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管家急道:“是我的儿子,又不是我的儿子?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要有祸事上身吗?”
牛头马面互相望了一眼,牛头说道:“和他说这许多废话作甚,快走,快走!”
牛头马面这时候两边一起使力,将常管家也跟着笑了笑,两个人都不答话,同时用力拽起常管家。常管家立即感觉自己身子轻飘飘,透过了房顶天棚,仍在继续上升,大雨此时已经停下,云层渐渐散开,远处天空上,出现了一条河流,牛头马面带着常管家,向那条河上的一座浮桥飞去。桥头上站着一个老太,旁边一块牌子,写着“奈何桥”三个字。
常纪明跑到商铺后门,咚咚咚拼命砸门,后门门房立即打开大门,看到常纪明吃了一惊,说道:“你跑去哪里了?你爹爹常管家到处找不到你!”突然又看到常纪明身后赵婉儿,惊道,“小姐!老爷正在到处找你!”
常纪明向身后街道两旁看去,空荡荡看不到一个人。只有远处有野狗叫声。
三个人连忙进了门口,那个下人关门。
常纪明问道:“我爹人呢?”
“应该在客房那边,也可能在侍候老爷。”
常纪明点头说道:“我们现在立即就去见老爷。”三个人立即快步走向院内正房。
常纪明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晕眩,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身子也在那一瞬瘫软,额头咚的一声撞到地面,再抬起来时,头顶撞出了血!
那牢头和赵婉儿都吃了一惊,连忙问他出了什么事情?常纪明也吃了一惊,自己从未有过这等毛病?再抬头看,前面屋子,正是常管家住的角屋。
常纪明尝试起身,身体已经恢复过来,毫无问题。常纪明心下狐疑。赵婉儿见他没事,说道:“走路小心一点。”然后不等常纪明回话,径直向前面走去。
常纪明起身追了上去,三个人从角门进了一进院子,直奔正房,赵婉儿快跑几步,急急忙忙推开房门,前厅没人,赵婉儿又向暖阁方向喊道:“爹!爹!”又撩开帘子进了暖阁,立即愣住了。
常纪明这时候也跟了过来,一看里面,也愣住了。
暖阁里面空空荡荡,被子还是刚刚被盖过的样子,赵婉儿用手去摸,被子还有温度。
可是自己的爹爹赵令秦,在这深夜,去了哪里?!
突然赵婉儿看到床旁小桌上,放着一个方形锦盒,赵婉儿拿起锦盒,立即脸上神色焦急起来。
常纪明看到,立即问道:“小姐,这个锦盒是?”
赵婉儿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而是将锦盒打开,里面金丝锦缎做底,但盒子却是空的,没有任何东西。
赵婉儿神色更加焦急,手指颤抖,同时那个锦盒突然脱手,摔在地上,滚了几滚,滚入了角落里不见了。
赵婉儿失魂落魄道:“爹爹,爹爹出大事了!”
东街一间商铺外面,赵继宗砰砰砸门,门打开,里面一个门房立即点头哈腰笑着道:“赵爷。”
赵继宗一脚跨了进去,急急问道:“你家老爷呢?”
那个门房立即说道:“正在里面等您。”
不一刻,赵继宗推开正房房门,里面烟雾缭绕,坐满了人,都是自贡当地的井盐商人。众人看到赵继宗都起身拱手打招呼。赵继宗得意笑着抱拳回礼。然后从怀中掏出那张授权文书,高声道:“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众人传阅,之后都纷纷再起身,恭喜赵继宗。最后那份文书被传到正首坐着的人,就是那个之前和赵继宗密会,又安排绑架囚禁赵婉儿和常纪明的人。
这人只有三十岁上下,和一般商人比起来,他身上多了一些读书人的书卷气。他就是西安三大家族排行第三的吴家当家人,吴宝华。
吴宝华慢慢展开文书,看了后,微微笑了一下,说道:“赵兄来的正好,既然一切条件都已齐备,我们就将早先商定好要成立的联合商社今日就定下来。日后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
众人纷纷赞成。
吴宝华又道:“赵兄,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商议定了商社大约的股份分配,你看一看可有意见?”
吴宝华一边说着,对旁边师爷做了一个手势,师爷立即从桌上拿起一张墨迹仍未全干的纸来,递给赵继宗。
赵继宗点了点头,拿过来观看。
纸上写的是商社的成立条款,上面约定,这个商社由西安吴家和自贡井盐商会会长胡礼真牵头成立,西安赵家,自贡多家井盐商人则参股加入,共同经营川陕盐路。
吴宝华占商社两成半成股份,胡礼真和赵继宗各占两成,其余两成由其他商户持有。各家保证所产井盐全部垄断供应给商社,不准再向任何其他商家供货,同时所有商社股东要联合起来,抬高价格,同时要求其他井盐商人加入外围联盟,如若其他井盐商人扰乱这个商社建立的秩序,他们必须一致行动,向对方施压,直至对方就范。
赵继宗皱着眉头看了两遍,问道:“这股份数额计算的不对,所有股份加起来这才九成半,还有半成哪去了?”
所有人没有人回答。赵继宗疑惑问道:“怎么都不说话?”
吴宝华向师爷使了一个眼色,师爷点头,走过去凑近赵继宗耳边,耳语说道:“那半成股份,是给知府刘大人的干股。”
赵继宗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
吴宝华问道:“赵兄,对这些安排,可有意见?”
赵继宗说道:“我家占二成,这是早就商定的,我没意见。”
这时候有下面坐着的商家突然问道:“赵爷好心胸,你家当家人赵令秦当初可是想独吞这条盐路,你现在只占二成,不觉得吃亏吗?”
下面商人有人听后冷笑。赵继宗听到这挑衅话语,冷哼一声道:“你这话是小瞧我们了,这盘生意,对我们赵家来说不过是手指头大点的小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