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完全就是另一番景象。
阳光从窗帘缝里偷偷的洒进来,打在唐源那微黄的头发上,还有夏渺渺同学的手上,其实应该这样说,男人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女人被挤到最边上,为了避免摔下床,所以……只好两只手抱住他的头,两只脚捆住他的身体,只不过……一只手扣在男人的发里,一只手塞到男人的嘴里,至于脚嘛,就更不忍启齿了,专挑那关键部位压。
只是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夏渺渺同学明明是躺床上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床上呢?哦,不对,是怎么就到了他身上了呢?而且,这一切还该死的看起来那么的和谐,生活嘛,和谐是必要的,但总要存在那么一点不和谐,那才叫生活。
秦林往往就是在这种时候最有存在感了。他向天发誓,他绝对是为了自己兄弟着想,昨天才把唐源的衣服偷偷给拿出来的,再说了,他二哥天天健身,不就是为了那一晚上吗。这不,他还特好心的在完事后把衣服给人送过来了。
房间里的两位睡得正香,听到敲门声谁也不想起,滚了两圈实在是受不了了,“你去……”这软软的带着撒娇口吻的起床声把唐源的心尖都给揉碎了,此刻就算是要他去摘月亮,他亦义不容辞,再加上那一脚也太狠了一点,都快把他小弟给踢醒了,再不走,恐怕他就得干点不和谐的事了。
“你还有胆给我送过来,看来最近长进了不少啊。”唐源此刻是春风得意,完全没有要怪罪他秦三少的意思。
秦林更是一脸的狗腿,“二哥,你绝对要相信我,没有大哥的提示,我是长进多少都没用的。”这才不像剧人话嘛。
“怎么样,我昨晚送的那个还行吧!”说着,还试图把脑袋往门里挤,想看看地板上是否有幸免的。
唐源立马抬高手臂,把他的脑袋挡在门外,“这也是大哥叫你来问的?”说完,“嘭”的一声把门给甩上了。进来的时候无意中瞟到了桌子上那盒杜蕾斯,嘴角的笑终于越咧越大。
对于一觉醒来就躺在唐源的怀里这个事实,夏渺渺同志非常不能接受,仅凭她的智商,实在是不适合想这种高深的问题,所以她充分发挥了自身优势,运用美人计外加调虎离山之计把唐源给支开了,在他离开床的三秒之后,夏渺渺同志,抱着那只红色的袋子,用百米赛跑的速度冲进了浴室。
唐源非常明智的换上衣服,准备了一下,打算回公司,浴室里边还是没有半点动静,都进去十多分钟了,连滴水的声音都没有。唐源试图转动一下门把,里面立马传来颤抖的女高音,“有人!”
唐源无力的扶额,“我知道,”这婚都结了,怎么还把他防贼似的。“今天搬家,到时候我来接你。”
里面有大动作了,传来袋子窸窸窣窣的声音,不肖半分钟,夏渺渺同志从门的里面走出来了。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道:“你不是说咱俩先试婚吗?我为什么要搬家啊?”
“没事,我搬也行,”问题是你那也没爷容身之地啊。
“我不是那意思。”她又开始把头低的可以直接塞衣领里去了。“我们先前不是说先试婚一段时间吗?”
“你想多了,那边有你单独的房间,当然,如果你想和我‘同房’,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唐源特潇洒的说完后,还不忘提醒她眼角那坨黑色的不明物体,估计是昨天晚上没有卸干净的妆,一脸嫌弃的道“搬家记得带牙刷,还有,先去照照镜子,再来和我说话!”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开,独留夏渺渺同志在原地被雷得里嫩外焦,半天才想通,她是被那只死汤圆给嫌弃了,默默的咬牙“汤圆……我今天一定要吃汤圆。”
当夏渺渺正一脸痛恨的咬着那颗烫到牙根的汤圆时,唐源已经踏进公司了,放眼望去,那些密密麻麻的格子间里每一台电脑上,都播放着昨晚的婚礼现场,而且,还好死不死的把画面定格在李慕阳离场的那个背影,唐源心里的那个疙瘩又开始发作了,一下一下的抽痛着。
估计是有人发现了他的存在,在一阵惊叹声夹杂着鼠标的点击声中,世界又恢复了平静。不用脑袋想他也知道这事是谁干的了。
某人黑着一张可以和包公媲美的脸走进了办公室,拨通桌上的内线,“帮我把要批的文件给拿进来。”
“哟……这么敬业哪?蜜月都不过了就跑来上班,我可是会内疚的。”陈瀚源从快餐盒里抬起头来一脸戏谑的笑着。
秦林还在看着**上那猛涨的数字爽歪歪,忽然,“腾”的一下站起来,春风满面的朝着唐源摇旗呐喊“二哥,你太帅啦!自从有了你以后,我发现我再也不用担心我的**没有粉丝了。”
唐源转过身来冷冷的对他笑着,朝他招招手,秦林这厮马上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在他离桌还有三步远的时候被一只突然伸出来的脚给绊倒,人瞬间朝前面的办公桌扑去,唐源也不拦他,看着他倒在办公桌上痛苦的样子,笑得好不惬意。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他用手把他的头狠狠的往桌上按着,脚往他小腿上招呼着。
陈瀚远非常淡定的在旁边看着,偶尔爆出一句“这次换新招了啊……再来一次,刚刚没看清呢?”
“那是,对于新招,我是从来不吝赐教的,对吧?”他用力控制住手下拼命挣扎的人。
可怜的秦林,做着无望的挣扎,他的那些**粉丝们正在为她们的男二伤心的时候,却不知她们的博主正在用生命换取她们眼里的那些所谓的八卦。
“二哥,气消了没?”他这不问还好,一问反而又招来唐源的临门一脚。
秦林捂着小腿上串下跳的,陈瀚远也终于解决完碗里的最后一块辣椒,细细的擦着嘴唇,瞟了一眼道:“休息一下吧,再打下去,药膏就不够用了。”
“我这是用我个人的能力在回报那种用生命去八卦的精神。”唐源捂着被震痛的右手,看着正满地找药的秦林,笑得好不灿烂。
陈瀚远亦冷笑,“秦林,你用生命在八卦这事,你爸知道吗?”上回被爆照那事,他还没跟他算清呢?
被重伤的秦林同志,拎着那支药膏,带着他那颗受伤的弱小心灵默默的逃往里边的休息室。
夏渺渺此刻正纠结着要不要把顾青欣送的结婚礼物给放进行李箱里,只是那缺胳膊少腿的衣服,她还真不好意思带过去,要是被唐源给发现了,那后果,她实在是不敢想下去。
陈婉在门外喊了好几声都不见她回答,推门进来就看到女儿正摆弄着手上的情趣内衣,一向保守的她也开放了一把,“拿上吧!到时候用得着的。”
夏渺渺被惊得失手扔掉那东西,轻飘飘的绸缎布料的情趣内衣,就这么直直的飞在陈婉脚边,一向教导学生远离黄赌毒的陈老师,非常淡定的弯下腰捡起它塞到行李箱里。
“吃饭了,出去吧!”
夏渺渺红着脸傻傻的跟在母亲身后,一直在纳闷,自己刚刚怎么就扔的那么准了呢?
“源源会过来接你吗?”
她还是不能接受母亲对唐源的这种过于亲昵的称呼,一口饭硬生生的被噎在喉管里,“他说等下会过来接我的,”她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应该就快要到了。”
刚刚还不紧不慢的陈老师责怪的瞪了女儿一眼,“刚刚整个衣服怎么还那么慢呢?快点吃!”
但事实是唐源此刻正在接待室里洽谈一个已经拖了好久的企划,坐在他对面的这群老外不是一般的难缠,本来说好的下午两点到,结果硬是让他等到四点半,那边才姗姗来迟。
唐源不时的看着腕上的表,都已经谈了快两个小时了,双方企划都演示的十分清晰明了,但对方却迟迟不拍板,他招呼旁边的秘书给对面这群钟爱品茶的西方人倒茶。
趁着空档躲进洗手间给秦林下了条死命令,务必在下午六点之前赶过去把夏渺渺安全的接送到住处,好不容易放下心来继续和那帮西方人比耐力。
夏渺渺在她家楼下等了好久都不见唐源的车过来,陈婉在旁边一个劲的说她娇气,“就一个行李箱也好意思,我和你爸当年那种吃苦耐劳的精神都被你继承到哪去啦?……”
为了避免陈老师在旁边继续唠叨,夏渺渺急忙拦住一辆从自己身边驶过的出租车。
“妈,那我自己过去了。”她把行李放到后备箱里。
陈婉什么都没说,默默地看着她做着这一切,但她的眼神里却包含了太多太多,那里有一个母亲对女儿特别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