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满药水味的医院中,晓碟模模糊糊的醒来,感觉头还是很疼,她努力的用双手揉了揉眼睛,然后睁开。
“什么?我回到家了吗?真的吗?这是真的吗?”她睁开眼的一瞬间,看到了她曾经最爱的小熊,顿时惊讶的叫出了声。
还是那张可爱的笑脸,甜甜的,美美的,和当初在海南见到时一模一样,它过去的那几年每天都在哄自己睡觉,确实功不可没。
现在自己没那么幼稚了,或许应该放开它,不要把它固定在天花板上,那是它的自由。
“多少年了,它应该长大了,或许有了小小熊,或许,在生命这条长河中,它并不能和人一样,享受上天恩赐的百年寿命,所以,可能已经化为尘土了吧?”想着想着,她又回忆起全家去海南时的快乐场景,但头并不是很疼。
我宁愿相信传说中的忘情水,给情人喝了后就再也想不起曾经爱过,或者认识过。
“小姐,您醒啦?”突然旁边有人问她。
“啊!什么?”她被吓了一跳,她原以为在家里,所以就静静的这样躺着。
“喔!您果然醒了,我去叫医生”。旁边有人说。
“我什么时候成了什么小姐啊!这是什么地方?我这是在哪里?”她坐了起来,看到周围有十几个身穿制服的人。
“这是哪里?你们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她大声对周围的人说。
“您好,小姐,这里是美国皇家医院康复中心,你昨天晕倒了,恰好我们及时赶到,当时你没有什么知觉,然后…………”,那个穿制服的人想要继续说下去,被旁边的人拉了拉衣服,“不要说的太多,说错话的话会丢了性命的。”全场立刻就鸦雀无声了。
晓碟看着周围,原来这一切又是熟悉的场景,病房里墙纸依然是自己喜欢的紫色,那张小熊壁画的大小依然和家里的一模一样,桌子、凳子、梳妆台摆放也和家里十分相近,只是桌上少了那张三人照。
“是谁?为什么又要让我想起曾经的那些不愉快?我不想在看到这些?给我撤了,快点!快点!”晓碟发了疯似的喊到。
那些人没有一个开始拆。
“我去报告…………吧”,A说。
“行,快点吧,我们都快压制不住这气氛了”,B说。
A跑了出去。
几分钟过后,A跑回来,然后他们全部开始撕了那张小熊壁画,搬了桌子和梳妆台。
“紫色墙纸不要拆。”晓碟说。
“是的,小姐!”
“这样可以了吗?”
“我要出去,我不想待在医院里,让我出去”,晓碟气愤的说。
A跑了出去,几分钟后又回来了。
“周晓碟小姐,如果您要出去,我们已经配好车了,就在楼下。”
“我要离开医院,不想在这里。”
“是的!”来了几个护士,把晓碟扶着起了床。
“让开,我自己会走,我没有瘸,不需要你们扶,不过,谢谢你们,你们还没有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谁安排的?”晓碟推开护士。
“对不起,我们上级不让说,真的很抱歉,请原谅我们,晓碟小姐。”
“哼!这不是黑社会,为什么感觉这是黑道呢!”她走出去,那群人也跟着出去。
楼下停了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车,驾驶舱里坐着一个带墨镜的人,看上去不是中国人,好像是黑人,强壮得如同一头日夜耕作的水牛,皮肤黑的发亮,一层卷起的头发紧紧贴在头顶。
车后面还有几辆黑色轿车。
当她走到车旁,车门开了,里面的黑人说“请上车,我会送你到你住的地方”。
她犹豫了一下,进去坐下,车门自动关上。
“美国的环境确实不是很熟悉,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每个人都不多说话,等级这样森严,就完全是一个黑道大家族呀!”她心想。
“不对,也许,这只是在黑道中才会这样,其实美国人也很友好的”,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在飞机上叽叽喳喳的艾文,这些会不会都与他有关呢。
“怎么会?他只不过是一个在中国旅游累了,回家的美国佬,看他那身行头,应该不会是的”。
“不过,下飞机时,他为什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呢?又带口罩,又戴墨镜的?可是,如果是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呢?我们也只是在飞机上认识的呀!也不算认识,就是知道彼此的名字而已。”
“不对,我没告诉过他我的名字,可是,在飞机上我似乎听到叫过我的名字,这样说来,好蹊跷啊!算了吧,还是不要想多了,或许,他是从别人口中获悉这一切的,要是他认识我,就不会把我丢在机场附近的肯德基餐厅里了”。她回过神来问黑人司机,“我们去哪里?”黑人没说话。
“说到肯德基,那个艾文好熟悉呀!他在那里做服务员多久了?”她突然又想起了机场附近肯德基餐厅里的那个艾文,“他明明是个中国人,却不告诉我他的中文名字,这是为什么?总之感觉对他好熟悉。”想到这里,头又一次惯性的疼了起来。她立刻停止去想这些事,然后静下心来,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一撞撞建筑的黑影,就如奔跑着的野狼,奋力的去抓前方的食物。
车停了下来。
“小姐,到了,下车吧”,黑人司机并不是像那几个人一样有礼貌,卑微,谦逊的样子,而是很强硬的说着干燥无味的话。
“呃!这是哪里?”晓碟问。
“这里就是你以后在美国唯一的住所——温特公寓”,黑人回答道。
“唯一?”
“是的,你除了这里外,其他的任何地点都不能住”。
“为什么?”晓碟瞪了黑人司机一下。
“没有为什么,照做就是”。
晓碟下车,往公寓那边走去。
“花园式的小洋房,配上古木浮雕的图案,看上去完全是独一无二的风格”。
“没错,这所公寓确实是独一无二的,它的修建就是为了你的到来。”一个人说到。
“这一切到底是谁安排的呢?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真的想知道,难道父母在国外有这么实力雄厚的友人?”晓碟心想。
“小姐,请往里走,我们会替你详细介绍这所公寓的来历以及…………”
“以及什么?”
“奥!没,说漏嘴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