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缓缓掀开,两个服饰相同的奴婢一左一右的掀开珠帘,静静的低眉垂首立在两旁,一个墨色的身影,伴着轻轻地足音,一步一步的尽量隔间。长相俊俏,白皙,带着一股阴柔,同是男子,这人偏生让人感觉似乎是从心底散出一股寒意。
“主子”王云赶忙行了一礼,立在一旁。璇衣,诗雅两人也并着行礼。
整个里面就福之,阙池两人,一站一坐,没有丝毫的动作,显得极为显眼。福之倒是挤出的浅笑,且不管是敌是友的,本着一贯以来的素养,朝着来人一笑。现在这情况,显然不是她来做主的,归根结底的说来,她怕是也得算个局外人。
空气一时凝结,阙池只顾着自顾自的倒酒,一时之间,空气中只有杯酒相击的声音。
“公子不知是何方人士”来人笑着仰首问道,虽是笑着,可福之却觉得愈发的阴冷。看这人的笑容,也觉得寒气逼人。
“出去”阙池冷冷的抛出两个字,并不搭话,只是独自喝酒,连身子也懒得转一下。
来人笑容一结,透出丝丝寒意,阴鹜的盯着阙池的端坐着的背。
“你可知晓我是谁?”言语之间已经带上几分戾气,璇衣,诗雅两人不自禁的身子朝着福之的身边靠了靠。
这人,不大的事情,竟是要把它越闹越大的吗?福之看看两边各不相让的两人,这两人,争执下去,遭殃的不过是她们这些无辜之人。
又在心中的长叹一口气,看来不得不说上几句了。整了整思绪,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不知,兄台,贵姓?”福之顺着他的话友善和睦的问道。虽是初来凡界,但是凡界的一些基本礼节她还是知晓的。
来人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眼角轻轻一飘“话语都说不伶俐人,竟有资格同我称兄道弟?”言语之间,将福之看轻几分。
福之眼神微闪,划过一丝涩然。这在天界呆了万年,从未有人如此直白的敢当面说出来。脸上笑意未减。
“兄弟,二人,初到,此地,小弟,福之”福之依旧极缓,有礼的说道。话虽慢,确实将意思表达了个明白,自己与这坐着的人是兄弟,他若是不想同她说话,看着情形,为兄的,坐着的那位也没有几分理他意思。
“即使外人,便更加应该知晓我是何人”来人语气倨傲不减,愈发的阴沉。
“我家主子,乃是当朝的丞相王子骞"一旁的端立着的王云,淡语出声,说道。语气平静无波,好似理当如此,众人也应当知晓一般。
”拜见,丞相,大人“福之堆满笑意,恭谨的行了一揖。
偷偷的看向阙池,这人只顾着喝酒,看戏,好似这些事情全然和他无关一般,福之心中不禁编排了几句。抬眼笑道“既是,如此,便是,我们。。。”
“丞相大人,话说完了,别叨扰了小民看戏”言语间,含着几分讥诮。福之息事宁人的还未出口,便这么被硬生生的阶段了。
福之转身,看向阙池,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人就这么不得安生吗?
这句话一出,气息突然变冷了几分,细微的呼吸之声在这密闭的空间,显得尤为的清晰。压抑,窒息。
王子骞位虽然正值青年,但是居高位确实多年,何曾被人如此当面直直的给驳了回来,还被这人轻瞧上几分。心中怒气翻涌。
手中的折扇,化作利刀,璇飞而出,直直的朝着阙池飞去,快的似是眨眼之间。阙池静坐着动也不动,待扇子近身之时,快的眼前之觉得一闪,便避开折扇,折扇飞旋回来,福之一看吓得惊呆的璇衣,诗雅二人,连忙拉着两人朝后一避开。饶是她已经尽全力拉开,还是慢上了那么半分,折扇划过璇衣的手臂。
“嗖”的一声,王子骞收回折扇,脸色阴鹜莫测。扇子头顺着竹柄,留下丝丝的血珠,滴,滴,滴。
福之偏头一看,璇衣的衣袖已被划破,血色已染红了半个袖子。却是半点声响也不敢出,只是紧紧的捂着袖子,面色苍白日纸,眼中流露出无声的惊恐。诗雅也全身发憷。两人都是自小养在红楼娇滴滴的女子,何曾见过如此场面。
福之看向阙池,但阙池好似台下的戏多么的引人一般,头也不抬。暗自咬了咬牙。
又看了看头疼的几欲昏厥的璇衣,“璇衣,诗雅,出去,可好?”福之看向王子骞,含着一丝祈求。不过是个寻常的凡界女子,如此再流血下去,怕是要去了她的半条命吧。
“出去”两字低低的回绕在他的唇齿之间,阴柔的笑道“此时引她们而起,还未有一个了结,怎能出去?莫不是”说着看向璇衣,诗雅二人,愈发的温柔似水“你二人,邀你们相陪,是辱没了你们两人?”伸手摸过竹抦的血迹,在食指拇指之间,慢慢的捻了一捻。
“大人,奴婢不敢”璇衣,诗雅两人面色已经惊恐的没有了颜色,直直的跪下,全身不住的发抖,
“你欲,如何”福之也收起了笑脸,沉声问道。
“如何,待我想想”阴笑眼神绕着福之转了一周,细看之下,这小子虽然容貌寻常,但是这肤色,这眼睛,偏生生出一种别样的滋味,越看越引人。轻笑出声“便由你同她们二人,陪我看戏听曲如何”
一声冷哼响起“不自量力”
“你也想一起吗?”王子骞阴笑着看着他,摆开折扇轻轻摇动,一副闲散贵公子模样。
一个酒杯直直飞来,折扇一伸,一个回璇,档下。福之赶忙拉起璇衣诗雅二人,将他们二人护在身后。
顷刻之间两人已经交上了手,王子骞,招招阴毒,步步紧逼。阙池却似悠闲的左躲右闪,,悠哉的如同散步一般。阙池绕着屏风走了一遭,屏风,一个一个散开来。视野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
这红楼的人一看打起来了。再一看竟是丞相大人,也没得几分胆子敢看,如潮水退去一般的,呼啦啦的没了人影,偌大的红楼只余下他们几人。连红楼中的姑娘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