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真麻烦。去吧。”石丸兼政说。他急着打发小白龙离开。石丸兼政监视着小白龙走进茅厕。
秀水从囚室里拿着地图和笔,站在走道里,在地图勾画着。石丸兼政说:“秀水女士你还是到值班室里画吧,那里桌子光线好极了。”
“这样不好吧。”秀水看出石丸兼政心怀鬼胎。
“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工作。”
“好吧。”秀水跟随着他走进值班室。秀水刚一踏入,石丸兼政悄悄地拉上门栓。石丸兼政趁着酒劲未退,从后面一把抱住秀水。“你想做什么?”秀水挣扎着。“幺西。让你陪陪大日本的男人这是你的荣幸。”说完,他的嘴在秀水身上像头发情的公猪乱拱。
秀水被他死死的压倒桌子上。她抓起一把台灯向石丸的脑袋猛砸下去。只听噗嗤一声,打上而没有致命。“你的死啦死啦地。”石丸跳了起来,一抹一把血。石丸要卡住秀水的脖子。他们力量悬殊的扭打在一起。千钧一发之际,门被撞开了小白龙一个箭步冲上来,他手中抽出钢丝想勒住石丸,石丸飞起一脚踢到。他们三人扭打在一起。小白龙把石丸打倒在看守睡觉的床上。
石丸兼政鬼声鬼气地喊叫起来,“救命。”他想呼唤救兵。这设有五个监号的秘密监室里,只关押着秀水和小白龙,加上看守石丸只有三个人。
小白龙急中生智,把自己的手指插到了石丸的嘴里,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把钢丝套在他的脖子上。”小白龙示意秀水。
秀水急忙把钢丝紧紧地套在石丸兼政的脖子上,越勒越紧。不一会儿,石丸兼政两脚一伸就不动弹了。小白龙终于松了一口气。
秀水的手哆嗦着从石丸兜里掏出钥匙。“快走。”小白龙接过钥匙,他们顺利地打开了头两道铁门。第三道铁门拦住他们,“锁打不开。”小白龙试了又试。“我试试,还是不行。”秀水拿过钥匙。
万分焦急。“走,找找别的出口。”他们顺着走廊往西走,发现有一个窗子开着。小白龙先跳上去,秀水有伤有些困难,小白龙拉住秀水,他们爬上窗户,跳下去。眼前出现一根七、八尺高的板杖子。
小白龙身手敏捷,登上板杖子攀到顶上一下子跳出高墙。秀水跟随着登着板杖子的横木跳出。夜色茫茫,空无人影。
小白龙学起猫叫,从黑暗处走出几个人来,都是小白龙的手下。“带着走秀水快走。”小白龙说。
这时监狱里警报声四起。“不好。准是越狱被发现了,敌人开始大搜捕了。”“他们在那里,快追。”日本兵冲出。
“我们断后,快走。”这几个战士毅然决然的说。留下就注定没有生的机会。
小白龙拉着秀水一路狂奔,他们只听得枪声大作。天渐渐亮了,天空中日军的两架飞机在低空盘旋。小白龙急忙拉着秀水躲入一片白桦林中,隐蔽起来。一个小时过去,飞机飞走了。他们才敢走到小水坑中将身上血污洗干净。“秀水你等着,我去找点吃的。”小白龙说。还没等着秀水反应过来,小白龙就一个箭步跑走了。“你先别去。”秀水喊着。只是小白龙没有听见。
秀水不敢再喊,看见前面有个麦秸堆,就钻进去,等待着小白龙的出现。她扒开麦草看见还有几粒麦穗在。她欣喜的搓着麦粒,香香地吃起来。
“八嘎;立即悬重赏捉拿秀水与李小二,谁就会连升两级,而且还会有奖赏。”关东军司令菱刈隆命令,“组织军警,押着满洲老百姓“拉大网”搜寻,谁要隐藏,全村诛灭。”
“哈伊。”松本菊子说。
菱刈隆放下电话,他反复看着李小二的照片。“菊子小姐,这李小二十分的可疑,他究竟是谁?”
松本菊子仔细地看了看,说:“他不是龙彪,倒像是那个参与爆炸樱花大饭店的人。让陈为周来辨认一下。”
“幺西。”
陈为周认出,“他是小白龙。”菱刈隆大吃一惊,“他就是小白龙。”
东宁城全部戒严。姜记照相馆里,姜老板看着大街上日本人像没头的苍蝇一般挨家挨户搜查。他看见白玲出现在大街上,几个日本大兵围着她检查。他快步走过去,说:“白老师,你是来拿照片的吗?”白玲点点头。这几个日本兵都认识姜老板。“太君,她是我的客人。”“幺西,你的走吧。”
姜老板带着白玲回到店里。“姜老板,你有小白龙的消息吗?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白玲问。
“白玲你已经是个老同志了。我们是有组织纪律的,不敢问的不要问。”姜老板说。
“这个我知道。街上都在传言,昨夜有人去监狱劫牢。我一想就知道是小白龙做的。”
姜老板打断她的话,“白玲,你现在应该回到学校去做好自己的工作,等待组织的召唤。相信我,他们会没事的。”
“我明白。”白玲点点头。她起身刚要走,蒋老板说:“我们刚刚截获一份号称东方马其诺防线的秘密情报。你设法把它送出去。”
“我知道。”
“坐地下工作比不得以前,凡事一定要沉得住气。”姜老板叮嘱。姜老板装好照片递给白玲。
小白龙刚要走出白桦林,只听到树枝乱响,见一个日本兵持着走过。小白龙蹲下身子,转到那个人的后面,又过来一个日本兵。“什么的干活?”那个日本兵刚要掏枪,小白龙飞奔到白桦林北头,又向西跑一段,爬行一段距离躺在蒿草窝里。日本人没敢追,吹警笛集中队伍,在白桦林中边喊边搜,“刚才看见一个可疑的人。”“快点搜。”
天彻底黑了,小白龙仍不敢动。直到一点动静没有了,他才坐起来松了口气。“不知秀水咋样了?”他想潜回去寻找秀水。远处,日本人点着火把押着一大群老百姓让他们手拉手地搜查,“拉大网”,老百姓边走边喊:“红军,藏好点!”
小白龙重新钻进蒿草窝。他已经感觉到日本人在他身边走过去。
黑暗中,秀水几次感到日本兵的刺刀扎进麦垛,扎到她的皮肉,她忍着剧痛,不吭一声。
“报告长官,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
“幺西,继续向前搜索。”
又一天过去了, 秀水左等不见小白龙,右等不见小白龙。她决定出寻找他。远处的村落炊烟袅袅。
秀水摸进屯子,看见有一个间破旧的茅草屋。秀水鼓足勇气走进去,一个老太太在外屋起粘豆包,“大娘,俺想找口水喝。”
“大闺女,进来吧。到屋里,坐在炕沿上。”老大娘看着一脸疲惫的秀水,“吃过饭吗?”
秀水摇摇头。“俺刚蒸的粘豆包,吃吧。”
秀水抓起一个粘豆包狼吞虎咽的吃着。“看样子你一定是受了许多苦吧,慢点吃,别噎着。”老大娘说。她看见秀水没有吃饱,说:“再吃个吧。”
秀水站起来,说:“我不吃了,不能连累你们。”老大娘看见秀水手腕子上露出一道道伤痕问,“你这是咋了?”
“被鬼子打的。”“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秀水说:“大娘,实话跟你说,我是救国军的,刚从东宁大狱里逃出来,想在你这躲一躲,你怕不怕?”
老大娘一听,先是一惊,没有做声。
秀水见此,起身说:“大娘您放心,我不能连累你们,我得走了。”她一把将秀水按住:“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也实话跟你说,我老家在敦化,早年见过红豹子的队伍,知道是你们打日本救国救民的好人。”她停停又坚定地说:“我知道隐藏红军不得了,我不怕!信得过我你就留下。
老大娘接着说:“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你安顿好。别着急,再吃一个粘豆包。俺家里都是些安分守己的老实人,平常靠租种本屯地主的几垧地勉强度日。儿子、媳妇都很孝顺,一家主事靠的是我。”
“谢谢您。”
“闺女,吃完饭,把衣服换上。”老大娘说,“这是我媳妇的。”
秀水换上衣服,老大娘把带着血迹的衣服埋到后园子地里。“你就踏踏实实的住下。”
半夜里,老大娘的儿子急慌慌的敲门说:“娘,不好了,我们前屯来了一帮鬼子警察,正各家各户地搜查,说是抓东宁监狱逃跑的红军。赶快她躲躲吧!”
老大娘忙叫醒秀水:“闺女,快起来。到山上的瓜棚里躲躲。”
老大娘领着秀水钻进瓜棚,“这里没人。你先住下,我每天都会来给你送饭。”秀水感动地说:“大娘,你救了我,还风里来雨里去地,天天给我送饭,叫我怎样报答您啊!”
大娘拉着秀水说:“闺女,你们打鬼子、蹲监牢,命都豁出去了,我能为你们做点事,算个啥,不要老是挂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