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追问是咋回事,我就如实倾吐了埋藏在心中十多年的秘密:那就是十七岁那年遇到的两件相似的倒霉透顶的事。
在一个阴沉沉的秋日,放学后去我有事去了一趟大姐家,回家时自然形只影单了,刚离开城区,就发现一个男人亦步亦趋跟踪我,我没理他继续往前走,过了一阵儿我有意钻进路边厕所里,再过一阵儿出来看,他还在前面不远处停着,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再转念一想,若他是坏人,动财的话,我一个穷学生,身无分文;若劫色,我不过是一只丑小鸭,这事咋可能发生在我身上?也许是自己太多虑了,而且沿途有住户人家,他有那个色心也没那个色胆,他敢把我怎么样?何况我大姐说有雨,不让我不走,我执意带把伞走的,再转去怎么解释?于是硬着头皮往回走,离城区越来越远,人户越来越稀,我的心开始咚咚跳起来,已经走出十几里地了,我更不想转去了,结果过隧道时那个离我几十米远的男人加快脚步向我跑来,我无疑跑不过他,不如不跑,我更不能露怯,那样更对我不利,他追上来说:“姑娘,咱们交个朋友吧?”
勿容置疑,此人不怀好意,假装交什么朋友,交朋友是正大光明的事,干吗要等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隧道里来?我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慌张,要静观其变,见我没反应,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没有到反击的时候不能打草惊蛇,还是装天真吧!我故意挤出天真的笑容麻痹他:“你猜?”
不知是我本身老气还是他有意将我的年龄说大些另有目的:“我猜十九!”
他仍无动静,我还是不能采取任何行动,仍然装天真:“你错了,我才十七!”
他终于忍不住将手搭上我的肩膀,我出其不意地抓起他的一只手死命地咬住他的大拇指,十指连心,他痛得哇哇大叫,苦苦衷求我松口,我怎么可能心软,非但不放,反而使出吃奶的力气来回锯着咬,与如同时我迅速地向他身后转着圈,不让他另一只手抓到我。在没有救兵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傻到送羊入狼口的。我庆幸自己没有选择逃跑,那样他反而会反锁我双手,那我就彻底完蛋了。
正在我牙酸得快要支持不住时,一个骑自行车的中年人从后面来了,这时我才将他的手连同满满一口血吐出来,骗他说:“我叔叔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这个人渣!”并冲着骑车人喊:“叔叔,快停下,我遇到流氓无赖了!”
那个人一听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我怕骑车人一走,那个人又杀回马枪来报复,恳请他载我一段路。
他说:“对不起!你看我车没气了。这样,我放慢速度,陪你到安全地带好不好?你家在哪儿?好像不是我们这附近的?”
我实施实说了,他又问我叫什么名字,这回我不能再讲真话,免得他到处宣扬,便报了一个假名字。果然后来我同事吴玲跟我说我们村有个女孩如何临危不惧勇斗流氓的事,根据那个人的描述女孩形象很像我。我说:“那女孩真了不起,要是我,不吓死才怪!”
等到了安全地带,骑车人说:“好了,现在没事了,他不可能追上来了。以后走路要结伴而行,今天是一个坏人,要是两个怎么办?”
“谢谢您,叔叔!”
“不用谢,应该的。我可以上前走了吗?”
“好!再见!”
我很奇怪,事情发生时我一点也不感到害怕,更没露怯,已经安全了,我反而感到后怕,越接近家门腿越发软没力气,路过坟地时竟然第一次忘了害怕,硬从坟堆中穿了过去,到家时已点灯,母亲也感到奇怪:“平时没伴时总是歇在同学家二天才回来,今天怎么敢过坟地了?”
我张开嘴才发现我发不出声音了,糟了,难道我变成哑巴了?母亲见我神色不对,以为我过坟地时吓的,赶紧站在大门槛上给我喊魂。阿弥陀佛!第二天早上我又能说话了,可惜门牙松了四颗,好久吃不成硬东西。毫无疑问那个人拇指百分之百断了,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