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把这当成了某种游戏,玩的兴致盎然,笑容带着猫玩老鼠的戏谑,“小娘子真是可爱,以为躲在薄薄的一层被子,相公就抓不到你了么?该不会,这是在和相公玩欲拒还迎吧,嗯?”
“……”明明隔着一层被褥,银银却仍能感觉到,他好像就在自己耳边邪恶的说话时,会喷在自己耳朵与脖颈处的呼吸。
那是风夹着雨雪吹来时的感触,冰冷,沁凉,蚀骨。
银银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宫莫妖感觉到了被褥下,那娇小身躯的轻颤。
他眸色一暗,眼底的那点魅蓝,又似火焰般升腾起来,此次,不似之前的流光溢彩,也不似之前的邪气肆意,更没有了刚才在园子里,看杨伟时的冰冷。
而是,真有了火焰的温度。
炽热的,带着灼烧感的。
在他这双眸子上,还依稀的蒙上了一层薄雾似地东西,使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迷蒙。
他,似乎陷进了某种回忆里。
那种回忆应该是他非常愉悦和怀念的,因为脸上的表情随着这份回忆,而露出了意犹未尽的笑靥。
但这笑靥里,还饱含着一种强烈的渴望。
所以,彼时的他,根本就像一头还没有吃够猎物,而未曾餍足的,野兽。
银银纵然没看见被子外面的宫莫妖现在是怎么个样子,但是,她却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没有人看到,被子里的她,两眼里面都是杀机和寒光,一只手正从她自己裙子里的大腿上,悄无声息的摸出了一把,银晃晃的,枪。
一直都没有人知道,她在自己的大腿上绑了一只枪套,枪套里,别了一把袖珍精致的手枪。
丝毫不知情的宫莫妖,看着在自己手下喜庆的红色蚕丝被,眼眸发热的眯起。
只要他稍稍一用力,这床蚕丝被,就会瞬间化为碎片,而躲在里面的小老鼠,就会被他……
“叩叩叩。”
门外突然传来三声敲门声。
声音不大,但足足能坏了一室的氛围。
尤其敲门声后,还传来了更能搅坏气氛的声音。
“爷,夫人现在身子不适闺房之乐,对夫人腹中少爷不好,夫人也劳累一天了,得早些歇息才好。”
那是魉的声音。
话说她一姑娘家,说起这种令人害臊的事儿来,一点都不带气喘的,声音平静的,一点波澜都没有。
这魉肯定有故事……被褥里的银银还能分出这个闲心,如是想着。
而宫莫妖,却是操起一只床上的枕头,就往门上砸,“滚!”
其实这房间是内外隔开的,大床摆在内室,房门开在外室,内外之间,还隔开了一道翠玉的珠帘子。
反正,大床离房门那边,是又远又曲折的。
这让后继听到房门砰的一声响的银银有些好奇,宫莫妖操起的枕头莫不是自己还带拐弯的飞了过去的?
宫莫妖可就没她这个闲心想这些了,一直看起来脾气还不错的他,像真的生气了似地,自己一翻身,背对了银银睡到了一边,不再理睬银银。
甚至他连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