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
欧阳交接完手头工作,为了节约时间,我直接去电台和他会和,然后拖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匆匆赶到机场,小小的慌乱和兴奋,让我对这次旅途充满了期待。
出了丽江机场,已经是晚上了。欧阳开着提前在网上租赁的越野车载着我向丽江古城进发。还没进城,就听到了人声鼎沸,到处都是灯火辉煌的,我激动地摇下车窗,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欧阳笑着摸摸我的头:“别着急,一个星期的时间够你看的。”他把车停在了“幸福驿站”客栈前,招牌两侧是副鎏金对联“竹影弄弦风携韵,花泪点茶袖染香。”富有诗情画意的句子,一看就招人喜欢。
老板娘正在院子里弹古筝,琴声悠扬,见我们来了,赶紧迎了出来,把我们领到房间:“你们是来度蜜月的吧。”
我正要否定,欧阳把我手拉了一下,抢白:“嗯,是的。”
我斜眼看他,凑到他耳朵边埋怨道:“万一人家要查结婚证怎么办?”
“放心,不会,如果实在查起来,就说我们先了婚宴,仪式上已经是夫妻了。”欧阳冲我眨眨眼,调皮地笑起来。
一进房间,我就满屋子乱转起来,推开窗子,满天的繁星一下子冲了进来。我们住在顶楼,虽然是二楼,但好在丽江的建筑普遍都不高,站在窗前,看以看见从墙根下蜿蜒而过的潺潺溪流,可以看见四方街灯火通明的酒吧还有被游客围在中间燃烧的熊熊篝火。
正欣赏着美景,欧阳才后面抱住了我,他的下巴轻轻抵在我的肩窝里:“喜欢这里吗?”
我微微点点头:“喜欢,此情,此景,”我转过头看着他俊美的侧脸,高挺的鼻梁继续说道:“此人,都美不胜收。”
“爱妃什么时候也学会调戏朕了?”欧阳嬉笑着,抬起我的下巴,亲了我一下,“好啦,赶紧收拾一下,这个点可以去夜市找点好吃的,我饿坏啦!”
在人头攒动的街头,欧阳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紧紧地牵着我的手,生怕把我弄丢似的。他的手掌很大,很暖,很有力,让我觉得很安全。脚下踩着古老的青石板,巷子两边的木质门楼,高高挂起的灯笼,耳边响起古老的纳西族歌谣,天上繁星点点,地上灯火通明。
我有些恍惚了,一个多月前,我还在为欧阳和邓欣订婚的事黯然神伤,而现在,我的白马王子,我梦中的那个他,居然就这样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行走在古老的城墙之下,一切美的那么不真实。
“喂,发生么呆啊,前面有家饭馆看起来不错,快走呀!”欧阳张开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
“欧阳,能抱抱我吗?”
他似乎被我认真的语气吓了一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特别善解人意地把我抱在了怀里。“身上怎么这么冰,都怪我大意,出门前应该让你穿件外套的。”他说着就要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来给我披上。
“不要,这样就好。”我制止了他,身体直往他怀里钻。
欧阳似乎对我毫无办法,无奈地摇摇头,解开大衣扣子,把我紧紧地包裹在了里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特别依恋他的怀抱,让我沉醉,让我着迷。
“欧阳,”我抬起头,他正低头看我,我盯着他的眼睛,用手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笨拙地去亲吻他的唇。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他,他的身体一僵,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惊喜与动容,他的身体突然如同燃起的熊熊烈火那般热情狂野,他的左手紧紧搂住我的腰,我们的身体贴的更近了,他的右手伸进我的发间,按住我的头,狠狠地吻下来。
他的吻不似平常那般温柔,甚至有些粗暴像是要把我吸进去,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了淡淡的血腥味,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唤醒了我身体中按耐已久的狂热,我不能自已地疯狂回应着他,他俊俏的脸我怎么都看不够,甚至在此刻,我也舍不得闭上眼。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我的身体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他的眼神里溢满了陶醉。就在我还沉醉其中的时候,他突然一把将我推开。
“欧阳,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立刻担心起来。
“没事,让我冷静一下。”欧阳靠在墙上深呼吸:“我快要控制不知自己了。”
“控制不住什么?!”
“你这个傻丫头!”欧阳说着,把打底衫往腰下拽了拽。
我瞬间脑补了王玉给我上过的“教育课”,臊得迅速别过脸去:“我先去前面的饭馆看看,你,你慢慢休息!”说完我头也不回地一溜烟地逃走了。
我坐在店里,看着菜单,心砰砰跳得厉害。
过了一会儿,欧阳在我对面坐了下来,饭馆是临河的,木制窗子用木条撑着,没开空调。
“这里有点风,冷吗?”
“不冷,热死了。”我说的是实话,经过过刚才脸红心跳的事情,浑身发烫,跟发烧似的。
欧阳看着我呵呵笑了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地翻看起菜单来。
饭馆是一对纳西族姐妹开的,菜的味道自不必说。欧阳点的全是我喜欢吃的东西,纳西族土鸡,茄子煲,还有野生菌菇汤。
酒足饭饱之后,加上旅途劳顿,都有些乏了,于是决定先回客栈,明天再逛。
回到房间,那么问题来了,看着仅有的一张床,我突然打起了退堂鼓,难道真的要和欧阳同床共枕吗?
“时间不早了,你先去洗澡,我把行礼简单收拾一下。”欧阳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正把箱子里的衣服挂到衣橱里。
“哦,好。”我换乱地拿起睡衣闪进了浴室。
云南盛产鲜花,浴室里摆放着玫瑰花做的手工皂,香气浓郁,洗完之后让人神清气爽不少,我洗了很多遍,把身上里里外外洗得干干净净,花香四溢。对着镜子我突然笑了起来,那感觉怎么跟西游记里妖精吃唐僧之前的情景一样啊。
拿起睡衣的时候,我的心凉了半截,完了,完了,走的时候太匆忙,拿错睡衣了。这是一件黑色蕾丝玫红色花边的几乎透视的吊带裙,这是王玉送给我的旅行礼物,用她的话说这件衣服一定会让欧阳欲罢不能。
啊!我可爱的泡泡袖公主睡裙,此刻正在北京家里的床上。
尽管不想穿,但更不能衣不蔽体就那么出去啊,于是我硬着头皮把自己套了进去。穿着拖鞋走出浴室的时候,欧阳正好把视线从电视上移到我的身上。
我吓出一身冷汗,立刻用手遮挡住身体,像短跑健将一样冲到床上,拉起被子,只露出鼻子和眼睛,我慌慌张张地解释道:“这是王玉送我的,我,我带错睡衣了。”
欧阳只是看着我,笑笑没说话,拿着睡衣走进浴室去了。我长舒一口气,刚把被子掀开,欧阳突然从浴室里伸出头来:“对了,床头柜上有白开水,渴了可以直接喝。”
我听到他的声音,吓得赶紧缩回被子里。
“呵呵,你的样子真可爱。”说完又重新钻回了浴室。
天啊!这还叫可爱吗?分明是狼狈好吗?!
我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既期待又紧张,此刻我完全可以体会到古代新娘穿着凤冠霞帔坐在婚床上,等待夫君拿着如意称挑开盖头时的复杂心情。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里的水关了,我紧张地快要跳起来了,无计可施,我只好背过身来来,紧闭双眼,装睡。
浴室的门开了,拖鞋的声音,欧阳坐在床上,掀起被子。天啊!怎么办?怎么办?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慢慢想我靠近,我的后背贴到了他结实的胸肌,我的身体忍不住一颤,他俯下身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的心都快到了嗓子眼,他从后面搂住我,躺了下去,不一会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就这么结束了?我躺在床上,看着满天的繁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对于这第一夜,我寄托了太多的期盼,期待又拒绝,弄得现在自己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第一次和欧阳睡在一起,和很多情侣一样,这又着实让给我开心不已。我真的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了他,爱上他,可以和他在一起。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子里,我居然是被外面清脆的鸟叫声喊醒的。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看着面前欧阳帅气逼人的脸,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开心地闭上眼准备继续睡,突然反应过来,我正枕在他的胳膊上,我的手居然环住他的腰,而我的胸正紧紧地贴在他饱满的胸肌上,我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刺激地手脚一阵乱动,膝盖居然碰到了欧阳下身硬硬的地方。
欧阳睁开睡眼,迷离的眼神让我沉醉,他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别乱动,当心我‘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