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〇四年一月十八日,阴历二〇〇三年腊月二十七,夜家小公子十八岁生日。
这天傍晚,是陈劲开的车子,车子是高配版“帕萨特”,未出小区南门就和人起了冲突。
一辆无照宝马和一辆牌照为晋888的奥迪把小区道路当成赛车场的开,陈劲这二十多年的老司机硬生生的避开了,让车子和宝马来了轻轻一吻。
陈劲把车子停了下来,看到末生无恙这才松了口气,然后给苏弦打了电话报告情况。
这时,他们不找别人麻烦,竟然有人主动敲车窗找茬。
陈劲下车的时候,末生淡淡说了一句:“别打架。”
陈劲一下车就乐了,两个十五六岁的黄毛小少年,手里拿着棒球棍。
一言不合就开打,也幸亏陈劲是个当兵的出身,不然非得被打个头破血流。
保安想要上前劝架,结果也挨了棍子伺候。
不知天高地厚的打人者嚣张的大喊:“谁敢打110!”
就在这时,奥迪车打了一个回转朝“帕萨特”撞去,开车的竟然是个学生打扮的女生。
陈劲一个分心被人开了瓢,鲜血从头上淌在了脸上。
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的一辆奔驰朝奥迪别去,“帕萨塔”幸免于难。
奔驰司机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奥迪里的少女拖了出来,拨了报警电话,打人的两位试图上宝马车逃逸,陈劲则是不要命的和他们纠缠。
末生倘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不敢想象。
见义勇为这种事,总是有英雄不畏强权后才会有人跟着蜂拥而至。
人们将奥迪、宝马围住,合力制服住了恶霸。
恶霸朝人群吼道:“给你们一人两千块钱,别多管闲事。”
有人笑说:“你们把对方打得爹妈都认不出来,我给你俩一人两万。”
警察很快就到了,从宝马车里搜出一把“枪”,先是一怔,然后尴尬一笑,“这不是真枪,连仿真都算不上,一看就是玩具枪。”
刚刚下了车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末生走了过去,轻而易举的从警察手中夺了那把枪对准他,那警察的小腿不由自主的打起了颤,一同前来的警察不处置恶霸反而举枪对准了末生。
奔驰男像变魔法似的变成了双枪手,两把枪对准了人民警察。
两位恶霸刚要走,被陈劲一拳一个撂倒在地。
恶霸欺凌少女大戏瞬间转换成了枪战大片,围观群众也是一脸懵逼。不过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末生和恶霸。
末生面无表情的一笑,“这把为M4ss的仿真枪,一比一仿制,以电机驱动,重量为五千克,枪长77-85厘米,如使用0.2克BB弹,其初速可达130米/秒左右,连发频率可达800-1000发/分钟。130米/秒的出膛速度,到底有多大的杀伤力,你要试试吗?真有意思,这枪原来还有一个玩具枪这样的名字,这个好消息真应该喜大奔普。”
说着,末生将枪扔给了那警察。
末生走到恶霸跟前,居高临下的说道:“我记住你们了,尤其是你。”说着一指那个开车要撞她的女孩子,“惹祸的时候,要虔诚的祈祷,祈祷自己未成年,或许,某个心软而贪财的鬼神,会听到你的祈祷。不过,夜路走的多了,总会遇见鬼的。”
………………
夜遥在自己成年生日宴上就算望眼欲穿最终也没能等到末生,反而早早到的苏弦接了个电话也匆匆离开了。
到了凌晨一点,客走人散,夜遥洗了澡躺在床上,看着桌子上放着的油画,男子汉大丈夫不和女人一般计较的他主动拨了末生的手机,那边说:“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off。”
夜遥当下险些把手机摔了。
这时,刚和自己分开没一个小时的发小李南竟然打来了电话。
“有屁快放,老子要睡了。”夜遥没有好气的说道。
那头的李南也发狠道:“你有本事就挂了劳资的电话,看明天后悔的那个人是谁。”
“快放。”
“我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那小妞为啥今晚没参加你的生日宴了。”
“好好说话。”
“没想到这B城还真有不开眼的,就那个靠着唱歌混成上将老来得子的那位,他家的坑爹仔和外来的计家小公子把末生打了,天涯海角的大楼都快盖到了A国。计家人正四处活动改年龄呢。”
“计家人在你们家?”
那头先是一愣,随即道:“卧槽,你怎么知道?”
夜遥微微皱了皱眉,“我知道了,睡了,明天一早去看看陌陌。”
夜遥挂了电话,打开笔记本电脑,果然,网上已经闹开了锅。
这B城,又要变天了吧?就是不知道自己哥哥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了。
虽是在年关发生的恶劣事件,人民警察的办事效率却是很高的,第二天下午水定分局就下了事情公告。
经民警连夜工作,查明:计某,男,一九八六年七月出生,山西平陆人,某校高三生;谷某,男,一九八六年四月出生,本市人,学生,杨某,女,一九八七年一月出生,青海藏族人,某校高二生。对他人进行殴打并损坏他人机动车的犯罪事实,计某、谷某、杨某因涉嫌寻衅滋事罪被水定公安分局依法刑事拘留,在进一步处理当中。另经民警工作查明,案发时,谷某驾驶的奥迪车悬挂车牌号码系山西省某司法机关一车辆所有,案发时,该车及该车牌均在山西,可以认定的是,苏某车牌号系伪造,从谷某驾驶车辆起获的枪状物,经鉴定为塑料玩具枪。
苏弦扔了手中的报纸。
苏弦的脸色,从昨晚离开夜家到现在,都是一张阎王脸。
苏弦冷冷的问道:“陈劲怎么样了?”
林小北小心翼翼的道:“一切还好,就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安排了十个保镖在病房外守着。”
就在这时,苏家门外一阵骚动,几名身着军装的军人进了苏家。
“谷家的人来了。”家里的陈伯说。
随后,身着蓝衣黑裤的谷江走进苏家客厅,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报纸,装作没有看见的快步上前握住苏弦的双手:“子不教,父之过,苏先生别着急,他们会由公安机关处理,这件事我绝不参与。”
苏弦瞟了一眼谷江后面身着军装的几位,“苏某就是个做小生意的,宗旨就是和气生财。孩子们打架这事就算了,只是下次贵公子再把豪车当作飞机开撞上阎王爷,后果会怎样您老比我明白,您已经七十多岁了,到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就不好了。”
谷江陪笑道:“我当兵五十多年,老年得子,真没想到我儿子做出这种事情,这真是违背了我自己的情感,我心里特别痛苦。得知谷开打人一事,我彻夜未眠,上午有一个面向全军专家的讲座,我强忍着上了四个小时的课,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放心不下,讲座结束后,就与军队领导和同事来这里看望,末生那孩子和司机好好养病,全部费用我来承担。”
说到激动处,谷江掉了眼泪,“要不给您根棍子,您打我好了”。
苏弦起身,倒了一杯茶递给谷江,“我虽长在国外,但一直很喜欢你唱的歌,靠着唱歌走到今天想必也不容易。您能来,我很宽慰。”
对苏弦算不上很了解的谷江把吊在嗓门口的心放在了肚子里,喝了茶,“子不教,父之过,我宁愿苏先生用棍子把我打一顿。”说完,含泪向苏弦鞠躬。
苏弦送了客,转身去了温室。
这B城满街尽是高衙内,但他苏弦不是林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