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黑云滚滚,一道闪电划破虚空,顿时雨下大了几分,白责一阵头大,这下要全身湿透了。
“喂清源,那个我们赶紧找个地方避雨吧,一栋破房子有啥好看的?”白责走到江清源旁边拍了拍江清源的肩膀道。
江清源并没有搭理白责,抖了抖肩膀头也不回的继续盯着被拦腰切断的房子的断面,仿佛那里有什么非常吸引她的东西一样。“喂,我说你在看啥啊?”白责一阵无语,实在是不能理解江清源那匪夷所思的坚持。
(等等!不对劲,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忽略了?)白责忽然全身一颤,一股仿佛发自骨髓的凉气让白责一阵眩晕,顿时十分的不安(怎么回事?我刚刚在干嘛?我在做什么?不对劲!)白责觉得自己的灵魂中有一种东西在疯狂的涌动,但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阻拦住,没办法将一些极为重要的事告诉白责。(不啊!这种感觉,仿佛就是......不,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为什么我忘记了?)白责仿佛被定身术定住一般,思维飞速运转,寻找那种熟悉的,又似乎极为重要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雨越下越大,这时,江清源慢慢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蹲着而有些发麻的小腿,摇了摇小脑袋,又揉了揉太阳穴,像是刚刚做了一套高考试卷一般,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没有活力。然后江清源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到了那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一动不动呆呆愣愣的白责,顿时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在白责脑门上狠狠的敲一下让他清醒过来。
突然江清源瞳孔猛地一缩,伸出去的手顿时一把抓在白责的肩上,使劲往旁边一推。
白责的思维仿佛被禁锢在了大脑中,对周围发生的事感知十分的不灵敏,白责的眼睛发现面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身体感觉到了一阵失重,下意识的站稳,心中微微一动,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一丝鲜血从白责眼前飘过然后洒在了白责的脸上,一道美丽而又显得有些柔弱的身影在白责面前晃过,然后摔在了距离白责三米远的地上,溅起一滩积水,鲜血混杂着雨水很快就染红了地面,宛若灰暗的大地上绽放了一朵血色莲花。
(这是?)白责愣愣的看着摔倒在地上的娇躯,心中一种难以言表的痛顿时涌便了他的每一个细胞。
“小家伙,是不是很无力,我借你力量,放开你的精神,让我......”一道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在白责心灵深处响起。
“来,放开你的精神,让我.......”
“啊!!!!”还没等这道声音说完,白责仰天一阵疯狂的怒吼,一圈炽目的白光在白责身上狂暴的崩射而出,从来没有一刻,从来没有一刻,白责是如此的愤怒!
“死!”白责右手一挥看都不看就往身后砸去。这迅雷一般的一拳宛若挥出的大铁锤,狠狠的砸在一个重物身上,顿时只听一道仿佛铁锤敲击金属般的声音轰的一下就把白责身后的身影砸飞了出去。白责轻呼了一口气,来不急多想就赶紧来到江清源身前,见到江清源右臂有三道深深的血痕,左手同样有三道血痕,血液不住的往外流淌,地上更是已经积了一滩血。
“怎么办怎么办?”白责不敢动江清源,他怕自己一动就会让江清源失血失的更快。(冷静冷静,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冷静,深呼吸,对,就这样。)白责大脑电转,身上炽目的白光已是收敛,只留下了圈淡淡的光晕在身体表面流转,眼中浮现一层淡淡的白色光芒并不断的波动着。(急救,我学过急救的知识吗,止血,对的,初中安全教育课上,老师教过我们,当时是怎么说的?该怎么止血?)白责眼中不断的波动着白色光晕,大脑越转越快(不行,伤口太深了,这种方法没用,该怎么办)。
(不,不这样也不行,没有材料,混蛋,大脑思维的速度太慢了,再快一点啊!)白责眼中的白色光芒强烈的波动,疯狂地流转着。
(对了,今天清源不是说我腹部的贯穿伤是自己好的吗?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其实她没有必要骗我。而且回答我时的神情也是带着些不可置信和匪夷所思的)白责此时仿佛能清楚的回忆起今早发生的一切,江清源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然后迅速的从中筛选出对当前局势有用的信息,很快在心中判断自己身上有十分强大的自愈能力,他可以肯定这是在力量觉醒前并没有的。
(既然如此那么就大可一试了!)白责心中一震,迅速举起双手,努力的让自己身上冒出更强烈的白色的光晕,他从来没主动尝试过让自己身上发光,仿佛这种光是身体的应激本能,只有在危险或者情绪波动剧烈的时候才会出现。
(出现啊!)白责心中怒吼道,这时,身上的白光仿佛听到了白责精神的召唤,慢慢流转着,向着白责双手汇聚而去。
成了!
白责赶忙把手向江清源手臂伤口上按去,但白责手上的光却并未对江清源的伤口有半点作用。
(难道推测有误?不!不!快治愈她,快去啊!!)白责只觉的心中一阵难忍的抽痛,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江清源的伤口,任凭雨水打进自己的眼睛带来丝丝的刺痛感,也绝不眨眼,白责手上的光晕终于又开始波动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离了白责的双手,有的飘向了江清源的伤口,有的飘进了空气中并很快消散。这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江清源手臂上的三道狰狞的伤口立刻开始止血,仿佛是天使的魔法一般,让那三道狰狞恐怖足以要人命的伤口开始缓缓愈合。白责立刻松了口气,脑袋顿时有些晕沉,并且很快就越来越沉,白责手上的光仿佛也要因为白责自身的精神不振而有些晃动,似乎就要消散。白责一见如此立刻全身一震,双眼死死的睁开着,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那发着光芒的双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白责只觉得每过一秒都仿佛过了一年,那种极度困倦和疲惫的感觉宛如黑色潮水一般不断的冲击着白责那早已摇摇欲坠的心灵岸堤。不知过了多久,待到江清源右臂的伤口完全止血后,白责就准备起身去江清源左手边治愈她的左手,那里虽然伤口比她右臂这边的要轻的多,但毕竟还在流血,必须赶快止住。白责一站起来,顿时一阵极度的眩晕感让他腿一软立刻又坐了下去,白责使劲晃了晃脑袋,只得把江清源半抱半挪的在地上转了一个圈。雨水早已打湿了二人的衣服,白责的眼睛被雨水遮住了视线,有些模糊,但隐约间任可看到江清源那湿透了的衣服和那已经显得十分凹凸有质的身材。
天空的乌云仿佛离地面很低,让这个灰暗的街道十分的压抑,没有人,没有生灵,有的只是给人带来恐惧和死亡的怪物,还有早已随处可见的尸体和血。轰轰轰!天雷滚滚,仿佛在为这个世界鸣不平,为什么要让这么多人死亡,为什么要让这么多本和和睦睦的家庭妻离子散?白责心中没有答案,但他终于明白了失去心中十分在乎的人是什么一种感受,在这莫名的乱世中,他感到深深的无力。如果真如那个阵老说的那般我会成为英雄,那为什么我会这般弱小,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待到江清源左手的伤已是止血后,白责一摇一晃的站起身,那本白净的脸上此时已是苍白无比,没有一丝血色。白责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把江清源扶到背上,背着就往街对面走去。来到一家店铺,店铺的铁门是开着的,白责直接进去,反手把门关上,然后朝着店内一个紧闭着的木门走去,白责面无表情的一脚踹开木门,露出木门里的房间,里面是一张床还有桌椅以及一些生活用具。
白责仿佛已经来过几十遍一般十分自然的走到床边,把江清源扶到床上并盖好被子,自己则是面无表情的走出房间,回到店铺,径直走到摆着各种酒的架子上,抓起一小瓶二锅头往铁架子上使劲一敲二锅头瓶口被敲下,白责则是把瓶子一举将二锅头中烈酒灌入腹中,也不顾其中混杂的玻璃渣子刺痛自己的喉管,喝完后白责脸上浮现些许不正常的红晕,眼中流露出些许怀念。
“呵呵,又要用这个招式了吗?”
“咚咚!”这时,店铺被关上的铁门传来阵阵撞击击声,铁门瞬间变形了。
“来不急了,希望这次能够不要出现意外,应该不会发酒疯,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估计等招式时间一过就会毫无悬念的摔倒在地上。希望不要被其他怪物分尸才好啊。”
“咚咚!咚咚!”撞击声越来越强烈了,铁门仿佛在下一秒就要被破开,白责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铁门。
“十分钟,一分钟两只小的,B0SS两分钟,刚刚好。”
白责手上已经空了的二锅头瓶子落在了地板上并摔得碎了开来。
“劣质酒瓶,不亏是出自老头子手下。”白责边喃喃的边向铁门走去,身体开始变红,显得有些诡异。
“一锁,解。”
轰!铁门被轰开,一道狰狞的身影刚刚扑进来,便看见一个赤红色的拳头在自己的眼中放大,速度之快已是躲闪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