,这东林党也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更何况现在一个小小的成妃!”
田尔耕的话,让魏忠贤开怀大笑:“哈哈哈!田大人言之有理,你们随咱家到长春宫宣旨,看看成妃的怎么个失魂落魄。”
长春宫,宫门打开后魏忠贤率领田尔耕、王体乾等进入大殿内。
成妃与石榴走出殿内,对魏忠贤说道:“魏忠贤,你终于得逞了,是不要假传圣旨,要来杀我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本宫绝不皱一下眉头!”
“成妃娘娘,您可真是命硬,大半个月居然没饿死,算是您的造化了。”
“魏忠贤,少在着胡说八道,有话说,有屁放。”
“呵呵!看在皇上的面上,咱家不跟你一般见识!成妃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成妃李氏,行姿轻佻,毁谤乳娘,大失朕之所望。今罢黜成妃封号,贬为庶人,迁往乾西四所为奴,钦此!”
成妃怒骂道:“你们这帮阉臣奸党,假传圣旨,陷害忠良,必遭天打雷劈。”
“哈哈哈!实话告诉你,这道圣旨乃是皇上亲自颁发,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至于咱家怎么样,就不劳您费心了,请您到乾西所居住吧!请吧!”
众侍卫将成妃与宫女石榴押至乾西四所,此后几年天启皇帝再也没有跟成妃相见,成妃直到崇祯皇帝继位,大赦天下,才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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