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添
夏沐躺在待检床上紧张地握着我的手,看着她白皙平坦的小腹毫无遮拦地暴露在我的面前,我承认这一刻,我开始胡思乱想,我多么想占有这个纯洁美好年轻的身体,香/艳的画面不停地在我脑海中闪现,我知道这个时候想这些实在是不应该,可是,因为我实在是太爱她了,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用力咽着唾液,喉结上下移动。
我强迫把自己的转移到其他地方去,我抬头看着屏幕里不停变化着的图案,当我听到医生指着上面一个小豆荚样的物体说是那是一个小生命时,我被震撼了,我不由地对生命敬畏起来。
尽管我已经身为人父,但是这样的画面我却是第一次经历。由于年轻时工作太忙,而且对昭澜也不是特别上心,所以她从怀孕到上了产床,所有的检查都是我妈妈或者是保姆陪伴着的,我从未曾参与。
我不由地想到昭澜第一次产检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夏沐这样手足无措紧张害怕,她在心里会不会怨我,内疚感油然而生。
当夏沐欢快地喊着小家伙动了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激动起来,仿佛真如医生误以为的那样,我是夏沐的丈夫,我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我欣喜地看着小家伙在手舞足蹈,在跟我打招呼。
我想,我和这个小家伙是有缘的,他第一次见到的男人是我,我第一次见到的胎儿是他。如果,我真的是他的父亲就好了。这个念头在夏沐怀孕后无数次地在我的脑海中闪现,如今更是愈演愈烈。
于是,我终于忍不住吻了她,是的我吻了她。这是我长久以来一直压抑着的情感,我不敢越雷池一步,因为我怕,我怕失去她。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再喊,吻她,吻她,吻她……
“回应我,搅和回应我……”我在心中不停地呐喊,可是她瞪大了双眼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
“搅和,你打我,骂我都行,我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我一时头脑发热,我就赶出这样的蠢事来……”我追求下车无力地解释着,她可仍旧是倔强地向前走,不曾回头,我情急之下拉住她的手。
“白添,我一直以为我们可以做朋友,但是现在不可能了,请你放手,不要让彼此太难看。”她倔强的表情不容拒绝,我从未见过她这样的冷酷,这样的决绝。
在我看来,她这就话的威慑力,丝毫不亚于,我们别再见面了。
我无力地松开手,颓然地看着她美丽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地失败过……
翌日,我登上了飞往温哥华的飞机,在登机前的一刻,我抱着最后的希望给夏沐打电话,可一直是无法接通。
我在温哥华的每一天都会给夏沐打电话,祈求她的原谅,可她竟然连让我开口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Carol向我报告夏沐并没有我所料想的那样把公寓的钥匙交给她,小区保安说夏沐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Carol问我要不要派私家侦探去找她的消息,我说不必了。
夏沐是成心想要躲我,我现在能做的只有不去打扰她,等她气消了,也许就会原谅我了……我像个天真的孩子虔诚地祈祷着……
欧阳杰
夏沐似乎随着那夜滂沱的大雨人间蒸发了一般,无论我给她发了多少短信,打了多少地电话,她却只回了一条短信:“去伦敦,否则,以后永不相见!”
她的脾气比我想象的还要执拗,看到这条短信后,我的心中泛起阵阵酸涩,我知道她其实早已原谅了我,她对我的爱是那么的深沉,那么的无私和伟大。
爱情,让人盲目,也让人升华,她就是这样,处处为我着想,为我考虑。然而,我唯有努力工作,挣更多的钱,让她过上富足的生活,才是对她最好的报答。
我坐在飞往伦敦的航班上,拿起手机按下了夏沐的电话。
“先生,请你关闭手机。”空姐友善地提醒着。
“不好意思,请稍等,我给我老婆打个电话,就一下。”
空姐微笑着,点点头。
电话那头仍旧是无人接听的忙音,我无奈地摇摇头,果然是她的作风。我发了条短信过去:“我在飞往伦敦的航班上,为了你,我一定努力!我一定会给你更好的生活,我爱你,夏沐!”
飞机在万米高空中平稳的飞行,窗外是千姿百态的云层,我靠在椅背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夕阳,回想着那个雨夜,夏沐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到底要对我说的是什么?百思不得其解,想得我头痛欲裂。
“先生,这是头等舱的一位小姐让我转交给您的。”空姐递给我一张散发着香奈儿香水味道的卡片,上面用英文写着:“先生您好,从您登机那一刻,我就注意带您了,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可否到头等舱一叙。”
我看完之后,无奈地摇摇头,有些姑娘就是喜欢在万米高空中寻找刺激,可我完全没有兴趣,我把卡片放进了座位的袋子里,拿起室内设计杂志继续看。
吃完了晚餐,刚喝了口咖啡,一个带着墨镜穿着紧身短裙棕色头发的女孩坐到我旁边空着的位子上,我把身体往里挪了挪,没有说话。
她注意到了座位袋子里的卡片,非常气愤地用英语说:“你怎么把卡片扔到这里了?”
我转头看着她问道:“这卡片是你写的?!”
“当然!”
“不好意思,我以为是个恶作剧,但实际上我觉得它确实是个恶作剧。“
“为了证明这不是恶作剧,所以我从头等舱过来了,”她摘下墨镜,露出深蓝色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典型的混血美女的长相“你好,我叫Lisa,我是中英混血儿,爸爸是英国人,妈妈是中国人,我在北京念电视编导,现在放暑假,我回英国看父母,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是欧阳杰。”我的自我介绍在她热情洋溢的表述中显得极为寡淡。
“你这个人好冷酷。”
“不是,只是中国人比较含蓄,你妈妈是中国人,你应该有所了解。”
“我从小在英国长大,刚去北京,所以中文说的也不是很好,对于中国的了解也不是很深刻。”
“那你可以趁这个暑假做做功课。”
“你是室内设计师?”
“不是。”
“看你的衣着打扮,不会是我的同行吧。”
“算接近了吧。”
“让我想想,欧阳杰,欧阳杰,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早安北京的主持人,欧阳杰?!”
“想不到你人不大,推理还蛮厉害的!”
“天啊,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我的偶像啊,我们全宿舍都也别爱听的节目,你等我一下!”Lisa噌地一下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拿了个本子回来。“你能帮我签个名吗?”
“可以。”我拿起本子,大概翻了一下,前面好多明显签名都来头不小刘德华,成龙,施瓦辛格,汤姆克鲁斯,“哇,你能得到那么多明星签名挺厉害的嘛,看他们都是重量级的,我都不好意思在上面写名字了。”
“别!我喜欢你,我爱你,你一定要给我签名。”
“我签,姑娘家可别乱说什么爱不爱的。”我把本子还给她,她的话差点没把我的下巴惊掉。
“欧阳杰,我正式地恳求你,和我交往吧,做我的男朋友吧!”
从小接受西方教育的姑娘就是不一样,表达自己的感情都这么豪/放。
“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我立刻拒绝。
“结婚?!”她抓起我的左手仔细观察,她长长的指甲上涂着鲜艳的红色,我不悦地把手抽回来,她大声喊道:“不可能!你左手上为什么没有婚戒!而且连戴过戒指的痕迹都没有!别想随便找个理由就打发我。”
我满脑袋黑线:“我已经订婚了,就是有老婆的人了。”
“没关系,结婚还可以离婚呢,欧阳杰,我要宣布,我从这一刻起,向你的未婚妻宣战,我一定要把你追到手!”
“Lisa,谢谢你的错爱,我只爱我未婚妻一个人,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我不想再和Lisa纠缠下去,戴上眼罩,放下座位,佯装睡觉。
Lisa在我身边坐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无聊,就回头等舱了。
下了飞机后,英国的同事顾川举着写着我名字的纸板,在出口处等我,我们碰头之后,上了车,准备去英方安排的公寓。
在红绿灯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口哨声,我摇下车窗一看,Lisa开着一辆兰博基尼向我吹口哨:“欧阳杰!我一定会得到你的!”“然后她举起右手朝我做了个开枪的姿势,然后嘟起嘴唇向“枪口吹了口气,抛了个媚眼,轰着油门绝尘而去。
“欧阳,没想到刚来伦敦第一天就碰到这么个性/感尤物啊!”
“飞机上遇到的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别当真。”对于这种所谓的艳/遇,我丝毫没有兴趣,看着伦敦眼和大本钟,心头涌起对夏沐无限的思念。
晚安,伦敦。晚安,吾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