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兵分两路,乔森回麻省辞职,大伟飞台湾找老爹借人。老爹一听是赔本买卖,骂大伟:“脑壳坏了,拿着辛苦挣来的钱去救济穷人,国家税收用哪里去了,这些福利本是国家应该管的,和我们什么关系。你钱多烧的是吧?”
老爹一连声的责怪使大伟心生愤恨,大伟问他:“林星儿怎么死的?”
这一下戳住他的痛处,他怒目圆睁:“病死的。”
大伟说:“她现在在我身边。”
他气急败坏好似被踩着尾巴跳起来:“不可能,心脏病死的,我亲自为她送葬。”
“我说的是鬼魂。”
他惊恐的看着大伟,大伟能觉察到他脑中的闪光点,画面在他脑中快速回闪,他在回忆年代久远的往事。大伟举起手掌:“你看这里。”他惊恐地看到大伟的手像个小屏幕,当年的场景闪现,有人那个小玻璃瓶到一些东西在咖啡杯里,林星儿喝了那杯咖啡,和常先生一起走出咖啡厅。林星儿倒在大街上。
大伟收回手,老爹用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你、你、你是.....”
大伟说:“做慈善是牟求福报,既然事情发生那么多年,我可以既往不咎。”他诈他说;“你想不想看看你将来惨死的样子。”
老爹扑通跪在地上说:”大仙饶命,我知错了。“
大伟扶他起来安慰他说:“现在筹备阶段我却缺人手,只想向你借几个人帮帮忙,将来美丽之家会建的更多,不逼迫你捐款,不过你将来想颐养天年寿终正寝,还是该多做善事才对。”
老爹说:“我经常在寺庙里捐香火钱,祈福消灾。”
大伟笑了:“神仙看你们烧香污染环境,根本都不愿呆在寺庙里,你捐再多的功德恐怕也懒得睁眼看你。还是多做善事,落个好口碑,更能得到神仙的眷顾。内地和台湾情况基本一样,权钱交易之道更注重权谋。你需要戚家后继有人,不把乔森调教的像你一样,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你能甘心吗?问子孙之福祉,吾身所贻者要思其倾覆之易。除非你想让乔森把戚家的家业败尽。”
思琦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小家伙已经会叫爹地了,大伟不禁感慨万千。思琦满脸愧意,大伟并不在意只是像个普通朋友聊几句,再接下来就无话可说冷场。
老爹也装糊涂故意问大伟:“你们一家子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你看晚上是住这里还是回高雄,”
大伟推辞说:“明天还得赶回去,晚上约了两个朋友见面,算了吧。”思琦满心残念统统付诸流水,她扭头跑出客厅,撇下孩子,孩子妈咪妈咪呼叫也不管,咚咚咚上楼,鼓点一样的声音敲击着耳膜,有倒是马前泼水,覆水难收,大伟真的是难以再接纳她。”
启动美丽之家工程所遇到的困难远超出他们的想象,借着老爹的人脉扯皮三个多月,经过太多的挫折协商,甜头苦头下三赖手段都用上了,终于批准慈善基金会成立,土地规划局又过了两个月也把土地使用权限下放给基金会。又半年后,美丽之家工程也进入收尾阶段。乔森的内心有一些微妙的变化,这个陌生的事业带给他新的活力,面对弱势群体,一股悲哀由心头升起,抛开自大与狂妄,象救世主一样用悲天悯人的无限慈悲普渡众生。他的修养和学识伴随着他谦卑的心态,让他众星捧月般成为耀眼的慈善明星。
看他春风得意,大伟悄悄问他:“有没有喜欢的美妞,什么时候抱得美人归?”
他推大伟一把,认真的问他:“如果有是不是我们就完了?”
大伟回答:“当然。”
他扑过来:“又是当然,当然会还是不会?”
大伟笑他:“瞧你急的这汗,这么紧张,那就是有了?”
他摇摇头说:“一生有一知己足以。”
黄昏时分,我们坐在山坡的石头上,乔森说:“过去总是说在行为艺术里醉生梦死。现在慈善事业就是我们的行为艺术,下一个美丽之家你准备选在哪里?”
“我想选在我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乔森怕大伟心里难过,揽着他轻轻的吻他的脸。
大伟推开他,指着西边一个小水洼给他看,他问大伟:“你想在那里建个游泳池?”大伟才意识到,水底射出的黄光他没有看到。
晚上,大伟独自坐在流萤飞舞的黑暗中,他不知道老伯会不会来,尽管他说:“心有所想,必有回应。”大伟有一件要紧事要向他请教,同时在心里琢磨该如何解决。
老伯果然出现了,他一定知道我的难题,坐下后,大伟问老伯:“带萤火虫了吗?”老伯笑着问他:“是想要萤火虫还是有有事请教?”
大伟问老伯:“还喝君山银针?”
老伯玩心不减:”“换一种尝尝。”
准备好茶和茶食,奉请老伯品尝,老伯问大伟:“什么肉?”
“素肉,甜咸豆干,怎么样?“
老伯品了一会才说:“吃口好,有弹性,甜味淡,还未腻口咸味就出来了,配这个茶最好。品一口茶香,再吃还是这样好吃。”
“这个福州白茶---大姥银针,是白茶中的极品,滋味鲜醇清甜、天然馥郁豪香,就是茶汤颜色淡黄视觉没有那么养眼。”
老伯说:“适合灯下品尝,配豆干最相宜。”
大伟笑老伯憨直可爱:“老伯我明白为什么我俩这么投缘?当美食不再是单纯的饱腹、不再是为了满足挑剔的味蕾,美食就会让人舒缓心神,享受时光慢慢流淌。就像在山坳里走走停停,欣喜地看着生命中每一颗偶然长出的花草,安静地听他们低语,用心感受大自然赐予的美好。”
老伯赞许的看着大伟:“世界亘古不变的真理,源于我们的内心。”又为老伯续过水,老伯不紧不慢开始正题:“那批东西你不知道怎么办?”
“是啊,老伯。国家法律规定地下所有的珍宝都归国家所有,即使挖出来,我们也不能用。”老伯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取之不用,用而不贪。地下珍宝是财也是祸,贪妄占有者,灾祸随财而至;不谋私利,钱财自己跑来。”
“但那是犯法的。”
老伯说:“再想想,会有更好的办法。”
大伟问老伯:“你能不能告诉我下面是什么?”
老伯笑大伟:“你小子端着金碗讨饭吃,你天眼已开,可以自己看看嘛。”
大伟放松身体,意识离开躯体像箭一样向西飞去,到工地水洼边停下,拨开像爱玉一样柔软的水,分开土,有一个木箱。他取出木箱,水自动归位。扯着箱子一角,似乎有人帮忙,仍然被重量压得有些飞不动。花费不少时间才回到起居室,放下箱子,让元神归位。
老伯乐呵呵地“恭喜恭喜”,大伟觉得太不可思议,过去看看是真是假。大伟过去打开厚重的木箱,拂去已经碳化的谷壳,拿起一块沉甸甸的金条,凑近灯下细看,大概有十五公分长五公分宽上有阳文“大清镇库”和两端“上上”“足金”八个字,他百思不得其解,想瞌睡就有枕头,天下竟有这等好事,纳闷地问老伯:“这是怎么回事?”老伯笑而不答。带着一听白茶和一盒豆干离开。
大伟只好自己动手把金条一根根塞进书房的保险柜中,刚好装满。那么重的东西怎么就飞回来了,还是它已修炼成精,假装是我带回来的?
和乔森商量,那些清理出来的石块堆在那里太碍眼,不如利用废弃的石头,建一个像原始人那样的石头屋。地点就在他们昨天坐着的地方,那里可是个风水宝地。
“美丽之家”善款都是以购买“鹿砦画廊”的绘画的方式到账。“美丽之家”庭院的绿化,给第一批捐款者每人一棵树,为了表彰他们的爱心,乔森让人做木牌,写上捐款人的名字,挂在他们亲自种下的“爱心树”上,我远远地看着那些人培土浇水,相互感动着拍照留念。美丽之家的公益宣传非常到位,这得力于乔森和他的企划团队。过不多久这个社区就会变得郁郁葱葱。地方媒体的推波助澜,画廊的画有些供不应求,有识之士们都希望种下一颗“爱心树”,乔森派人重新购买一批果树,种植在光秃秃的后山坡地。这兴许是他们一生中最贵却是最有意义和价值的树。一颗爱心的种子种进人们心里,但愿它能开花结果。第一个“美丽之家”的象征意义已超出他们的预期,第二个相当顺利一路绿灯。竟还有直接请他们去建美丽之家的。在那些历经磨难满脸沧桑的老人身上,看到无忧无虑的笑容;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童真,憨态顽皮在社区里打闹嬉笑玩耍。大伟终于明白,这是他的必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