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接过石开递来的绳子,只是简单的说道“谢谢”,并没有更多的言语。
石开也没有回应,低头拖起了独木舟,将独木舟拖到了水里,而在另一端,白木已将绳索的一头牢牢的绑在了树上。
一切备齐,石开指着独木舟说道:“你先躺进去,等会进入洞口之后千万不要抬头,里面的空间极其狭小,还有尖石,稍不留神便会被划伤。等你出来之后拉动绳子示意一下,我就把独木舟拉回来,然后我再进去。”
白木走向了独木舟,又观察了洞口的大小,相比之下确实没有多余的空间,而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见。假若潜游进去,很容易迷失方向,假若再碰到突石受伤,那么在里面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无异于自杀,不利用独木舟确实很难进去。
只是。。。
白木心中泛起了嘀咕,假若我乘舟进去之后,石开将木舟收回将我留在里面怎么办。想到此处白木看了看石开,只见石开面无表情,只是冲着白木点了点头,示意他躺进去。
白木一步一的靠近木舟,没办法,崖底他一定是要进去调查,而他与石开只见的信任问题,白木只能先放下,虽然白木并不能确认石开是否可以放下之前的问题,但是他完全相信石开的为人,绝不可能利用下三滥的手段在背后捅刀子。最终白木还是躺在了独木舟内。
随着石开一点一点的放绳子,独木舟顺着水流缓缓的进入到洞内,瞬间白木失去了视觉,眼前一片漆黑。
白木索性闭上了眼,静静地用心感受周围的一切,只觉得寒意侵入肌肤,而洞内狭小的空间让白木觉得石壁在压迫自己的面颊,不时有水滴低落,想来应该来自上方倒立的尖石,白木更加不敢乱动,生怕尖锐的石头划破自己的脸颊,只觉得阴森恐怖。
似乎打了个小盹的功夫,白木忽然感到来自面部的压迫感消失了,试着慢慢睁眼,原来自己已经从洞内出来,白木这才敢坐起身子,回头望去,自己居然已经离洞口丈远了。
白木从独木舟跳到了岸上,猛的拉了几下绳子,独木舟便停止了前进,慢慢的向洞口退去。
“看来石开已经收到信息,我先在这里等等他吧。”白木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这个崖底比白木想象的要狭窄许多,宽度大概也只能容得下两架马车并行。里面灌木丛生,无法望的更远。就连两边的峭壁上也长有藤蔓和小树,抬头望望天,现在本应该烈阳当头的时刻,在此地却感觉已到了黄昏,光线很难直接照到崖底部。
因为两边的高山和植物遮挡住了几乎全部的阳光,崖底的温度十分得低,只是短暂的停留,衣着单薄的白木便感觉到一丝凉意,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又过了片刻,石开也乘着木舟到达了崖底,跳上岸后,便用绳子将木舟绑到了一旁的树上。
石开望了望崖底深处,“这崖底我也是第一次前来,不过看这崖底狭窄,我们应该不难寻找沈良的尸体。”
白木点了点头,二人便一左一右顺着崖底慢慢的寻找。
踩着脚下的灌木丛,石开感觉又湿又软,并且不时有虱虫叮咬,十分难受。想来如此潮湿的坏境,沈良的尸体很可能已经腐烂,不知道秦烟看到会怎么想。
白木想来这个崖底环境恶劣,应该不会有猛兽出没,所以沈良的尸体应该就落在此处没有错,一面想着一面用树枝拨动草丛。
沈良跳崖时穿的是黑色衣服,然而在崖底微弱的光线下却很难看清。俩人贴着石壁,顺着崖底的方向慢慢的向里面寻找,里面的杂草却更多了,而路也变得越来越窄。无奈两人只能抽出刀来斩断挡路的荆棘。
行了几十步,二人遇到了一个转弯,顺着转弯的方向,一面石壁却挡在面前。
“什么,没路了?”石开大惊道。
白木上前仔细的探查石壁的情况,只见石壁与两边的山相连,白木推测道:“这个崖底应该就这么大,我们已经走到了尽头。”
石开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这不可能,我们刚才一路走来已经仔细的探查,绝不能放过一丝蛛丝马迹,可现在却仍不见沈良的尸体,那么这石壁后面必然还有路。”
白木顺着石壁抬头望去,只见石壁的顶部一眼望不到头,:“你看这石壁与山脉连成一体,这崖底应该就这么大没错。”
石开仍然心存疑虑,走向石壁拉拽着石壁上面的藤蔓道:“不可能,那沈良的尸体呢,我要翻上去看看。”
“不用费力了。”白木指着石壁上面说道:“你看这石壁的高度,几乎和两边的山一样,我们根本翻不上去。”
石开顺势拽下了一根藤蔓说道:“难道是这藤蔓树枝将石开挂住?”
白木也觉得奇怪:“如果沈良恰巧被藤蔓挂住,那他必定会挣脱,最终还是会被困死在崖底,可是这崖底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沈良会不会被藤蔓挂起后无法脱身,或者被藤蔓挂住的时候已经死了。”石开相信无论怎样沈良都不可能在跳崖之后存活。”
“那我们回头仔细检查下两边的山壁吧,这里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任何讯息。”白木抬头望着两边的山壁,回头找去。
就这样,二人又按照这沿路返回,仔细的观察两边山壁上的树枝藤蔓。
虽然两边藤蔓茂密,可是也只是在靠近崖底的地方才有植物生存,越是高的地方,因为缺少足够的水分,并没有太多植物存活。
并且靠近崖底的植物虽然浓密,可是由于缺乏阳光的滋养,树枝的枝干并不粗壮,白木推测紧靠这些树枝很可能禁不住从高出坠下的沈良。没过多久,二人便又回到了洞口地方。
“这不可能!”石开喊到:“一定是我们漏掉了什么,我们再回去找一遍吧!”
白木暗自运气,借着石壁一跃而起,然而湿滑的石壁差点让白木摔下,幸好白木眼疾手快抓住了石壁上的树枝,只可惜树枝柔软禁不住白木的重量垂了下来,白木十分踉跄的落单了地面。
“我想已经不用再找了。”白木拦住了石开说道“你看这树枝根本支撑不住一个人的重量,并且我们刚才已经探查的很仔细了,这个崖底就这么大,应该不会漏掉什么。沈良很可能并没有死。”
“怎么可能?”石开质问道:“你是眼看着沈良跳崖的,这么高的悬崖,怎么可能生还?”
白木想起了沈良跳崖时的情形,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如何生还,但是沈良应该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并且他的轻功极高,当日他并没有过多挣扎便跳崖自尽,当时我也丝毫没有怀疑。只是现在我们见不到沈良的尸体,就不能断定他一定死了。你再想想牵挂他的秦烟,沈良会忍心留下秦烟独自寻死吗?”
听到了秦烟的名字,石开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不可能!他一定是死了,只是我们没有找到而已!”说着石开拿着刀,向着灌木丛挥去。
“你冷静点,刚才我们已经查找的十分仔细了,别再徒劳了。”白木叫住了石开。
可是石开却听不进去白木的话,转头看向了河流:“对了,沈良很可能在试图从这里游出去的时候淹死了!不会错,即使他轻功再高,幸运借着藤蔓树枝逃过一劫,但这样的高度即使没有摔死也会身受重伤,他一定游不出去!”
说着石开放下钢刀,正准备跳下水查看,却被白木一拳打倒在地上。“你冷静点!”
石开一脸茫然的看着白木,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白木叹了口气,拉起了石开:“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秦烟,可是我们要接受眼前的事实,沈良很可能没有死。”
沈良辩解道:“可是我答应秦烟,要找回沈良的尸体,我怎么能够食言?”
白木松开了石开的手,盯着石开的眼睛问道:“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吗?其实你比谁都清楚,秦烟的心里只有沈良,而你,虽然得到了秦烟的人,却赢不到她的芳心,唯有让她看到沈良的尸体才能令她死心。”
似乎被白木说中了什么,石开冷静了下来,一言不发。
白木意味深长的看着石开:“有的事要凭借自己争取,我正在做,而你呢?”
说罢,白木走向了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