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名震三晋灭奴寇
第二十章神一样的大臣们
听了毕自严闭着眼睛的瞎话,除了崇祯,其他人等皆是一脸鄙视,心中骂道:呸,不害臊,老子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无耻了,想不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毕景会(毕自严,字景会)比我们还无耻。
崇祯帝很感动啊,真的很感动,这都什么年月了,还有这样的人啊,啥也不说了,哥挺你哈。
“毕爱卿,忠君体国,真乃当世肱股之臣也,朕之萧何,子房啊,怎么老天爷就没有让朕早一点与你相会。”崇祯道。
呕……买够得,能不能再恶心点了。诸位大臣听着两人对话,都快吐了。
“朕相信,朝庭里有毕爱卿这样的贤臣,朕一定能中兴大明。”不论局势多么艰难,崇祯每日都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就是希望能中兴大明,现在终于有一个希望和他一起中兴大明的臣子,他如何不感动。
喂……喂……,够了啊,旁边还站着几条大活人呢,没看见啊,又不是拍爱情片,这么煸情干嘛。诸位大人继续保持无语状。
从天启年间开始,明朝财政是一年不如一年,到了朱由检登基以后,基本是只有支出没有进账,崇祯帝是深知money的重要性,没有钱,仗打不赢,灾没法赈,现在想来,反而是万历朝时期,被百官骂为苛政的一系列新政,为国家赚了不少钱,除却交给国库的,收上来的钱给万历帝的内库增加了上千万两银子的进账,可惜万历三大征消耗了内帑一大半的钱,再加上魏忠贤一通瞎搞,现在内库剩下来的钱还是崇祯从魏忠贤身上抄来的,经过几次拨发内帑以充军响,赈济灾民,崇祯手上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他迫切希望找一个机会重开万历新政,今天也许是个机会,试探一下大臣们的意思。
“诸位大人,觉得毕爱卿的办法怎么样。”崇祯帝笑咪咪的看着下面的几位大臣,颇为期待的问道。
崇祯一番话让毕自严是更受鼓舞,他也随着崇祯看向诸位大臣,特别是看向温体仁,对着对方狂抛媚眼,温同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快点拿出你那三寸不烂之舌來,把兄弟给顶起来。
温体仁被毕自严的目光看得是一阵发毛,用目光示意道,哥们,你想干什么,我可不好断袖之辟,再说我家里还有几个新纳的小妾没享用,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毕自严见温体仁对自己狂打眼神,更是兴奋,又是一通眼神狂打回去。
温体仁都快哭了,哥真不好你这口,看在哥这么大把年纪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
崇祯帝见下面没人答理他,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看着温体仁在下狂打表情,心中暗道自己怎么把这哥们给忘了,他对毕自严的话可赞同了,反对废弃盐税表现的可积极了,也许他能帮自己趟个火坑:“温阁老,你觉得呢……”
“啊……”温体仁傻眼了。
“温爱卿但说无妨,朕替你撑腰。”崇祯帝也只知道开商矿之税是得罪人的事,要让人趟坑,总得给点好处吧,朕替你撑腰,潜意思是以后你就跟着朕混了,出事了朕替你担着。
温体仁觉得自己很无辜,他支持毕自严,纯粹是为了踩东林党两脚,谁知道皇帝和老毕会这么激动,这么认真,温体仁心中很想对皇帝说一句,明朝这个摊子都已经烂成这鸟样了,别说什么子房,就算**来了也没用,再说大家都是一起出来打酱油的,何必这么较真呢,混混日子不就玩了吗。
不过皇帝都已经点名了,总得说话应付两句吧,温体仁此刻脑中正高速旋转,权衡着利弊,虽然与东林党不对付,但那不过是利益之争罢了,可若是赞同重开矿商之税,就把天下士林商人都得罪光了,不过利益也是巨大的,皇帝都暗示了,他以后当老大,自已就是老二。不得不说,温体仁脑子就是好使,都六十几岁了,大脑运算速度还是这么贼快,瞬间就把一切得失理得一清二楚,说了一句相当适合如今场面的,而且非常鸡贼的话:“重开矿商之税乃军国大事,不可不慎,微臣认为应该在朝会之上,交与群臣共议。”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听了这句话,崇祯帝难掩失望之情,毕自严更是直接死了半截,但温体仁深吸口气,好似下了很大决心:“但是,微臣惟陛下马首是瞻,惟皇上之君命事从。”这句话的潜意思就是老子豁出去了,只要你明天下决心办开税之事,我就敢替你打前锋,挡口水背骂名。
两句话合在一起的意思就是,想要哥给你当手下,你可不能亏待我。
你看看,你看看,多么鸡贼,多么猥琐,即给自己留了退路,还表达了忠君之心。
作为一名天生的青年政客,崇祯帝很清楚温体仁的意思,他昂起头,用目光对这个混济了官场数十载的老油条,致以崇高的敬意。深深地看了温体仁一眼,他对温体仁的看法已经大为不同,也许眼前的这个看起垂垂老矣的六十载宦海老杂毛,相比起周延儒这个新锐学霸来说,更适合成为自己心目中的人选。
“两位爱卿可有异议。”有人支持,崇祯的底气也变得足了起来,看着薛观和张应元两人一点好脸色也没有。
“微臣等没有异议。”张薛二人连道。两人哪还敢有什么异议,他俩本来就是东林党派来打头阵,看一下皇帝的态度,顺便探一下大臣的口风,没有想到皇帝还没说话,毕自严和温体仁就先爆了,现在看皇帝的样子也是颇为不悦,看来为罢除盐税是不可能了。而且这个小皇帝是越来越不好对伏了,回去以后要不要跟钱老大说声,换个策略。
“嗯……”崇祯帝点点头,沉吟少许,忽然诡异的一笑道:“薛大人和张大人为我大明效力多年,劳苦功高。”薛张二人听崇祯说道这里,嘴上连说不敢,心中却是暗喜,这小皇帝这是要对我们服软了,也是,没有我们东林士人,他找谁当官去。
忽听崇祯帝话锋一转,接道:“听说两位大人家中最近有些事情。”
薛张二人迷茫的对望一眼前,你家有事,没有啊,你呢,我也没有啊。
“多谢吾皇关心,臣等家中并无要事。”两人虽然颇为不解,但还是开声应道。
“可以有……”崇祯不耐烦的道。
“确实没有啊。”薛张二人还是没有明白,一头雾水。
“该有了。”崇祯的声音有些低沉。
“真没有啊。”薛张二人都快哭了,你这是想闹哪样啊。
崇祯帝的脸彻底黑了下来,他已经下决心施行新政,但觉得留着这两人,明天早朝上不知道还会怎么反对自己,就想将两人赶回家去种地,免得明天给自己添乱。本想让他们自己请辞,但没想到两人榆木脑袋,如此不解风情,浪费自己一番好意,崇祯感觉很伤心。
这也不能怪人家薛观和张应元蠢,你说的这么抽象,谁能明白,这不下面的其他几个大臣听得也是一头雾水,但这几人里并不包括老鸡贼温大人。
温体仁不愧是在崇祯短短的十七年执政生涯里,在内阁里蹲了八年的老狐狸。虽然刚开始对刚才君臣三人之间的奇葩也没听太懂,但他细细一琢磨,再联想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立马就搞懂了崇祯想干嘛。
“薛大人,张大人年事已高,国家事务多有繁重,为了我朝尊老爱幼之品德,请吾皇批准两位大人告老还乡,颐养天年。”既然已经铁了心跟着崇老大混,鬼精的温老二又怎能放过这种简在帝心的机会。
能站在这里的人没一个傻的,听温体仁这么一说,基本上全都明白了。
“温老贼,不害臊,你都六十多了,还敢说我们老。”一回神来,薛观就怒了,当即就要去拔温体仁的胡子,幸好被旁边的熊明遇给抱住了。
“老子那里老了,老子前两天才刚纳了第六十房小妾,昨夜还和这十六岁小妮子大战三百回合,直到她喊求饶才罢休。”张应元不满的大嚷大叫。
一时间,殿内就变成了菜市场。直到一个声音响起。
“准卿所奏,薛张二卿身有疾患,予其二人回乡养病,即刻施行,不得在京畿之地逗留。”随着崇祯冷漠的声音响起,大殿之内静得落针可闻。
周延儒再也坐不住了,东林党可是自己请来对付温体仁的,要是今天保不住薛张二人,钱牧斋非得找自己算帐不可。
“自太祖开国之时,我朝就不以言而获罪,吾皇乃圣明之君,岂可以以言罪人。”周延儒当即出班援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