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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有清爽的风吹过,带着湿土的新鲜与花叶的细香,在天空和煦的晨曦里,鸟鸣也是无比的悦耳。
暖暖的光辉洒落少年质朴纯真的面孔,许凡面上出乎意料的平静,他在等待老道的责问。
南宫老道面上僵硬的肌肉微微颤抖:“你——你——”
“仙长,让我破局,莫非小徒做得不对?”许凡面上无辜的问,其实他心底确实有些不悦,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他诚心拜师却遭到了百般刁难。看到老道铁青的脸,他心中的不悦转为畅快,不过,面上确实越发的无辜与紧张。
“你怎么能这样!”南宫老道终于发话,他很郁闷,实在没有想到许凡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仙长叫我破局,我这已经破了棋局啊。”
南宫老道眉头一皱,突然神色一动:“你是怎么想到这种破局方式的,为什么不落下棋子,解开棋局?”
此刻,老道心中激动且紧张到了极点,五十多年前,同样是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
“无邪,这些年我一直有两个心愿,一是离开这罪元之地……”在白雪皑皑的山巅寒风中,盘膝坐着一个道袍老人,这老人慈眉善目,雪白的衣袍,雪白的发束,只是此刻,他的面色苍白无血,静静的坐在那里,神色平静。
“另一个呢?”站在老人前面的南宫道士轻笑道,他黑色的衣袍,黑色的发束在风中飞扬。
“我想知道你我二人到底谁人更强。”老人目中闪过一抹亮光,战意十足地看着南宫道人。
“哈哈,我也正有此意!”南宫道人一声爽笑,顿时体内爆发无尽威压,四周落雪纷纷飞扬。
那一战,持续了一天一夜,惊心动魄,轰塌了半个山头,硬生生把山体打出一贯穿洞。
那一战,酣畅淋漓,他深深地知道白鬼的真实战力,也明白对方的无奈!
那一战,欢笑不绝,怒吼不止,热泪在不甘中流尽,直到最终二人筋疲力竭的躺在半山上。
“你赢了!”南宫道人哈哈一笑。以往的战斗中,二人一直平手,没想到这次他竟然输了半招。高手对决,分毫决定胜负。
“不,我输了!”百鬼摇摇头,他不顾南宫无邪的目光,继续说道,“我大限将至,你还有时间。”
“哈哈,这时间只是煎熬罢了!”南宫无邪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苦笑,“又有何益!”
“那你为何还要继续活着?”
“我……”
“你我都是为了希望,哪怕一丝看不到的希望!”白鬼叹口气,看了眼南宫无邪,目中升起一抹亮,我前日感受到罪元之地有了转机,“我想在死之前,为你寻找一个希望。”
“你要施展那术?!这怎么——”南宫道士的话被打断。
“我大限将至,这也是唯一的机会了,但愿苍天怜我。另外,帮我择一名弟子,将我的天刑战斧传承下去。”百鬼老者脸上露出微笑,盘膝端坐,双手掐诀,默默的闭上了双眼,随后幽冷的光芒在他的体表绽放,很快光芒化作青绿色的火焰,在这火焰中,他的身体由下自上渐渐地消失在了南宫无邪面前。在这一过程中,他的神识前所未有的空明,似乎隐约间接触到了某种玄妙的规则,在这规则下,他神识弥漫整个罪元之地,寻找那最后的一丝希望。
别人或许不知,但是南宫无邪确实知晓白鬼的来历,对方来自神秘的巫灵之地,通晓占卜之术,此刻施展的归元大法,便是沟通天地法则,窥视先机,寻得心中答案,然而此法反噬太重,一生最多可以施展两次,而且此神通并非每次都会成功,二百年前,白鬼用了一次,差一点丧命,平白耗去半生的寿元,这次在归墟之前,他再次燃烧身体内最后一丝生机与元神之力进行归元之术。
眼看白鬼在青绿色火焰的燃烧下,已经只剩下了模糊的头颅,就要彻底的烟消云散,南宫无邪深深地叹息一声,然而就在他以为施法失败之际,白鬼的神识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几乎就要燃烧殆尽的老人,猛地睁开双眼!这突然的举动,顿时就让南宫无邪目光剧烈颤抖地抬头看去,他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兰陵……血子……”他只来得及吐出这四个字,天道反噬,大限临近,元神崩溃,神识更是化作一片虚无,随着其在这世间的一切痕迹,全部消失了。带着强烈的不甘,带着疯狂的挣扎,这老人在消失的刹那,他的神识激发一切能量,向南宫无邪传出一道信息那是一盘棋局,他日后数十年也没有解开的棋局。
怔怔的看着老友就此归墟,只剩下地上一个皮囊,南宫无邪目色里带着悲哀,带着不舍,深深地叹息。
从此这里便多了一盘棋局,多了一座洞府,更多了一个南宫邪。
许凡深吸口气,平定心绪:“不破不立!何必执念一盘棋局,放眼天地心自宽。”他在这一刻,只知道打死自己也不能让人知晓他不会下棋。
“何为破,何为立?”南宫道士面色略缓。
“放下即为破,抬头即为立。
仙长,我看你太过在意这盘棋局,你执念太深。一个人若是执着与一盘棋,那么他只是活在棋局间,他的世界只是局限在方圆间。小小的方圆反而约束心中的天地,使得自己沉迷在内,跳不出去。下棋只是游戏,解局又何必在乎形式。”小小的儿童,稚嫩的声音在回荡。
这一幕,好像自己再被一个稚子教导,但南宫老道却露出了微笑,那笑容越来越多,最终仰天大笑起来,笑容回旋山间,飘摇直入九天之上。
“放下即为破,抬头即为立……”南宫道士仰天大笑间朝着洞府走去,数十年没有流出的热泪,在此刻流出,心中念叨,白鬼,这回我选的应该就是希望吧!
不但是南宫老道表现反常,此刻画板前的三师兄弟,他们身体猛地一颤,似有不解地相互看了眼,到了最后,也不明白这破与立是啥。
“师兄,南宫老道怎么转身进洞去了,小师弟还是小师弟吗?”
“当然是了,我们一起去见见这位小师弟吧。”焦峰微笑道,带着二人向山上赶去。
许凡愣在原地,他不知道对方这算什么意思,突然耳边传来雷霆般的响声。
“小师弟,你太牛了,居然把老头的棋盘给砸了,佩服佩服!”
许凡看了一圈也不见说话的人,再回过头了,一个身材高大魁梧之人却鬼魅般的站在他的身前,低着头咧嘴对着自己大笑。
许凡吓了一跳,可刚退两步,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猛回头的同时,另一人的柔和儒雅的声音传入耳中。
“离风师弟别吓着小师弟。”
许凡被再次吓了一跳,一步退开:“你们是谁?你们干什么?”
“我是你的三师兄陈离风。”
“我是你的二师兄白墨。”
“还有我,焦峰,是你的大师兄。”说话间,焦峰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山坡间,然而下一刻,他的身影模糊好像光线扭曲般陡然出现在许凡前方,“我们来恭喜小师弟拜师成功。”
“我拜师成功?这么说仙长收我为弟子了?”许凡惊疑不定。
“其实,在你进山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师傅认可了,只是师傅还想考验考验你。”
听了这话,许凡恍然,原来如此,怪不得南宫老道会这般刁难自己。
许凡开心一笑,当即跪下来,行拜师礼:“弟子,许凡拜见师傅!”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柔和的力道阻止了他叩拜。
“小师弟,师傅早先有言,成为他的弟子,一生真正意义上,只需两次跪拜。你之前的一跪三叩已行了拜师礼,无需再拜。”说完这话,随后焦峰两手隔空将许凡托起来。
“小师弟,你先随我们在山间转转,简单熟悉一下山里的情况,顺便给我们说说山外的事。咱们这里除了南宫老道,也只有我们三师兄弟,着实苦闷的很。”陈离风闪到许凡身边,搂着许凡肩膀,拉着许凡边走边说。
要说以前,许凡对于山下的事也并非多么了解,但是这半年来,经历成长许多,让他见识了许多稀奇的事。虽然他还是不善于言谈,但是并不妨碍他此刻说故事。
就这样,师兄弟四人边走边聊着离开这里,在山间转了起来。
……
皎洁圆满的月亮升上山头,银白中夹杂着淡蓝的光华穿过了窗外的枝叶照进了许凡的木屋。
月明星稀,远天几颗寒星在这静谧的夜空一闪一闪眨着眼,山间微风徐徐带来了一股不知散自何种花草的幽香。
然而,这时屋内却响起不协调的念经声,许凡手中佛珠快速拨动,他想要让自己不净的心绪平定下来。
他知道“恶念”又要来了。
然而,往日的一幕幕却反复出现他脑间,尤其是老和尚和小花惨死的景象不受控制的快速闪出,如同正在发生。
突然,脑间如有雷鸣一声巨响,震得他七窍出血,一声惊天惨叫,紧接昏迷过去。
洞府中,正在静心打坐的南宫邪突然睁开了眼,身体一动直接飞跃而起,挥手间,洞门打开,身影消失。下一刻再出现时,已然来到了许凡的住处。
他满目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许凡身体出现的变异。
许凡正被一团阴影笼罩着,浑身颤抖起来,脸上的表情更是显得狰狞扭曲,痛苦以极,阵阵不甘的嘶吼与挣扎的咆哮自阴影传出,在阴影外,一道道刻满符文的神魂锁链缠绕其上。
凡人看不出来,南宫邪作为修仙者怎能不知,这一幕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