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甄娥由鸿尔希、鸿启铭护送至金羽商行。其他人由甄娥三寸不烂之舌说动留在了家里。不然,一群说客,她可应付不了。
金行中早有人接见,而且还是五俊中的两位——宫羿暄和顾炜彬。
尔希一见来人,心中大叹!乖乖,甄姨面子真大,连东羽的左右两把交椅都亲自出来迎接了。
四位出色的男子站在一块,顿时吸引周围人的倾慕眼光,其中护卫的娇巧白色身影,更为这次见面蒙上神秘色彩。经过一番自我介绍,寒暄客套。顾炜彬留下。宫羿暄充当接待小姐,带甄娥至羽祯的书房。
看着消失的人影,三人各怀心事。但唯一相同的是,羽祯见甄娥有何用意?!
自踏进这里,她的心没来由地加快,隐隐有着一丝激动、兴奋和迫不及待。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久未经历这样的事情,所以才……
有人注视她?!一直从家到这里。她不喜欢这种被监视的感觉,但这种注视却未令她过人讨厌。她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的心了?眼看着即将打开的那扇门,她的神经竟紧张起来,一颗心更是如雷鼓般欢腾跳跃,难以言喻的欢喜涌上心头。是欢喜吗?她不得不再次逃避。
嘣!关门声响起,似乎是故意拉回她的心绪。打量着屋内的一切,她知道,如今唯一能做就是面对。
屋内陈设简单、朴素,十足的男人味儿。四面墙壁皆布满了书籍。浓浓的书香,淡淡的檀香,不和着悠悠的烟草味,弥漫空中。一套沙发组合设置在屋子中心,窗前一张大书桌和一张高背软椅,就是房内全部的家俱。
“我的天使,咱们又见面了。”一阵热气吹过颈畔,低沉迷人的嗓音让甄反射性地回过头,后退数步。心儿为他突如其来的出现怦跳不已。
“几个月不见,你还是那么美。”幽暗中,那双紫金瞳格外闪亮迷人。
“你想谋害未婚少女吗?没见过从背后跟人打招呼的。”她故意忽略他的恭维,小嘴一翘,作势拍着胸口压惊。
“你还是那么精力旺盛,一点儿没变。”他仍是一派轻松。双眼直索她游移不定的蓝眸,笑看她已泛红的双颊。
“羽先生,我来不是你恭维的。我想你应该不会因为如此单蠢的理由叫我来吧!”她扭过头,逃避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没有回答。她回过头,羽祯霍然立于面前,平淡的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他手指一勾,抬起她的下巴,说道,“我喜欢你叫我祯,甄娥。”
他生气了吗?不会吧!就因为她为了引起他的重视而选了个庄重的称呼?那双眼睛直视着她,虽看不出一丝情感波动,但那紧抿的双唇已令人不敢招架。“祯。”这嘴巴已经弃甲投降了。
他的笑容,让她觉得有上当的成份。顿时,理智再次掌握她。
“你为什么要威胁尔希。”
“威胁?我只是告诉他我要见你。”
“你明明威胁他,用鸿氏的一笔生意。”她有些不满他的蓄意欺瞒和霸道。
“我没有。”他绝口否认。
“那是谁说若是不答应,就与鸿氏断绝往来的?”她咄咄逼人。
“我说过我没有。”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不悦已人语气中尽现。
看着他有些冷漠的俊脸,她停止了逼问,直觉告诉她,若再问下去,恐怕小命不保吧!但她已经知道,他并没有说谎,对于他的身份和性格来说,这种事用不着说谎。
“好吧!算我误会你。我为刚才的话向你道歉。”她的迅速转变令他有些讶异,但最多的是欣赏。她的确与众不同,如今敢在他面前直言不讳,又勇于承认错误的人已经很少了,应该只有她和他那四个好友吧!
看着那诚恳可爱的小脸,一股强烈的占有欲涌上心头,这让他毫不犹豫地作了决定:他要她。
他又是一副高深莫测地表情,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甄娥不喜欢这种步步小心、处处留意地跟人打交道的感觉。
见他不语,她叹口气,“既然你没其他事,那我们应该说拜拜了。”她走向门口。心里却有些失望他的不言不语,难道他只是想看看他?那她又希望他如何?这样不很正常吗?哦~她真的不懂自己的心了。
“慢着。”他突然拉住她的手。
“还有什么事吗?”她有些意外,转身未甩开他的手。
“留下来。”真是直接。
“为什么?”他做事还要管这些吗?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她在期待什么呢?
“我要你留下来。”果然,不出所料。“你不愿意?”他唇角微翘,顺势拉她入怀,那种清清的悠香让他有股莫名的冲动,真想就这样永远搂着她呵。不过,怀中佳人似乎没有他的感觉。
“你很霸道。我为什么答应你?放开我。”她使劲儿地推,而他抱她抱得更紧了。看来他必须给她个现实的理由。
“因为我们是同伴。我们一直在寻找与我们有相同物质的人。你是第一个女性,我知道你不属于自御型,我想保护你是我们的责任。”不知道这样的理由符合她的要求吗?他还从来没这么耐心应付过一个女人。
“保护?不必了,我有绝对自保的能力。况且,凭鸿家势力,也不是一般人说动就能动的。”不知为何,她就是不喜欢那一句同伴、责任,难道她只是有这个价值。
“难道你现在未来漫长的日子里一个人渡过而看着周围的人一天天衰老。就算你能,别人也会把你当成怪物看,你想吗?”
“这……不用你管。”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十八年了,自己一点也没变化,而当年意气风发地鸿展图已衰老不少,这样明显的对比鸿家人不是不知道,而是善意地忽略了,当初选上鸿就因他们不比一般人,拥有偏护她的条件。但她终究必须离开。因为人总是对他们不及的人或事有着猜疑之心。
“为什么不用我管?我们才是真正可以共同生活的同伴。他能给的,难道我就不能吗?难不成你是眷恋上鸿家的人了?”她的回绝,让他不满起来。
“胡说,我没有。况且,我还有个侄女可以一同生活,不劳你费心。”他的猜忌让她十分不悦,毫不避违地与他直视,即使他生怕她也不管了,谁让她污辱她的清誉。
她的倔强着实令他头疼。但却改变不了他的决心,不管如何,他一定要留住她。原本打算说服她,现在看来没那么容易了。
“你”宁愿离开鸿家,也不愿意和我们在一起?他微蹙眉头,明显显示他是在生气。但语气仍是缓和的。
“当然。”她不惧地迎上那双眼。奇怪自己为何非要与他作对呢?她不是要调查他吗?这不正是个好机会。可是,她就是不喜欢那个同伴的原因,不喜欢他的霸气。虽然那句保护着实令她心动。
“那么我说我希望我留下来呢?”这话他不是已经说了吗?但他还是想动之以情。
“不要。”他顺口答道,却不知这两个字已经触发了他最后的忍耐底线。
他冷声说,“你想看明天头条刊登鸿氏全面破产的惊人消息吗?”
“你……小人、卑鄙、无耻……”她瞪大了眼看他一脸的寒霜。
“是你逼我的。难道你忍心看到鸿家人流落街吗?”
“你太高估自己了吧!”她仍做最后挣扎。
“有吗?你以为堂堂东羽掌权人,上海黑白两道的领导人,是个自以为是的小混混。你想犯杜千袁同样的错吗?”
甄娥怔住了。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一切又是那么让人不容忽视。她的确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那里也有她的成果,况且珏儿仍需要人类的保护,她不愿意他们为她的一步错而受苦。
看出她的动摇,羽祯暗酌硬的一招果然有效,不过对她不能太硬,要不会有反作用,这是接触以来他对她性格的了解。
“你该不会怕我吃了你吧?”请将不如激将。
“哼!谁怕你来着,要不是你用那么滥的手段,那么龌龊……唔~”突然,他以吻封住那喋喋不休的小嘴,您罚般地钻进她的口中,索取她的甜香。但她的柔弱无助让他现奇地温柔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唇衔在口中,轻轻地吻着,双舌的交缠,使她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柔软地躺在他怀中,随着他的带领,享受那一波波的甜蜜。
这种温软的肌肤相触,惊动地如一股电流打动她的心。从未有过这种被呵护,被疼爱的感觉。她虽惊异,却不害怕。一串串的轻吻落在唇边,耳角,眼角,一阵阵的酥麻随之扩散全身细胞,让她觉得飘飘欲仙。呼吸着她吐出的气息,她浑身像由唇点烯了一把火般,漫延开来,似乎有一种欲望向她袭来,她想要更多的爱抚,或许会发生什么她想不到的事,她的理智渐渐被情感战胜。
“不,唔……”热烈的吻,点燃两团雄雄烈火。他的手轻抚她的身,缠绵中她的衣领被挑开。凉意袭来让她一颤,理智也清醒少许,试着推开他,但却无丝毫作用。他予取予求地享尽从未被人攻占的一片春士,那股强烈的占有欲也让他微微心惊,但随后他便释然。
突然,他放开她,低咒了一声。“该死!”他怒目扫向周围,停在一角。“爱律,关掉你那愚蠢的东西。”语毕,只听隆一声,屋角落下片片碎块。
同时,在另一间屋内,爱律、宫羿暄、冯佑晖三人盯视的水晶也一命呜呼,粉身碎骨。宫异暄和冯佑晖同时以同情的眼光看着他,异口同声地说,“你好自为知吧?”说完,转身离开,不理爱律的吼声。
看着那破碎的水晶,他一阵颤抖。老天,他的下场该不会像那石头吧!真是好奇心会杀死猫。
“啪!”清脆的掌声响彻屋内,一个五抓印在羽祯的脸颊上。他不以为意地看着怀中佳人整装,很是高兴刚才的一场缠绵。要不是有人偷窥,那她就不保清白了。还过,他也有些庆幸未发生,不然依她的脾气,事后他可有顿排骨吃了。
“你可恶!竟敢……下流……”她气急有些口吃,可见了希珏也是传承了她的特性。
“你再出口成脏,我可不保证这回能及时刹车喔!”他坏坏地冲她一笑,让她玉颊绯红,美目圆睁。
“好,算你奸。”心不甘情不愿,像十把刀架在脖子上似地,她答应了。不过,似乎她又想到什么,偷偷地笑了。
“你笑什么?”她的笑容给他的感觉,百分之一千大有文章。
“没什么。我想楼下那些人你应该应付自如吧!”呵呵,她这回总算可以拦回一局了,楼下的人个个当她是宝,不,是珍宝。怎可让他这么容易就从眼前给拐跑。就算他成功,她也很高兴,一来她不用面对那帮人的盘问聂炸,二来嘛……
原来如此。她未免太小看他了吧!看来不给她点儿下马威,今后难保她不再造次。
羽祯走到书桌前,拿起电话说了两句。便充满笑意地走向甄娥,搂着她的腰,准备出门。“好了,走吧!”
“你搞定他们了。”她一脸惊愕状。
“不然你以为会怎样?!”他为她戴上帽子,开门走下楼。
“可是……”她仍不敢相信。“你该不会诓我吧?”
“诓你?有那个必要吗?你太小看我羽祯了。”
“那你是怎么做的。”她好奇极了,要是知道了方法,那她以后就不用再废神应付鸿家人的过度关爱了。
“打个电话。你不是都看到了。”
“你该不会……”他横她一眼,“你的小脑袋瓜怎么老往坏处想?”
“你又知道了?谁让你有了前例,让人以以建立信任感。”
“哈哈,好,我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没问题。”
两人谈笑着步下楼梯,早已等候多时的宫异暄、顾炜彬、爱律、冯佑晖瞪时睁大眼。爱律夸张地取下眼镜,揉眼睛,另三人只是以咳嗽声掩饰各自的尴尬。四人心中都是同一想法。
天啊!他们该不会没睡醒吧!他们的冰山老大竟然笑了,而且还是对一个女人笑得那么温柔。从他们认识老大以来,他只有三种笑,冷笑,讥笑,嘲笑,就是没有这种笑。他们跟了他十几年了,都没见他对他们笑得这么温柔。
“祯,鸿家人我们已经送回去了。”宫异暄不愧为东羽的军师,率先从震惊中恢复。
“好。”转头间,羽祯又换上一惯的冷默。呵,真是立竿见影。“彬、暄,这儿的事交给你们了。”
“是。”说完,羽祯揽起甄娥欲离开,但甄娥对于三人身份的好奇,让她停了下来。
“祯,你不给我介绍一下?”三人齐刷刷地看向甄娥。
“下回再说吧!”见她又想找叉,他一挑眉,“别忘了刚才答应了我什么。”
这一句,让甄娥吞回了肚子。唉!让她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羽祯将她迅速带离了金行,以防又节外生枝。对她,他现在可不敢掉以轻心。
望着消失的汽车,三人心中大叹一声,最庆幸的莫过于爱律了。幸好老大美人在怀心情极佳,要不他可没这么幸运了。呕,谢天谢地呀,阿弥陀佛,圣母玛丽娅保佑。
东方微憨,旭日初升。白亮的云层中,桔红色的秋阳放射出万缕金光,身向苍茫大地,唤醒沉睡一夜的万众生灵,抚慰战火洗涤的满目疮痍。它的柔煦永远给人们以希望。
当第一氢金粉洒上那娇丽容颜,清风指过晨光中的天使,抖动一帘轻羽,为万物放射永远的魅笑魇。
原以为是自己的房间,同为蓝白色调,却有着猝然陌生感。
和着轻纱羽衣,她步向窗口,映入蓝眸的尽是一片炫丽七彩的锦花秀绿。幸而在一楼,她推开窗门,步入似梦如幻的仙境中。一阵阵和风夹着湿漉漉的水气,和着满园秋香,飘入鼻中,泌入肺里,窜流在身体每一个细胞中,全身的毛孔仿佛都畅快地呼吸着,混浊的思绪豁然开朗。
啊!不管昨天发生了什么,她此刻只想投进它的怀抱,享受那亲吻,抚触。
光着脚,撩起衣摆,她就像一只从天而降的白鹤,在似水如波的花海中飞掠翩舞,舒畅心中最美的喜悦,一串串的银铃笑声唤来早起的鸟儿与她同乐,共歌。
呵!她好像回到了家,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让她好安心,好高兴。
此刻,在另一扇玻门后,一双紫金瞳欣赏着这一幕奇丽的美景。那白色纤影在花丛中一住一停,好似彩蝶,轻盈仿如一片白羽,温柔地撞击着他的心灵。倏然瞥见一抹灿烂笑颜,心中震动难言,顷刻间他层层心墙被击溃成片。
他的光之天使,或许在第一眼的纠缠下,他的心已经注定被她所攻占,注定在这无尽的岁月里,他只要她一人的陪伴。
没有疑虑,没有迷惑,他的释然决定他将用一切攻占她的城池,将她完全地拥有,不留一点遗憾。
感受她的欢乐,他不由自主踏入美景中,静静欣赏佳人的一颦一笑,身心从未如此的满足幸福。他惊奇这一切竟是如此纤细柔媚的她带来的。
与蝶戏耍的她,慕一回首,尽见他俊伟不羁的身影,温柔含笑地凝视,内心顿时充满一股说不出的甜蜜,暖暖流入心里,难言的欣喜令她不禁冲他柔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