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一日,知道问梅不过因为与莫肆的管家走得近了,居然就能触动了魏梦的杀机,赵洵就私下打探过了。
这些年来,力所能及之处,莫肆对于纳兰若确实有过不少明里暗里的相助之举,其实两人的交情不过是一段少年时光,她能做到这个份上已是不错了。
毕竟如今是魏氏当权,他有个机会能从魏氏忌讳的皇后暗卫的身份摆脱,还能官拜一品,为了自己的前途也是无可厚非的,更何况,这些年,他一来暗里帮衬,二来并非魏氏一党,更属难得。
先前,赵洵刚刚见到疯了的纳兰若,急火攻心这才迁怒了莫肆,现在冷静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感才这般的突显出来。
你又什么资格去要求一个陌生人呢?
见莫肆楞着,赵洵只道:“府中轿子还在候着,先行一步了。”
说完也不待对方回答,抬步便走,留下的背影,单薄却决绝!
“少爷,您没事儿吧。”一直翘首等着赵洵出来的芍药几乎是第一眼就瞧出来了赵洵的脸色不太对,她也依稀看到了方才与自家主子说话的人,似乎是莫肆将军。
她先前只是知道,赵洵在北梁,这莫肆可算是一位旧识,直到近几日,赵洵托蓝慕白手下的势力到处搜集和打探这十年来莫肆所有的动向,她才知道,赵洵在往西凉为质之前,是有过一个打算,让莫肆成为皇后纳兰若的贴身暗卫,因而她也知道了,这个莫肆还做过赵洵一段时间的贴身随从。
可如今,赵洵归来,也不只是该说她当年识人的眼光准还是不准,当年的六岁孩童,相中了一个顶多大了一岁的孩子,而这个孩子还真是人中龙凤,如今已经成为了北梁名头最响的青年翘楚。
只不过,他的身份不是什么皇后的暗卫,而是战功赫赫的一品大将军。
物是人非,徒增唏嘘罢了。
“我没事。”赵洵淡然一笑,“不过是风沙迷了眼,眼睛胀得有些发疼罢了。”
“方才我泡了一壶碧螺春,原本想着给你出来的时候解乏喝的,放在轿子里头的暖炉旁捂着呢。”芍药自然而然地接口:“主子用那茶水的的热气熏熏眼,正好。”
明知道,赵洵此刻心绪烦乱,不过是随便拿个理由敷衍了她一句罢了,但芍药比之牡丹心细沉稳之处就在于,这般的事儿,她就算勘破了,却也断然不会说破。
赵洵正起身进轿子,闻言,身子微微一顿,轻叹一声,却是闷闷得吐出一个字来:“好。”
北梁冬天的气温比西凉要高一些,但是这冬日的寒风,却比西凉的风刀子更伤人。这西北的风刀子和西北人的性子一样讲究一个直来直往,再烈的风也不过是划地你脸上生疼罢了,可这北梁的风,却是带着一股子湿寒之气,刮在脸上虽是不疼,但是那寒气一旦吹到了身上,却是直往骨子里钻的。
在那样的冬日里,北梁的百姓却为着一件事情沸腾起来了。
大皇子赵拓正是纳工部尚书黄文之女黄颖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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