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道:“我一直奇怪华山剑派的剑法为什么那么飘逸洒脱,剑式奇险,原来是这样的环境造就的。也难怪华山剑派会出那么多天下第一剑客,原来是聚集了天地之灵气。”
她又叹息了一声,道:“只可惜华山今之掌门实在太差劲。”
孤魂剑道:“不是人人都能学好剑。即使身在如此浩然飘逸的华山,如果心中没有浩然飘逸之气,剑法也只如平常之剑法。”
杨如柳佩服道:“高论。”
华山剑派就建在华山的主峰——东峰之上。
剑派四周生满巨桧乔松,浓荫蔽日,环境清幽。松林如伞盖,风起便传来阵阵松涛,如咏如吟,令人超然物外。
杨如柳又不禁道:“今天实在是令我大开眼界。”
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华山剑派的大门前,门前两个带剑少年上前道:“不知二位光临华山剑派,所谓何事?”
杨如柳道:“两位小兄弟,我等有事求见华山岳掌门。”
少年道:“有什么事?”
杨如柳道:“这个在下不方便说,还请小兄弟通报一声。”
少年道:“那你们在这等着。师弟,你看着他们,我去通报”
杨如柳道:“麻烦了。”
过了一会儿,带剑少年出来道:“掌门人不在,有事改日掌门归来再说,二位请回。”
杨如柳道:“请问岳掌门何时回来?”
少年道:“我也不知道。二位请回吧。”说完,便走了进去。
杨如柳小声道:“这就是待客之道?”
孤魂剑道:“这是可疑之处。”
杨如柳道:“难道那姓岳的躲着不敢见你?怕你杀了他,还是因为别的原因?那我们进不进去?”
孤魂剑道:“进去。”
杨如柳笑了笑道:“叩门不成,难道走后门?”
孤魂剑道:“不,我们走墙进去。”
杨如柳道:“墙?你的意思是我们偷偷进去,不让华山弟子发现?”
孤魂剑道:“是。”
杨如柳道:“难道走后门不是偷偷进去?”
孤魂剑道:“走后门通常都不光彩。”
杨如柳又笑了笑,道:“我也这么想,还是走墙光彩一点,走墙凭的也是本事。”
说完两人从一棵巨松后轻声的跃入两丈高的墙内,只见里面飘着丝丝如雾一样的东西,却是一个大铜炉内燃着的香,院内也是巨松挺立,几排楼阁相互掩映。
两人躲在巨松枝桠上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见一时间无人经过便一跳而下,小心的走到楼阁中间,见一座楼阁高大威武,金碧辉煌,傲视于其它建筑,断定是华山剑派大殿,于是悄悄的推开窗户。
一座宏伟的大殿出现在眼前,大殿的正上方摆着一座道士的雕像,十分威严。雕像前香火不熄,香烟缭绕。
孤魂剑和杨如柳从窗户进去后直接绕到雕像后面,见有一座侧门,闪身而入。侧门内是几间休息室,有几个少年正在里面喝茶谈论,少年俱是身着上好缎子衣服,一律紫色,两人便由原路退回。
院内不时的有华山弟子经过,孤魂剑和杨如柳四处寻找着掌门所在地,在楼阁之处隐身潜行。
两人来到一处小木屋,木屋简朴,屋顶以茅草覆盖,墙壁没有丝毫修饰,周围却是苍松耸立,隐隐有悠然之气。
小楼内一尘不染,摆设简单,焚着几柱香烟,一衣着朴素老人正坐着闭目养神,他一身粗布黄衣,怡然自得,满脸慈祥面善之气,仿佛世间一切的凡尘俗世都与他无关,他就只是简单的坐在那里,如森林中一株十分普通的树。
然而他却开口了:“两位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孤魂剑轻轻推开微掩着的门走进去,眼睛紧盯着剑柄,不瞧他处,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握上去。
老年人道:“两位请坐。”
杨如柳道:“多谢。我们来寻找华山岳掌门有点事,多有打扰。请问,前辈是?”
老年人平静道:“老夫早已多年不问世事,多年来一直在此修身养神,过些清闲日子罢了,掌门之事老夫已多年不过问。”
杨如柳道:“敢问……”
孤魂剑打断她的话道:“晚辈有一事请教前辈。”
杨如柳只有站在旁边不出声。
老年人道:“请讲。”
孤魂剑道:“晚辈如此而来,无任何动静,无事先通知,前辈如何知道?”
老年人笑了笑,道:“老夫只是感觉到罢了。”
孤魂剑疑惑道:“感觉?”
老年人道:“不错,二位身上有一股杀气。”
孤魂剑道:“可我们刚刚并没有要杀人的想法,何来杀气?”
老年人问道:“你能说说对杀气的理解吗?”
孤魂剑道:“杀气,是一种无形的气,一个人在要杀人的时候就会有这种气。”
老年人道:“那你对剑的理解呢?”
孤魂剑道:“剑是一种杀人的武器,但它也是一个剑客的朋友。”
老年人赞许道:“不错,剑的确是一个剑客最忠实的朋友。”
他又接着道:“但你却不知,剑除了杀人外,最重要的功能就是救人。一个伟大的剑客,不是因为他用他的剑杀了多少人,而是因为他用他的剑救了多少人。”
杨如柳道:“那前辈所讲与杀气有什么联系?”
老年人道:“一个剑客,如果他的心中不怀救人之道,那么无论如何他的剑都会透露出杀气。”
孤魂剑道:“多谢前辈,在下懂了。”
老年人点头道:“如此甚好。你要牢牢记住我的话,剑是救人而不是杀人的。你们去吧。”然后又继续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走在东峰下山的道上,杨如柳问道:“我们还没有见到岳掌门,为何下山?”
孤魂剑道:“他不在那里。”
杨如柳道:“我们可以等。”
孤魂剑道:“我们不能等。”
杨如柳不解道:“为何不能等?”
孤魂剑道:“因为他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仔细想想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从洛阳严家被唐门复仇,到唐门全门灭口,以及几大掌门出现在唐门并一起失踪,其间做事的干净利落,很显然是有组织有目的,所以一定有一个组织正在酝酿一场阴谋,这个组织很可能就是蛇。”
杨如柳道:“你这么说是有点道理,可是不是还有天下第一剑的姜天旷在吗?蛇敢轻举妄动?”
孤魂剑分析道:“蛇的组织者是谁?目前无人知晓,江湖中不知有多少隐秘高手,他们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就拿刚才的前辈来说,从他的见解来看,他的剑术必非常高,而姜天旷前辈只是目前所知人物里的第一剑客,还有更多不可知的剑客。”
杨如柳道:“你的意思是说,蛇的组织者也是一位武功非常高的隐秘高手?”
孤魂剑道:“有可能,他们之所以现在才开始行动,并不一定就是害怕姜前辈,也许是有别的目的。”
杨如柳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孤魂剑道:“再回四川,也许这次我们可以找出一些线索来。”
东湖磨山,不知何时兴建起一座普通的院落。
白天,工人依然在不停的赶工,以期尽快将其建好。晚上,却没有了工人,院落显得非常安静,安静的可怕。时不时有一些武林人物出现在其中,不乏一流高手。
一切都在隐秘之中进行。
为何要建这座普通的小院?
为何这件事如此隐秘?
为何会有武林高手出现在其中?他们为何而来?
黑暗中只见一少女悄悄从院落中走出来,伸着脖子在探望,脸上近是焦急之色。
夜越发的黑了,四更声已敲响,少女依然在那里,脸上焦急之色更添了几分。
突然,又一少女从院落旁的树林中跃了出来,她脸上焦急之色尽退,哪只跃出少女又一下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赶紧跑上去,翻过地上少女的身子,却见其胸前衣衫上到处是血,一股悲伤之情悄然潜入她的眼底。随即,她又镇定下来,用手去试探地上少女的鼻息,发现犹存一丝丝气息,欣然笑了一下,悄悄唤出两人将地上少女抬进院内房间。
少女在亲手写下一个小字条绑在鸽子腿上,并将其抛入空中后,在床头照看另一少女,脸上关怀之情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