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微笑道:“大哥的降龙十八掌果然厉害,这一掌若是打中了嫂子,岂不叫人抱憾终身?”阿朱听张云称自己嫂子,羞红了脸,转身出屋,萧峰心中一动,问道:“三弟,你怎知那段正淳是假的?”张云道:“只因凶手不是他,而他却自承其事,自然是假的。”萧峰奇道:“凶手不是他?这却从何说起?”张云道:“睡了一宿,肚子饿了,大哥,咱们大伙下去吃早饭吧,我从头与你们说起。”萧峰扶他下楼,刘飞薛神医下楼相陪,康广陵则被薛神医派去替张云寻找几位上好的人参补补身子。张云道:“阿朱姑娘和潇儿姑娘呢?”刘飞道:“她二人不知在房中聊些什么?叫她们下来她们也不来。”萧峰心知张云所说与阿朱必有关联,当下道:“我去叫阿朱下来。”
过了片刻,阿朱二女与萧峰下楼,张云见众人到齐,便道:“大哥,我知你误会段正淳乃是当年的带头大哥,本来我早该告诉你和阿朱的,只是后来遇到了潇儿之事,是以耽搁了,丐帮的马夫人,是段正淳的情人之一,她必是识破了你和阿朱姑娘的乔装打扮,是以故意说段正淳是带头大哥,好借你之手杀他。”萧峰惊道:“竟有此事?那马夫人平素端庄,竟是段正淳的旧情人?那为何要取段正淳的性命?”张云道:“想必马夫人想与段正淳同去大理,而段正淳不允,是以马夫人对他动了杀念。”萧峰将信将疑,忽觉一只小手握住自己,转头看去,见阿朱目中含泪,满脸喜色。萧峰心道:“倘若真相如此,当真再好没有,既全了我与阿朱之情,也全了我兄弟之义。但天下岂有如此好事,难道三弟故意编来骗我?”问张云道:“三弟,此事想来十分隐秘,你从何得知?”张云知他心中将信将疑,便道:“我见过王爷早年与马夫人的书信,是以知情,再者大理段氏一直地处天南,况且段正淳并不认识汪帮主,是以决计不会是带头大哥。”萧峰听他如此说,心中又信了几分,况且此事于众人大大有利,便道:“既是如此,那再好也没有了,三弟,多谢你啦,哥哥欠你个极大的人情。”张云笑道:“大哥客气了,咱们结义兄弟,何须多言?”
萧峰心结既解,心怀大慰,众人越聊越高兴,自然聊到了武功,萧峰道:“二弟,你眼下身为丐帮帮主,这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抽空我当传给了你。”刘飞大喜,道:“多谢大哥。”萧峰道:“这是理所应当的。”转头对张云道:“三弟,你内功深厚,做哥哥的自愧不如,但若说到攻防之术,你却远远不及愚兄了,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屡逢奇遇,内功进境太快,武学修为却并未跟上,是以一身武功,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倘若你我动手过招,做哥哥的内力虽然不及你,但自忖胜过你并不太难。”张云点头道:“大哥说的极是,此节我也深知,只不过一直没有时间向大哥讨教,萧峰微笑道:“左右无事,我们便在小镜湖多住些日子,我与二位贤弟好好切磋一番便了。”张云刘飞二人尽皆大喜。
其后一月,张云在房内运功疗伤,萧峰则将“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传给了刘飞,刘飞内功根底不弱,天资也不差,一个月时间已将两项绝学学会,武功比之前已不可同日而语,将来随着时日,功力渐增,掌法棒法更加纯熟,自不在话下。
这一日萧峰来探望张云伤势,张云笑道:“我身负数十年‘逍遥派’的神功,这点内伤,不在话下。”萧峰甚喜,道:“三弟内功通神,为兄便放心了。”张云微笑道:“这几日见大哥与二哥整日切磋武功,小弟看的是心痒难耐啊。”萧峰笑道:“你伤好的差不多了,明日起我们便一起钻研钻研。”
第二天起,兄弟三人便在一起讨论武功,萧峰指出二人武学中一些问题,加以指点,刘飞张云二人获益良多。半个月时间弹指既过,萧峰道:“二位贤弟所习内功博大精深,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只怕再过几年,做哥哥的便不是对手啦!”张云笑道:“大哥哪里话来,你身上不是也有一部上乘内功的秘籍么?”萧峰一愣,道:“三弟怎知我身上怀有‘易筋经’的秘籍?只不过这部经书乃是梵文所写,得来也是无用。”张云目光一闪,笑道:“我有办法。”说罢去取了一盆清水,道:“大哥将经书泡在水中,且瞧如何。”萧峰依言将经书浸在水中,过了片刻拿出打开观看,只见上面多出许多图形,不禁又惊又喜,张云笑道:“我在少林寺偶然听说,不料果然成功,听闻此内功与心境相关,大哥所练武功虽有少林根底,但修炼此功时不可冒进,保持一颗平常心,循序渐进便是,据说越是在意进展,便越难练成。”萧峰点头道:“三弟放心,此节我曾听玄苦大师说过。”想起恩师,不禁心中一酸。
次日一早,萧峰偕同阿朱与张云等人道别,张云问道:“大哥,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萧峰叹道:“父母大仇虽然不能不报,但此刻我也不知大仇人是谁,只好暂且作罢,我打算和阿朱去契丹看看,或许那里有人能认识我的爹娘。”张云心中不舍,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大哥。”萧峰拍了拍张云肩膀,微笑道:“我与阿朱虽去契丹,却也未必就在那里住下,倘若挂念二位贤弟,自当回中原以图一聚。”张云想了一下,道:“不如这样,无论我兄弟身在何方,每年正月初一,我们都相聚一次如何?”萧峰刘飞喜道:“这主意妙的很!”张云道:“我会托人捎信给四弟,想必他也一定会来。”萧峰问道:“相聚地点在哪里?”张云道:“明年正月初一,不如我们便在‘缥缈峰灵鹫宫’相聚吧?那是我师伯的地方,听说那里的美酒佳酿十分好喝,大哥二哥定要去尝尝。”萧峰吞了口口水,笑道:“既有美酒,那就这么定了!明年正月初一,我兄弟在那相聚便是。”当下三人相互拥抱,洒泪而别。
萧峰走后,客栈中只剩张云、刘飞、薛神医、康广陵以及潇儿五人,刘飞道:“三弟,我离开帮中已久,我也要走了。”张云点了点头,道:“二哥走好,等到正月初一,咱们‘灵鹫宫’再见!”
萧峰刘飞二人陆续离去,张云等也不多做停留,打算先回擂鼓山,等候天山童姥的回信。四人一路上游山玩水,倒也轻松惬意,途中张云提起潇儿拜薛神医为师之事,不料潇儿并不愿意,张云问道:“薛神医医术通神,当世不知多少人愿意拜他为师,你为何不愿?”潇儿支吾道:“薛神医叫你师叔,我若是拜了薛神医为师的话……”张云一愣,不料小丫头心中打起这念头,不过张云性子随和,潇儿既不愿,张云也就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