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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63、宫廷答辩

胡说卜在山里与一队倭人发生冲突后,幸得山吉四郎掩护,躲上了往皇宫运海鲜的马车,并被带入了庆帝的皇宫。在山吉四郎的帮助下,胡说卜被混进了打杂的队伍里,跟大家一块,将车里的海鲜扛到厨房里。山吉四郎与胡说卜显然低估了皇宫的监督力度,在搬运途中,胡说卜竟找不到丝毫逃跑的机会。好不容易把一车的货全搬完了,又有监工的人过来,驱赶大家去别处干活。

“哎呀呀,这样子我可怎么偷溜出去呢?”胡说卜一边跟着大家,向下一个工作场所移动,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万一等一下叫我干活,我不会干,那岂不是漏馅了?”

也是胡说卜走了狗屎运,还没等他们进入工作岗位,御厨房那边就出事了——山吉四郎带着女婴杀出了御厨房——导致御厨房里一片混乱。

“嘿,嘿,”看到门外禁卫兵迅速调集,胡说卜忍不住问身边的人,“大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那人没好气地说。

“听说了吗,”胡说卜忽然听到附近有人议论,“新来那个采办食物的,刚才抢了主厨准备给将军做饭的食材,杀出了宫去呢!”

“你说的是,”另一个人反问,“老拿着烟袋在抽的那个?他才来没几天,就闹事了?”

“老拿烟袋抽、才来没几天、采办食物的……”虽然惰报不是很多,但是胡说卜马上想到了一个人,“是山吉四郎!!!”

“山吉四郎,你实在……太够朋友了!”不明真相的胡说卜自以为是地一阵莫名感动,“你不仅在我危险的时候救了我,还特意制造混乱,方便我逃跑——你会永远活在我的心中,等我逃出去、见到路飞和卓龙,我会把你的英勇事迹告诉他们的……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平安逃出去!”言念及此,胡说卜也不再犹豫,瞅准机会,趁着外头乱成一锅粥,偷偷地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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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帝这临时皇宫,虽然没有景帝的皇宫那么宏伟,但建得倒也不小。尽管有山吉四郎引起的风波,吸引了宫中部分守卫的注意力,可胡说卜没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了半天,仍找不到出口。胡说卜可不知道,因为这里以前是皇帝建的行宫,供皇帝过来视查时居住的,庆帝来到夷灿后,看见这行宫不错,于是便搬进去,就此住了下来,并且逐年扩建,所以这座皇宫才有了今日的规模。

“嘿!你的,什么的干活?”胡说卜正不知走到了哪,突然被一个矮个子倭人截住。

“啊,你问我啊?”胡说卜急中生智,说,“我那不是……去茅厕,对!去茅厕,我要去茅厕!”

“回去!”倭人怒喝说,“乱跑的,不得!”

“回去?”胡说卜一怔,“实不相瞒啊,我得了不去茅厕就会死的病……”

“八嘎牙路!”那倭人才不管你得了什么怪病,就是病死了他也不理会。见胡说卜不听话,当场拔出腰间的武士刀来,“不回去的,死;回去的,不死!”

“好,好,好!知道了!”看到明晃晃的钢刀伸到了眼前来,胡说卜的病马上不药而愈,“我回去,我回去就是了,别动不动就拿那东西吓唬人!”

说着,胡说卜转身便往回走。不过,胡说卜也没有就此回去——即使他想回去,也不知道该往哪走,毕竟他不认识路。走过拐角,见那个倭人离开了视线,他赶紧闪入一扇半掩的木门后。

“八嘎牙路!”

突然自身后又传来一个倭人的喝骂声,直把刚躲进来的胡说卜吓了一大跳。

“不是吧!我才刚出虎口,怎午又入狼窝呢?”胡说卜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可是回头看去,门后头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没人?”胡说卜心中大为奇怪,“没有人,那声音是从哪传来的呢?”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胡说卜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往声音传来处摸过去。突然从胡说卜身后伸讲一只手,趁其不注意,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待胡说卜察觉,想要挣扎反抗时,一股怪味迅速冲入鼻子,胡说卜只觉脑子一阵发晕,不多时,他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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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胡说卜进来那扇木门,竟然是某个殿宇的侧门,而声音则是从殿宇正堂传来的。此时在那正堂上,正有一个人在大发雷霆,并不断地用倭语骂人。

“还好,他只是抢了本元帅的晚饭食材,”一个身材魁梧,穿着一件宽袖大袍的中年倭国男子,十分气愤地用倭语说,“万一他偷偷在我们的饭菜里下毒,我们岂不是一下子就全军覆没了?”

那中年男子说完,旁边立马有个倭人将倭语翻译成汉话,并说给坐在书桌后头、穿着一身杏黄龙袍的胖子听。

“鬼冢元帅,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那个肥头大耳、脑满肠肥的大胖子陪着笑脸,温言安抚说,“现在可不是没事吗?而且那奸细也已经被发现了、被赶走了,这不就好了!”

“启呈陛下,蔡大人及其弟子,奉诏觐见!”

翻译还来不及将大胖子的话,翻给鬼冢元帅听,正门外便传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

“嗯哼!”大胖子清了清嗓子,以便他换一副庄严的、高高在上的口吻说,“宣!”

话音刚落,殿门开处,一个老头子,领着一名少女,步入殿内。进来后,朝大胖子跪了下来,纳头便拜,山呼万岁——敢情这个,在倭人面前连腰杆子都挺不直,在本国人面前趾高气昂的肥猪,就是妄想跟景帝争天下的庆帝。

“蔡卿家平身!”肥猪摆出一副庄重威严、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来。

“谢陛下!”那老头子恭恭敬敬地磕了磕头,谢过圣恩后,这才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不知陛下召见臣师徒二人,有何指示?”

“啊,是这样的,”旁边负责翻译的倭人,见姓蔡的问,也不等庆帝开金口,便擅自替庆帝回答说,“今日下午,御厨房出了个奸细,他抢走了将军大人的晚餐材料,还打伤了我们几个厨师!”

蔡老头不满地横了翻译一眼,似乎在说:“你算什么东西,我又不是问你,你凭什么插嘴?”不过姓蔡的也知道,现在他的皇帝必须依赖这些倭国军队的协助,所以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下好说出口。

“蔡卿家,”庆帝果然没有对那倭人的无礼生气,却怒目横眉地责问起蔡老头来,“听闻那个奸细,可是你的高徒,介绍进入御厨房的。对此你要做何解释啊?”

“那美!”蔡老头闻言,当即回过头,问他带进来的少女,“可有此事?”

“回陛下,”依旧跪伏在地的少女朗声回答,“山吉四郎,确实是臣介绍进入御厨房的!”

“山吉……四郎?”庆帝闻言,不由得一愣,“他是……倭国人?”

“是的,他是倭国人!”似是怕在场的人听得不够清楚,那美一字一顿、字正腔圆地说,“正因为见他是个倭国人,臣才斗胆介绍他进御厨房帮忙!”

“原来那奸细,是倭国人!”蔡老头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这应该是你们倭国人内部的问题,与我徒弟何干啊?”

“笨蛋!”倭人翻译虎着脸,朗声说,“他只不过取了一个倭国人的名字,又学会了倭国话而已,其实却是天朝帝国的人假扮的!”

“连天朝帝国的人和倭国人都分不清楚,”蔡老头愤然反驳说,“那你们上到战场,还怎么打仗?”

不得不说,蔡老头反驳得不错,那翻译一时无言以对。

“你们天朝帝国,不是有句话,叫‘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吗?”眼见手下翻译哑巴了,鬼冢元帅忽然用倭语说,“我们大倭帝国,土地虽然不多,但人也挺多,当然会有几个见钱眼开、来与我们捣乱的,这有什么奇怪呢?现在的问题是,那个奸细是你们找来的,你们必须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听完鬼冢元帅的话,那美冷哼一声,也自操着一口流利的倭国话,针锋相对地说,“虽然人是我介绍进御厨房的,但同意的人,可不是我——是你们!如果你们不答应,我也不可能硬把他塞进御厨房里去吧?”

“皇帝陛下,”眼见吵不过了,那翻译不得已,只好使出了他的必杀技,“你看看你的臣子,怎么如此无礼,我们还没问她,她居然敢擅自开口,胡说八道。天朝帝国就是这样管束下属的吗?”

“岂有此理!”庆帝闻言,突然一拍桌子,“蔡卿家,你是怎么管束你的门人弟子的,朕都没发话呢,她怎么能这般大放厥词?”

“臣该死,臣知罪!”看见庆帝生气了,蔡老头赶紧跪地求饶,“不过臣师徒对皇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天地可鉴!是他们——无凭无据,含血喷人,诬陷忠良!陛下明鉴,陛下明鉴啊!”

“爱卿所言,也颇有道理,”庆帝望向鬼冢元帅,温和地说,“鬼冢元帅,依我看,那个奸细八成是,钻了我们的空子……其实你们都是我的好臣子,没有人会干引狼入室这种蠢事的!”

“你们以为,我就那么好骗?”鬼冢冷笑一声,“我可是有证人,才来到这里,和你们说这些的!”

“哦,有证据?那可就简单得多了。”庆帝点点头,欣然地说,“那还等什么,赶紧叫证人来啊!”

“隼人,出来吧!”

鬼冢元帅一声厉喝,只见堂上正中突然冒出一团火,火光一闪即逝,但堂上冒火之处,却凭空出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沿在当地,看着比鬼冢略高一些,瘦得像条竹竿,穿着一袭黑衣,并用黑巾蒙面;而另一个则瘫软在地,好像死去了一般。那美看到他金发白面,鼻梁高耸,立马认出来了,他就是胡说卜!

“搞什么,这些人……”虽然面上风平浪静,但其实那美却在心中叫苦不迭,“我好不容易把山吉四郎安置好,谁知他突然发神经,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就杀了出去;卓龙也是,放他走他不走。现在又到胡说卜了……你们到底想搞什么!而且还是被那个不知火隼人捉住的!”

眼前这一个浑身乌漆抹黑的瘦竹竿,乃是倭国传说中的忍者,姓“不知火”,名曰“隼人”,是鬼冢元帅从倭国找来的人。此人神出鬼没,擅长暗杀和收集情报。这一点,正与蔡老头师徒的职能重叠。蔡老头一直靠学自神偷门的绝技,以收集敌方情报的专长,成功在庆帝那讨得一官半职。而不知火隼人的出现,令蔡老头倍感压力,所以二人尽管言语不通,都势同水火,无法共存……

“隼人,”鬼冢元帅瞟了瘫软在地的胡说卜一眼,操着一口诿语,冷冷地问,“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报告将军大人,”不知火隼人回报说,“属下发现他,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后殿,于是将他捉了过来——此人应是刚才逃脱的刺客带进来的,宫里没有这样黄发、白脸的人。宫外的人要进来,一般都要经过层层的检查,能逃避检查混进来的,只有运送食材入宫的马车了。而刚才逃跑的奸細,就是负责出宫,采办食物的。另外,在他身上还有鱼腥味,裤子上也沾有鱼鳞……这足以证明,此人乃奸细带进来的!”

“原来如此!”鬼冢元帅微微地点了点头,“是了,你来和皇帝说一下,你在天朝帝国,找到那美时的事情吧!”

“嘿!”不知火隼人答应一声,转过身,以一口流利的汉话,对庆帝说,“半个月前,属下收到情报,说那美大人出现在福州一带。属下担心有异,于是前往打探,谁知属下看到……”

说到这,不知火隼人突然冷冷地横了那美一眼。那美知道这家伙想说什么。那天那美正在为甄孝仁的财宝被埋心痛不已时,突然出现在她房间的,正是这个不知火隼人。不聊不知道,原来不知火隼人早在他们从藏宝处回来时,就已经盯上他们了。不知火隼人所学的倭国忍术,不仅包含了武术,还有幻术、催眠术等等。而那天,不知火隼人就是施展出了幻术,这才能瞒过了卓龙、路飞等人,与那美一道,将甄孝仁的钱财偷偷搬了出来……

“属下在福州,见到了那个奸细和眼前这个金发少年。并且得知,他们曾与那美合伙去寻找宝藏!”果不其然,不知火隼人当真将那美与山吉四郎、胡说卜的关系和盘托出,不过他没有提及卓龙,也许他并不知道卓龙已经被抓了——卓龙被抓,那美也是正巧看到,这才知道的。

“那美,”听了不知火隼人的报告,庆帝眉头大皱,厉声喝问,“对此,你要作何解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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