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前夕大伟和乔森飞BJ转机回洛城,微岚有些不开心,难道阴阳两个世界已经没有亲情了,那阳世的子孙们还烧香磕头求祖宗保佑?也可能微岚是个例外,其他家庭先人依然像子孙们希望的那样庇佑后代。
大伟从来不喜欢过节,乔森想要一个美式圣诞节,大伟怕他把家里搞得花里胡哨热闹喜庆破坏原有的宁静,拦着他没让他砍松树。他亲自下厨烤火鸡、做蛤蜊浓汤、油浸金枪鱼、龙虾沙拉。晚饭后,在起居室外点燃无数的蜡烛,他们坐在沙发上喝酒聊天。室外烛光摇曳,室内播放着乔森挑选的张信哲的“太想爱你”,他的嗓音柔美妩媚,在淡然飘渺的氛围中透出一丝忧伤和无奈。这空灵的天籁婉转吟唱,一遍遍敲打着心房:
慌乱的城市中,连风都不自由。
热闹的街头,就属我最寂寞。
是爱的蛊惑,让我又兴起贪求的念头.....
太想爱你是我压抑不了的念头,
想要全面占领你的喜怒哀愁。
你已征服了我,却还不属于我,
叫我如何不去猜测你在想什么?
太想爱你是我压抑不了的折磨,
能否请你不要选择闪躲,
只想爱你的我,太想爱你的我,
难道只能在迷雾中猜你的轮廓。
乔森拉着大伟的手,大伟扭头看乔森,他已是泪流满面。这家伙借张信哲的歌感同身受表达他的心声,大伟没见过他这样情绪激动,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安慰他。帮他擦眼泪,“你的心情我都懂,可你的爱我承受不起。”
他抽泣着反问大伟:“柏拉图式的恋爱也不能接受?”大伟沉默不语,他掏出一张折叠的纸片递给大伟,大伟打开看是乔森的遗嘱,原来早有准备。
“不能爱,毋宁死。我已经把遗嘱发给我的律师,我死后,一切都由你继承,包括波士顿的豪宅。”
“我不配接受你的爱,你是富家公子,我身世悲惨,世态炎凉磨砺的我伤痕累累。没有父母,不知姓甚名谁,从小寄人篱下,不甘心被冻死饿死,才终于鼓足勇气逃了出来,否则也活不到现在。”
乔森怎么也想不到,还会有这样的苦难降临在一个孩子身上,他紧紧抱着大伟说:“别怕,别怕,有我在,以后让我好好照顾你补偿你。”
躺在洁白的卧室里,抬头看繁星满天,乔森端着一瓶轩尼诗和两个杯子进来,一人一杯酒,香气扑鼻,这酒太劲爆,大伟有些晕了。乔森搂着他慵懒到哼唱着张信哲的“太想爱你”,他富有磁性的声线,婉转而煽情,慵懒地一遍一遍倾诉,触动大伟心中柔软的底线,直到他忍不住热泪涟涟。从大伟记事起,他就没有掉过一滴泪,今天在他面前,如此失态,他好像也不觉得难堪,他似乎敞开心扉接受他的爱了,或许是白兰地让他失去理智?
早上大伟睁眼躺在床上,乔森端着他的早餐进来,俯身吻大伟:“你还好吗?”
大伟用手抚摸着他的脸对他说:“你的温情把我的心都融化了。”
他拿来两个大靠垫让大伟靠着坐好,说:“我给你做了培根欧姆蛋。”
大伟责备他说:“别这样,你会把我惯坏的。”
“这是你应该得的,我前世欠你的。”
大伟逗他说:“冲你为我做早餐,一笔购销。”
他捧着大伟的脸说:“不行,你也欠我的。”
深夜,独自一人坐在起居室抽烟,烟斗上坑坑洼洼的月球坑不就像我的一生,坎坷多难。忽然觉得有人靠近自己,定睛看时已来至面前,挥手一撒,萤火虫带着荧光球满屋凤舞,数不清有多少只,屋中顿时有如梦幻般明亮,流光溢彩,满室生辉。
“怎么样?”来人说。原来是上次见到的长者。“我说过后会有期的。”
大伟好奇地问:“这季节哪里捉这么多萤火虫?”
老伯哈哈大笑:“这只不过是一点贪玩的童心罢了。”又问我:“怎么样,刚才还在为你苦难的经历而耿耿于怀?”
大伟苦笑说:“老伯真是神机妙算。”
老伯说:“横逆困穷,是锻炼豪杰的一副炉锤,能受其锻炼,则身心交益,不受其锻炼,则身心交损。”
大伟怀疑老伯的洞察力:“你没看出我身心交损?”
老伯说:“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那么我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老伯和他打机锋:“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老伯请坐,我这里有上好的君山银针,泡杯你尝尝罢。”
借着满屋的流萤大伟烧水泡茶,知道老人家这么晚赶来,一定不是童心大发和我一起玩萤火虫,他一定还有下文。虽然看不到杯中上下浮动的君山银针一旗一枪上的银豪,茶叶的清香沁人心脾,还未入口老伯就赞:“好茶,好茶。”
大伟看着老伯好似遇到知音:“老伯一定品尝过不少好茶吧?”
老伯自谦地说:“不过是解渴罢了。”
大伟问老伯:“有茶点,要不要品尝一下。”
“好呀,你倒是很有情调。”
大伟去厨房端来一碟豌豆黄牡丹饼和蔓越莓茯苓饼。老伯细细地品尝:“这茯苓饼好,入口即化。牡丹饼有浓郁的牡丹花香,味道淡而不腻,配一杯清茶,好,我有口福。”又给老伯续上水,听他下文。
“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到何处去。看看现在的世界,物欲横流,社会保障不健全,人们在失望中苦苦支撑,面对这样的困局,我们有一个设想,成立慈善基金会,建立新的功能社区,收容老无所依、失孤儿童、有病无钱医治者。”
大伟插话说:“我也一直有这个想法,可是国内私人慈善基金没有相关部门批准,无法正常运转。”
“这你不用担心,”递给大伟一个小本子“如何运作都在这个册子上,看完就烧了吧。”
大伟问:“老伯,是你写的?”
“是啊,这是我长期以来想法的汇总。”又问大伟:“你的大小周天不是全贯通了吗?”大伟点点头。
“我来帮你打通最后一关。”说完,走到大伟身后说:“意守丹田。”大伟放松身心调整呼吸,他把双手放置风门处,大伟感到一股热流贯穿督脉、足太阳膀胱经缓缓输入身体四肢百骸,呼吸之间,有细弱的风从四面八方涌来,汇入丹田,宛若祥云护体。
老伯回到座位上,问大伟:“感觉怎么样?”
大伟回答:“神清气爽,多谢老伯。”
“茶点还有吗?送我一些。”大伟走进厨房,把剩下的几盒,装入提带中递给老伯,老伯带着东西扬长而去。
满屋的流萤有些已经落在窗边的花草植物上,有的落在水池边,但愿它们会喜欢这个地方。急切地想知道这秘籍的内容,带着小册子到书房仔细研究,天将明时已烂熟于心,无照胜有招,领会要旨后烧掉,去卧室睡觉,甜梦香一直睡到中午。
大伟和乔森商量筹建“美丽之家”慈善基金会的设想,乔森说:“慈善基金一直被西方企业津津乐道的好处不光是‘免税’,还有被西方企业家称为品牌的‘软性广告’,所以很多国外的企业家十分乐意投入慈善基金,塑造‘公益品牌’使企业的‘特色品牌’体现公益价值,提升亲和力,吸引消费者。再者对于企业内部,慈善基金会通过员工之间的义务募捐,创造活动经费,帮助困难员工,刺激全体员工的合作性互动性有利于创造和谐愉快的企业道德文化。”
大伟说:“国内的情况不同于国外,国内私募基金基本是企业自我投入,不能公开向社会招募捐款,我有更好的办法,我可以画画卖钱投入基金会维持它的正常运转。现在问题是我单枪匹马不能撑起一片蓝天。”
乔森问大伟:”你看我可以吗?“
大伟看着他不无担心地说:“你能担当掌舵领航人再好不过,可是,距波士顿这么遥远,怎能两头兼顾,我怕耽误你的大好前途。”
乔森满不在乎地说:“Fuck business,我辞职好了。”
“老爹不会同意吧?”
乔森不以为然地说:“他什么时候能管住我?”
“这样我就放心了。从今以后我们发扬人道主义精神,弘扬乐善好施的传统美德,动员所有可以调动的能量筹集慈善基金,帮助弱势群体,让我们的善行温暖人心。我负责筹款,你负责运作和项目跟进实施。当然,你的工作会非常繁重,到民政部门申请登记审批,完善组织机构,招募管理人员等等。以后你会非常辛苦,所以,我想去台湾向老爹借几个智囊来协助你。”
“好,王总裁”,
“戚总裁,”
“祝我们马到成功。”两个人搞笑的握手拥抱。似乎看到远方的召唤,找到今后值得努力付出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