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抱住午夜,又是亲吻,无比激动。
“干什么?这么激动?这是谁?”午夜轻轻推开薇儿。
“没有谁。”薇儿喜笑颜开。莫心远的一句话,可是让自己捡回了一生的幸福。
“看得出他喜欢你。”午夜表情倒是很平静。
“别乱说,他是个警察。”薇儿渐渐平静下来,依在午夜身侧。飞机脱离地面,慢慢起航。
“风流债还挺多。”午夜想不到薇儿如此受异性喜欢。“多日不见,你竟修炼成精。当刮目相看。”午夜调笑。薇儿一脚踢过去,气的是午夜没有吃醋。
“你还敢和我在一起?”薇儿这段时间过得无比辛苦。双手沾满血液腥气,夜里噩梦连连。
“怎么了?”午夜不解。
“我不会有好的下场的。你不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我都不认识自己了,我变成了一个魔鬼。”薇儿低下头去。
午夜轻笑,伸手抱住薇儿左肩。
“时常看到漂浮的影子在面前晃过,尖叫的声音异常凄烈。我心里不安。”薇儿语气低沉,轻轻闭上眼睛。
“那是幻觉。因为坏事做太多,心里惊惧。”午夜自是知道薇儿都做了些什么。
“罪孽深重,我很害怕。”薇儿蜷缩起身体,双手捂住脸颊。
“我会陪着你。”午夜握住薇儿的手,“别怕。让我们同下地狱。”
感动,心中激流涌动。沉默,薇儿没有睁开眼睛。耳边,午夜的声音美丽诱惑,“跟我回家。”
B城。
“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午夜笑容温暖。耿耿于怀,是和自己过不去。
时隔半年,回到家中,薇儿唏嘘不已。一切如故,一尘不染。回头看午夜,沉稳自信,风华正茂,男人的魅力开始显现出来。潇洒迷人,眉是眉,眼是眼。黑的发白的衣,唇角的笑容,熟悉亲切,不曾改变。薇儿终于泪流满面。
“你怎么了?”午夜轻轻拭去薇儿眼角泪水。“就如你所说,是我先低头。你不欠我什么,我们始终平等。我却受不了你这个样子。你的嚣张气焰呢?我喜欢你的暴力,而不是眼泪。”
爱上这样的女人,午夜自要脱胎换骨,修炼金刚不坏之身。不然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华丽转身,午夜依旧如此完美。
忙碌而快乐。一颗放光的星。
修养良好,举止端庄得体。轻轻点燃香烟,双手递过去。“阿烈,世纪二号,高希霸。要尝一下吗?”
南宫烈心不在焉,随意“哼”了一声。
“怎么?谁又惹少爷不高兴了?”午夜眼睛瞥向薇儿。
“不是我。没有的事。不招惹已经全身冒火。别冤枉好人。”薇儿连连摆手,自己哪敢惹他?
“我又没说什么。”午夜浅笑,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忽然转身,“我猜这个你一定会喜欢。”说着,一扬手,扔过来一串晶亮的钥匙,南宫烈在远处接住。连忙跑到阳台去看,隔着玻璃看到楼下停着一辆新车,760LI个性版宝马。
一路哼着歌进门,午夜悠然收起地上散落衣物。报纸,沙发垫,滚落一地。一一收起,放回原处。南宫烈向来是这样散漫不羁的。
推门看到薇儿依旧在沉睡,被子在身下被揉得七荤八素。睡觉的本领实在是让人佩服。
“阿烈。”午夜推门,看到南宫烈正对着屏幕打得激烈,耳朵被塞住。一边打,一边随手抓过酒瓶咕咚咕咚几口喝下,随手一甩,空瓶甩出去打中墙壁上水晶壁灯,支离破碎。“阿烈!”喊也听不见,又一只空瓶被扔出,打着旋竟向午夜飞过来。慌忙躲过。眼看南宫烈又举起了酒瓶,午夜急忙关门退了出来。
“我相信梦想,我相信希望,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午夜浅浅吟唱,拿着拖布慢慢擦拭地板。劳动让人快乐。薇儿却扑到午夜身上,抱住他脖子。“你背我吧。”
一寸一寸,喜欢劳动。被清洁过的地板光洁潮湿。苍松翠柏,四季生机勃勃,常开不败。热爱生活的男子,午夜能把身边的人也感染得快乐愉悦。
“你这个姿态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午夜轻笑。看薇儿在沙发上蜷做一团,慵懒的姿态却格外地美。
“你的笑也愈加迷人。”
彼此喜爱。彼此吸引,彼此伤害。无法离开对方身体。就像两条连体的鱼,要彼此交换气息。畸形的恋情。
三人再度共处,南宫烈目光躲闪,坐立不安。另二人却是豪无嫌隙,嬉笑打闹,喜悦****。极品男女,二人脸皮的厚度真让人佩服。如此没有羞耻之心,没心没肺,南宫烈却是怎样也做不到的。
午夜察觉到异样,给阿烈介绍了一个女朋友。意外地,南宫烈这次竟然没有拒绝。
许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处境吧。安静的咖啡厅里,南宫烈隔着玻璃看外面来往的行人。
“你好。”女人很年轻,出乎意料地美丽。举止得体,待人和善。似乎无可挑剔,但却入不了南宫烈的眼。
南宫烈不知什么样的女人才合自己的意。也许,要像山林里自由奔跑的狼或是狐狸,狂野不羁,犀利尖锐,有邪恶的本性,充满危险的诱惑。要一个水平相当的对手,两人能大战三百回合,激起自己降服的欲望。可这样的女人,少之又少。南宫烈眼前又浮现出那个不复美貌的红衣女人,他使劲摇晃脑袋,想甩掉脑子里的幻像。“妈的,该死!”
“你说什么?哪里不舒服吗?”身边的女人关切的问。女人一身浅紫色套裙,端庄大方,又不失华贵。浅淡的妆容恰到好处。有很好的涵养。家世,学历,无可挑剔。果然是午夜口中“优良”的女子。可是,再好也不适合自己。
“没有什么。”南宫烈意识到自己应该先下车,绕到另一侧去帮女人拉开车门。“真他妈麻烦。”南宫烈在心里咒骂。
南宫烈劝导自己,是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总晃悠也不是办法。这样的女人最宜成家,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沉下性子来,像普通恋人那样约会。吃饭,逛街,看电影。南宫烈强压下急躁的性子,硬是在黑暗的影城里坐了一个下午。女人的乖巧柔顺,南宫烈想发脾气却找不到理由。她不是薇儿,不可以粗暴的对待。
“薇,不,那什么,你休息一下吧。我什么都不需要。”女人精心为南宫烈添置了大量新衣和日用品。又花掉一个下午的时间做好一顿丰盛的晚餐。南宫烈有些不忍。
“记住我的名字,雪晴。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事情是快乐的。你是我喜欢的类型,很是阳刚,冷酷又不失沉稳。”每日,清洗,烹煮。雪晴已像个良善的妻子。
南宫烈差点笑喷,“沉稳”?你眼睛也太瞎了。要是看到自己真实的性格,你也许会吓跑的。又想到,自己不可能一辈子不发脾气,还不如现在就撕下面具。免得日后你说我骗你。可是要怎么说呢。无法开口。直接说自己是只狼,性子超暴躁?
雪晴依旧为南宫烈做这做那,南宫烈已经乐得享受,自己却不曾为雪晴做过什么。半个月的新鲜期已过,南宫烈开始沉不住气了,无法整日陪伴一个女人,哪里都不去。如躯壳般,没有真情实感,敷衍了事。“我要去拳击场了,那种地方你不能去。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我去接你。”说完,南宫烈旋风般离去。
南宫烈想搬回自己的狗窝去住,可是又太懒,别墅让自己祸害得又脏又乱,至少要收拾一个星期才能居住。只好作罢。
四个人的旅行。在山间溪水里捉螃蟹。辽远的大草原,策马驰聘,天空无比高远,野草生命般茂盛。
在一大堆异族服饰中翻拣,两个女人同时选中一条驼色的长裙,薇儿抢先拽出来。“我要这件。这些全给你,随便挑。”说着,将剩余的一堆衣服全塞进雪晴怀里。雪晴隐隐露出失望委屈的神色。
午夜穿了一件青色长袍,还贴了个胡子。在一堆配饰中翻来拣去,没有中意的。索性一把摘下南宫烈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又扎了条乳白色腰带。
“这样不错。阿烈,帅不?”午夜伸展双臂,还转了一个圈,然后看着南宫烈。
还未等南宫烈回答,午夜自己低头左右看了看下摆,“不错,挺好。”一副自恋的表情。
“大哥,你多大了?”南宫烈真是佩服午夜,总是一副年轻向上的姿态。自己就是中了彩票也不见得能这般开怀。
“你问的是生理还是心理?”午夜重新选了一顶帽子和腰带给南宫烈装扮好。
南宫烈没有回答,看着脚上厚重的靴子,和心情一样沉重。
“不错,比我还帅。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呢?”午夜正在细细欣赏自己的杰作,目光扫视到脸部时却看到南宫烈眉心一整条的黑线。
“本来就不高兴。活着真没劲。”南宫烈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鬼话。什么有劲?就是这样的,那也要活着啊。”午夜很是不满南宫烈这个半死不活的颓废德行,为什么不能像自己一样阳光一点呢?
沉默半天,南宫烈终于说道,“呆在她身边我觉得很难受。”
“哦?那就是不喜欢了?好,这个勉强不得。回去这事我帮你解决。不过现在你还是要好好做,这样子搁在半路算怎么回事?”午夜要求南宫烈将旅行完整地度过去,让他现在赶紧回雪晴身边去。
南宫烈不动,一脸的乌云。
“快去呀你。”午夜不明白威风凛凛的南宫烈在女人面前怎么是这个样子?
性子就是这样。南宫烈不会欺骗和敷衍,不喜欢就一刻也呆不下去。还要好好的回到雪晴身边,将旅行度完。南宫烈觉得自己做不到。
午夜又推了南宫烈一把,再次催促。
“知道了,真麻烦。管得真宽。”南宫烈嘟嘟一句,转身向着雪晴走过去。
穿上蒙古族的服饰,四人合影留念。
无话可说,面对雪晴,南宫烈手上净是小动作,掏出枪来把玩,却不小心走火。听到枪声马匹受了惊吓,甩开蹄子狂奔而去。此刻三人都在草地上,只有午夜独坐马背,在原地晃悠。这下马儿失去了控制,午夜还算镇定,却拉不住缰绳,在上面左晃右晃,眼看就要跌落下来。南宫烈一惊,刚要起身,就见薇儿已经冲了出去。
旋风般飞驰而至,翻身跃起,狠狠一脚踢中马腹,马儿嘶鸣一声,歪斜倒地,那冲击力将它甩出老远。午夜踉跄落地,薇儿以半蹲半跪的姿式落地,一手拉住午夜手臂,另一手已将刀子扎进了马儿的咽喉。
奇快,奇准,奇险。整个动作在一瞬间完成。
马儿已断气,午夜也没有摔倒。
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南宫烈都自叹不如,佩服薇儿的镇静和机智。
南宫烈总是有意无意躲避雪晴,午夜无奈,很替女孩委屈,所以总会主动靠过去,交谈或照料。南宫烈和薇儿就自然地落在后面了。
“薇姐,你真是条汉子。”南宫烈对薇儿竖起大拇指,称薇儿刚才的动作酷毙了。
“一般一般。”薇儿面带笑意,看着远处午夜和雪晴交谈甚欢,各自浅笑的场景。南宫烈也向着那个方向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