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昌平到姑苏要穿过国家大半个疆域,加上中间的停靠,车程约两天两夜,这对于张老汉儿来说,是个不错的休息时间,因为这里或许能算得上是安全的。
由于这个隔间只有他们俩人,由于职业关系,郗平也是时时刻刻在警惕着,看老张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禁问到:
“冬夜无眠呀,大爷!”
老张转过身来,听他话里有话,说到:
“有屁就放,给老子卖什么关子”接着他白了他一眼,幽幽的又转了回去。
“要不咱嘬几口?“郗平低声问道,早在三年前,他就在川部里听闻会里两大怪人一的张老汉儿嗜酒如命,说他当年在姑苏城总会接下了无人敢碰的一趟活儿-“红满花“,在历时七年后终于完成任务并得到其悬赏-SX域蒲城一明代大晋商府里的窖藏酒库,有近四百个年头了,张老汉儿当年硬是在哪里醉了个大半年才回来复职,回来之后,居然在总会会议期间像会长讨要类似的任务,不过后来他也以无视会规为由被罚在寒山寺自省三月,亏得他也算是会里老人,不然早被会里严惩除名了,不过之后从此“疯酒张“之名响彻全国各个域部。虽说本就是给老张的酒,可此时拿出来,简直就是给老张对症下药。果然,老张一个激灵,翻过身来,说到:
“嚯哟,早说嘛,有酒就是兄弟,来来来,冬至没那羊肉,有酒也是好得很!“,郗平见老张突然换了个人似的,也是一呆,随后便拿出了酒,一旁的老张一件此物心中的阴郁顿时一扫而空。
“爷,试试?”。
说完老张人早已坐起,凑过来嗅了嗅:
“嗯,舒服啊。。。好酒,十年陈!”说话间,老张心里有些嘀咕:酒是没问题的,不过居然还是汾酒。他表面略有喜色,心里却还是有些个突兀:酒自然是滦痞子的,可这人过于示好,莫不是有求于我?不过见面前这杯好酒迟迟不能下肚,老张转念一想,诶,管他喃,好几天没沾过了,今天正好解解馋。
郗平见老张仅靠嗅觉就能知道酒的年份,心中总算是信了之前的传说。
面前的张老汉儿小嘬了一口,便知此酒的高低,笑道:“这酒入口醇绵,久香不绝,入喉滑爽,挂喉而落,怕是卖家少有的好东西吧?”老张此时脑中已然浮现滦痞子忍痛割爱的场景,心中早已乐开了花,便对郗平试问到,
“那可不,那卖酒的老板直至我出门之时都还依依不舍,还说到‘好酒配知音,看你也是识酒之人,便卖与你了’!“郗平自然知道老张所说的“卖家”是指的他的上司,便也将他上司的话带给了老张。两人虽然同为会里做事,对彼此之间的身份更是心知肚明,但毕竟都是只闻过其声没见过其人,对郗平来讲老张更是神一样的人物,毕竟这可是比他上司还厉害的人物,自然是十分了得了。
“这样说来,你这酒还真该让我来喝!哈哈”说完他举杯又一小口,又十分惬意的放下杯子,对郗平说道:
“同为川人,我属剑阁,你又是哪里啊?”
“我家乃是青城山下世代耕作的农户,不过剑关天险,我是早就想见识的!”说着郗平也一小口入喉。又问了些剑关城的人文风情,老张也是知无不答,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醉意。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一个农户啊!咦,怎么一下没声儿了!”老张酒意上来,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郗平对着老张说道:
“大爷,冬至将过,日子要翻篇儿了,大家早都睡咯,呵呵”郗平对着老张说道:
张老汉儿听完点了点头,又不耐烦的催促着郗平赶紧倒酒:
“恩,也是,你还有酒没,再满上”
“好勒!”郗平自知酒量跟老张相比差了一大截儿,见时候也不早了,当下起身就给老张满上后,慢慢凑紧老张到:
“张爷,刚停站时接到消息,坤哥说这趟车他至多只能保您安全出SC域,进入襄樊域地头他也不好说,而且襄樊部最近出了几件大事儿,想必您也知道,连总会的都会都是昨天早上刚到的汉昌城,局面听说乱的很。所以我接到命令,坤哥说明天出SC域到宜昌站让我们改走水路!“说完又回到坐上,假装有些醉了。。倒头便睡了下去。
然而一旁老张仿佛就跟没有听到似得,只嘟囔了句“都会是个什么东西?”,而后哼起了川渝小调,又嘬了几口。
“小子,继续喝啊,呵,什么酒量啊,这就倒了???”说完张老汉儿也不再看他,自顾自的开始小酌起来。。。
凌晨一点
老张也觉得喝的差不多了,有些醉了,慢慢的吐出一句话“也该来了吧!”接着慢慢的趴在了小桌板上,也像是睡着了一样。
此时除了不时的呼噜声,静谧的车厢慢慢出现了有人下床的声音,而后听那脚步声像是缓缓的向老张这边走来。接着过道上出现一个瘦高的影子,此时灯已经熄灭,无法看清他的容貌长相,只见他并未放轻脚步,像是走向车尾撒尿的人,果然,在他走过张老汉儿他们隔间之时,眼睛瞄了一下趴着的张老汉和郗平,然后又收回眼神,并未有什么动作,接着向厕所走去,不一会,就传来了细小的尿声。
不对,不是这人,突然间趴着的张老汉儿猛地睁开眼,一抬头,黑夜中银光一闪,迎面只见一把细长的匕首,原本直指喉咙的位置突然一变直刺胸前,速度之快,即便是老张这等身经百战之人也顿时一惊,只见张老汉儿的上半身往后微微一弓,同时右手迅速拿起一旁的空酒杯,手腕急转,使杯口正对匕首尖,一气呵成,瞬间便封住了那人的匕首,不过也只挡得那一刹那,那玻璃杯一下碎成纸屑一般,待得这一喘息的时机老张早已身子一侧躲开那细长的匕首,这时才定眼看到一个蒙面的壮汉,一身黑衣,果然面熟,隐约是自己上车时就看到过的一人。那黑衣人见张老汉儿瞬间档掉自己的这一刺,心中惊骇万分之下,便已知道今日的结果了。紧接着这黑衣人还未来的及喊叫,突然背后一把短刃伸到喉间,嘴巴历时被一张大手蒙住,呲的一声,一剑封喉。等那黑衣壮汉慢慢的倒了下去,露出了背后的郗平,可此时郗平并未半点儿松懈,迅速的将这人拖到床底,掩藏好后,抹掉血迹,收起短刃,行云流水一般,张老汉儿瞧见他收拾完后“嘿嘿”一声说道:
“小子还行,反应挺快,动作也还干净,回去我叫光头给你升升职,呵呵“”嘘!“只见张老汉儿话还没说完突然做出一个趴下的手势,两人对视一眼一下摆出刚刚喝完酒的场景,一会儿,车厢尾才传来刚才撒尿那人的脚步声,是哪个瘦高个儿,随着脚步声离得越来越近,当他路过张老汉儿这个隔间时,看了一眼,嘟囔了一句“还睡的挺死,酒杯掉下来摔了都不知道,我说啥声音噼里啪啦的,咦,怎么有股子腥味儿啊。。。。哎,这天冷的直哆嗦,鼻子堵得厉害,时不时的闻到些怪味儿,赶紧回去窝着了”说着说着又走回自己的床铺,一会就又响起了忽长忽短的呼噜声儿。
待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郗平终于忍不住对着张老汉儿低声道:
“张爷您就别损我了,这人好生厉害,我居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回去得挨骂啦!!”郗平赔笑着说:
“也不怪你,好一招声东击西,有点意思,而且这人速度也是极快,几乎隐藏了自己的脚步声,照这身法,无疑是襄樊墨家,墨家的人物,好久不见了!呵呵,就是不知是墨家那一支的人。“老张颇为认真的说道:
“墨家?,不是已经消亡了吗?郗平本是军中翘楚,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寒山会,经过刺杀训练后,被派到甘南部任职,现在知晓还有如此厉害的“暗杀世家”,顿时十分惊诧。
“嘿嘿,当然,老子还会骗你?你小子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我也懒得跟你掰扯,先睡了,明儿啊,可不会像今天这么顺!”说完老张就一下躺到床上,接着就一动不动的了。
郗平见他一睡,也躺倒床上,心里却还平静不下:刚才要是我独自面对,恐怕早已是刃下鬼了。张爷的实力果真不可估量,今天这,怕也就是日常练练筋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