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外公虽然把女儿赶出去了,可终究舍不得。京极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选一批优秀的男女送去荒岛培训,最后能赢的人才有机会回来争夺家主的位子。
但自从西澈的母亲离开后,他们家一直没有出现什么天赋高的人才。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了西澈对于军火的天赋,他很轻松就可以看出枪的特点和弱处。
他外公觉得后继有人了,非常痴迷他的天赋,就要他母亲把人送回京极家,作为接班人培养。”
百里靖“哦”了一声,“那他妈妈肯定不答应了,好不容易才摆脱的。”
“是的,”凉夏想起那个云淡风轻的女子,至今都记忆犹新。“他的母亲为了儿子不被控制,再次回去了京极家。
只要她在荒岛中再次胜利,就可以提出要求,一如当初为了她的丈夫去拼命一般。可惜,这回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她再没有回来。”
凉夏缓了缓,接着说道:“西澈的外公为了逼他回去,用了很多的手段。在他母亲莫名其妙失踪后,他的父亲意外的死于车祸。
那天雨很大很大,我亲眼见到车子把他父亲撞飞了出去,全世界都是红色的,西澈绝望的神情,我始终忘不了。”
百里靖长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嗫嚅着问道:“那不是意外吧,是吧。”
“后来西澈就决定要回去京极家,他性情大变,再不是从前的单纯男孩子了。我在最失意的时候遇到他,给了我很多的鼓励。
靖靖,我也曾想过从新开始,把国内的一切不愉快忘记,在日本从新开始。不过老天爷很会开玩笑,没等我开始,就结束了。”
“奕轻城知道这些吗?”
凉夏摇头,“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既然选择了忘记就没必要再去纠结。我只希望西澈别走了偏锋,回到那个家族,就和地狱一样。”
“唉,你呀,也不知是不是命里注定的,遇上的都是要娶别人的。”靖靖感慨道。
“什么?”她不明所以。
“沈楚白啊,你自己看网上的报道啊,真是后知后觉。”
凉夏狐疑的翻开手机,网上大篇幅的都是奕柔柔和他的报道,各种猜测都有。什么“当代负心汉”,“始乱终弃”,“豪门孽缘”等等,应有尽有。
其中以南方经济日报的最为详细,从两人的相识开始写起,到近期的“婚变”,就好像亲眼见过他们恋爱一样。
写的是有鼻子有眼,在奕柔柔身怀六甲的时候,为了找丈夫竟然热到中暑,而沈楚白选择视而不见云云。
凉夏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笑道:“什么锅配什么盖,真是天生一对。”
“那可不,不过我觉得奕柔柔在幕后推的可能性很大,她事业一落千丈只能巴望着沈家这门婚姻了。”
和她们的谈笑风生相比,沈楚白那边就是炸开了锅。范文芳特意去公司找了他一趟,沈耀祖也是打电话责问,搞得他焦头烂额。
奕柔柔出院后依旧住在沈家的别墅,她大着肚子这是不争的事实,沈耀祖再三思量,打算先让他们结婚。
这是沈楚白搬出去后头一回和父母正式坐下来谈,范文芳长长的叹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我和你爸问过律师了,楚白,你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做婚前公证的。”
“是啊,”沈耀祖摘下眼镜擦了擦,“很多明星不都喜欢做财产公证的吗,我们商量过了,先让你们领证。酒席的话以后再说吧,先把这股风头压下去再说。”
沈楚白无奈,“婚书你们给李宴乐带过来吧,我签字就行,不去民政局了。”
两夫妻面面相觑,范文芳提醒道:“即便如此,你还是得回家住。另外,双方的长辈肯定得见面吃个饭的,你懂这里面的关系的吧。”
沈楚白想了想,摇摇头,“不能放家里办,柔柔的事情还有记者盯着,风吹草动必定又要引起外界的围观。
我记得原先不是给伊诺买了套别墅作为嫁妆的吗,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让柔柔搬去那里住吧,安静点,也好养胎。”
沈耀祖没好气的把桌子一拍,“那栋别墅不在市区,我和你妈过去很不方便。造好以后入住的人也非常少,万一有个什么,连照应的人都没有。
你领了证就把老婆往偏僻的地方一丢,我怎么和奕家的人交代?”
“家里的佣人派些人过去,我也会过去的,就这么说定了。”沈楚白起身拉了拉领带,“婚书签好后我会让李宴乐去报纸公告下,至于吃饭,就明晚吧。”
隔天一大早,凉夏还在被窝里梦周公,迷迷糊糊的好像闻到了槐花香。她记得院子里的槐花开的正好,不过下完了雨香气怎么还这么浓郁啊。
而且鼻子那里痒痒的,好像花瓣掉到了她的脸上。
“阿嚏!”
她不情不愿的醒来,奕轻城抓着一枝槐花正在逗她。“睡得这么死,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你回来啦!”凉夏反应慢一拍,开心的上去抱住他,“不是说要一星期吗。”
“担心你一根筋被人给拐了,所以早点回来。”
她吐吐舌头,别扭的男人,说句想她会死啊。
“顾朝夕他们来了,晚上我们一起聚聚。”
凉夏一愣,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你去吧,我还要赶设计稿。”
奕轻城把她抱在自己的膝上,咬了咬她的唇,“在担心学校那件事?我朋友不是哗众取宠的人,不会有人小瞧你的。”
“我是担心你丢人……带上我这样的,会让你抬不起头……”她支支吾吾的说。
“大笨蛋,我要你锦上添花干嘛,丫头,要学会相信我。”
凉夏躲在他怀里,连日来的浮躁心情总算有了个依靠。“我去做早餐,你去洗澡。”
奕轻城伸了个懒腰,冲好后就围了一条浴巾出来。他坐在餐桌的对面,修长的手指互相交叉,悠闲地搭在素雅的桌布上:“回国了才知道,外面的东西有多难吃。”
“那你在美国这么多年都吃的是石灰吗?”凉夏打趣道。
他跟了进来,在她做煎蛋的时候,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吻她的后颈,凉夏的反应很可爱,因为她很怕痒。
他终于不再逗她,却还是紧紧环着她,看她做他的早餐。如同无数次早晨所做的一样,那是他从前未曾体会过的甜蜜滋味。
奕轻城牛奶喝完发觉她傻乎乎的盯着自己发呆,不由的抱怨道:“你看你,每次喝完牛奶都不知道擦嘴。”
“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欺身而上,暖暖的唇贴上她的,连带她也粘上了奶胡须。
“你好坏,我今天没喝牛奶。”凉夏脸红红的,偷看人被抓包了有点无地自容。
“笨丫头。”
她心里甜蜜蜜的,无可否认,和一个优秀的男人在一起,不管爱不爱,但至少都不会讨厌他,而且都会对他念念不忘。
因为奕轻城在最明媚的年纪,有着最青春的风情,却成熟而斯文,他骨子里有男人的霸道。
手段上却曲径通幽,他可以对他人凶狠,对她极尽温柔,他可以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爱,也可以把对手摔下万丈悬崖。
他爱她的时候,也会宠她到骨子里,让人不得不感动……
小别胜新婚,两人磨蹭到了晚上才出门,浓情蜜意羡煞旁人。
奕轻城把人约在了地狱火,穿过热闹的大厅,里面的包厢宽敞又安静。除了见过几次面的顾朝夕,还有些她不认识的人。
看上去年纪相仿,熟稔的聊着天,貌似都是一个人前来,唯独他带了女伴。
凉夏还是那身休闲衣裤,平常打扮。柔软的直发垂在肩上,那张雪白的小脸比平时更生动了好几分,月儿般弯弯的眼睛潋滟生波,柔软的嘴唇如沾满雨露悄悄绽放的花蕾。
亦庄亦柔,敛静的气质中却又有一股诱人的风情散发出来。
几个人看着聊天都忘记了,被他们这么一看,她面颊泛起淡淡桃花,更添了几分韵味。
奕轻城转过头,忍不住在她唇角轻啄了一下。“看什么看。”
他一边说一边随意地坐在几个人中间,到底都是年轻人,很快就嘻嘻哈哈地开起了玩笑,转移了视线。
歌没唱几首就有人提出来打牌,顾朝夕惦记娇妻找了借口先离去,凉夏不习惯和陌生人在一起,悄悄的问:“我们一起过去好吗?”
“你会打牌?”
“会一点点的麻将。”
奕轻城打了招呼带着她先走,顾朝夕住的是云上酒店,他好像早料到二人会跟过来,门都没锁。
宋清妍喜滋滋地让老公去切西瓜,这回出来就他们夫妻俩,乐得清静。
“老婆,你好好偏心啊,你从来都不问我爱吃什么。客人一来就切这么大的瓜。”
清妍正在洗葡萄,听了个尾音,不禁切了一声:“你不是爱吃凉拌瓜皮吗,呆会儿我们吃完瓜剩下都是你的,我一点都不偏心,对吧。”
凉夏被他们逗乐了,看不出来顾朝夕还会撒娇。
奕轻城进了厨房悄悄关照道:“小丫头不会打牌,一会玩麻将吧,让着她点。”
“行,输了算你的,赢了我们的。”顾朝夕乐道。
几圈下来,奕轻城才真正见识了凉夏的牌风。她哪里是会一点点,根本就是瞎打,不会打。
恐怕用尽吃奶的力气输的也还是她,明明胡九条她居然还能去杠了,次次都是她惨败,把他气的差点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