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鞍城的大街上,到处都是叫卖的小贩,李皖吃完饭,就随着霍文璟一起出来逛逛,一张熟悉的聊冒了出来。
那个贼头贼脑的样子,就是那日在郑氏布庄所见的那个嚣张的家伙,这家伙骑上马,朝城外跑去。
为了避免麻烦,李皖同霍文璟一起骑马出城,快速的穿过了人群,五安山的树林里,李皖沿着以前走过的路,慢慢向山里靠近。
老马一声长吁,前蹄猛起,李皖迅速看向一旁,猛地不知从何处钻出了许多人,手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面目凶恶的看着马上的二人。
为首的人恶狠狠的说:“尔等是何人?竟然敢从我这五安山过。”
李皖不用想就知道,这伙人就是五安山的土匪,看来,这皇商与这群土匪有关。
“哎!和你们说话呢!”一旁的男子明显有几分不耐烦,向前走了几步,又说:“看你长的白白净净的,不如,随大爷我上山,做个小倌,哈哈哈哈。”
几人言语猥琐,气得李皖一时说不出话,反倒是一旁的霍文璟一改往日,笑呵呵的说:“看阁下英姿雄发,红颜知己定是不少。”
“那当然,也不瞅瞅我是谁。”
男子得瑟自恋的言语,惹得一旁人轰堂大笑,有人调侃道:“东子,瞅瞅你那样,还红颜知己,让你家婆娘听见,不扒了你的皮。”
“切,谁怕她,哎,我说,你这死瘸子,怎么很和我作对,信不信我把你那拐棍儿扔了。”
一群人吵吵闹闹,没有方才的那副恶狠狠的样子,看着就像是普通的百姓。
“踢踏踢踏。”
马蹄声越来越近,打破了本来的祥和,一身淡蓝刺绣红袍,一匹棕红色骏马,马头顶的那一撮白毛,显得那么独特。
“阿煊。”
惊喜的声音落在霍文璟的耳朵里,本来还很平和的心态,瞬间被搅乱了,原来,李皖也会这样叫一个人的名字。
万煊把马儿稳住,居高临下的看着方才为首的男子,冷声道:“放行,这可是小爷我的贵客。”
那男子自打万煊出现,就一直弓个腰,笑着说:“万公子的客人,就是我家主子的客人。”
男子说完,恭敬地看着李皖,腾出一条道来。
此刻李皖倒是不急,一时有许多疑问,看着万煊说:“阿煊,你。”
万煊打断李皖的声音,嘴角上扬,看起来无害的样,笑着说:“阿皖,咱们先进去吧,等会儿再说。”
从外面进到山寨里,霍文璟就一直静静的观察着动向,这个红衫男子,虽未见过,却凭着一身独有的红衣,让霍文璟一下就知道了身份。
山寨大院儿里,有着农家别院的感觉,丝毫没有电视上演的那些杂七八糟的建筑,这里看起来很温馨,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万公子。”
万煊对打招呼的人点头示意,李皖虽然好奇,可也知道万煊的性子,若不是甘愿说得话,就算使出各种花招,他都不会说的。
随着万煊绕过了几间房子,停在一间独特的院子前,里面走出了几位少年,身着宽大的蓝袍,恭敬地向万煊行礼。
“先生,您回来了。”
万煊随意的摆摆手,一边向里走,一边说:“说了几遍了,不用行这些虚礼。”
年龄偏大的少年站了出来,行礼说道:“先生是老师,尊师重道,自古便是这样。”
万煊摇摇头,不再多说,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转头看向李皖,笑着说:“这就是我同你提过的黄金屋。”
李皖满脸惊奇,双眼放光的看向四周,不可思议的说:“原来这就是黄金屋,哇,这旁边的墙都是金子镶的?”
看着那双小手准备抠墙上的石子,害怕伤了她的霍文璟连忙伸手阻拦,不小心握住了那双白嫩的小手。
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有种痒痒的感觉,脸色通红,李皖不好意思的收回手。
另一边的霍文璟也好不到哪儿去,满脸通红,为了遮掩不好意思,咳嗽一声,问道:“万兄,为何叫黄金屋?”
万煊只顾看自家弟子拿来的信纸,倒没注意到方才发生的事,笑着说:“古语称,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院子就取其意。”
“不错,就是听起来有些俗气。”
李皖同万煊玩笑般的说着,坐在一旁的大树下,舒适的伸了个懒腰,躺在躺椅上,打了个哈欠,准备小憩一会儿。
如此随性的李皖,霍文璟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那时在莞清苑,为了保护她,时刻守在她身边,见识到了各式各样性格的李皖。
万煊瞥到李皖的动作,默不作声的起身,进屋里拿出一张毛绒绒的披风,小心翼翼的盖在李皖身上,眼神里毫不遮掩的疼惜,看得霍文璟浑身不舒服。
万煊站直身子,小声的说:“霍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可以,万公子请。”
二人在屋子里不知说些什么,待李皖醒来时,已近黄昏,伸手揉揉眼睛,看了眼四周,一时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阿皖,你醒了。”
看到霍文璟站在面前,李皖这才想起来这是哪儿,开口问:“霍公子,阿煊呢?”
见李皖最先询问万煊的下落,霍文璟心里很是不舒服,冷声道:“万公子有事先走了,咱们也走吧。”
“什么?咱们去哪儿?”
看着一脸呆萌的李皖,霍文璟声音不由得软了几分,开口说:“万公子不在,咱们也该回去了,再晚的话,怕是六姐他们要担心了。”
霍文璟说得认真,李皖也没细想,点点头,就随霍文璟回了宁鞍城,直到打算睡觉,李皖才发现自己忘了去找那个人。
焦躁的睡了一夜,顶着一对黑眼圈,李皖站在霍文璟面前,开口说:“昨天,你同万煊都说了什么?”
霍文璟眼睛忍不住看向别的地方,颇有些心虚的说:“我们没说什么。”
“是吗?”
李皖慢慢靠近霍文璟,眼看鼻子快要挨到鼻子,四目相对,一时之间,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屋子里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