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银把手默默收回袖子里。
宫莫妖没再感觉到动静,好像猜到了她的反应似地,又笑了好一阵。
除了这个小插曲,两人一路上倒也还算和平,没有再起过什么波澜,连话也很少。
直到进了后宅的饭厅,宫莫妖居然还出奇的没有闹银银,任由银银扫荡桌上魉准备的饭菜。
不知道为什么,魉早在几个小时前就喊过银银要用饭菜还是又热又新鲜的,银银也没过问。
一时间,厅堂里只有银银夹菜和咀嚼食物的轻微声音,还有她又是一鼓一鼓的腮帮子。
以及,魉时不时劝告慢点吃的声音。
宫莫妖却独自到了银银对面的一个小桌前坐下,右手支着下颌,左手则时不时蘸蘸墨,在桌上堆成小山的本子上,不停银钩铁画。
有的人,仅仅只是往哪儿一站,就会自成一道风景。
他就是这样的男子,即便坐相不够端正,姿态也懒散的很,可他歪歪斜斜的在那儿坐着,就仿佛自成了一副画卷。
又跟刚才在园子里的他不同,此时此刻,他很恬静,就连周围的气氛,都被他感染的很宁和。
除了样貌和气质太过出众了点之外,他现在跟一个忙碌的普通人,似乎没什么两样。
当然,这只是似乎,被迫非得对着他看着他而坐的银银,用力嚼着嘴里的咕噜肉,心里这样想着。
一天之内,她竟然已经见了这个男人,完全不一样的三种面目。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菜,银银揉了揉因为看对面的宫莫妖看得太久了而发疼的眼睛,搁下筷子就朝饭厅大门而去了。
魉自顾收拾碗筷,也没出声阻拦或是说其它的,好像她果真只管银银吃穿用度的方面。
当然,这只是好像。
不然,刚刚在鸡棚那里,就不会有宫莫妖突然出现的一幕了。
可,没曾想,眼看银银的一只脚,都已经安全跨出门槛了,就差另一只了。
可在抬起那另一只脚的瞬间,她只觉得腰上一紧,像被什么突然缠住了。
结果低头一看,就看一只贼手,可不就搂在了她的腰上。
头顶,也霎那传来某玩意儿低沉性感的嗓音,“小娘子别急嘛,相公这就来服侍你沐浴更衣……”
“……”银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她有点想杀人了。
哦,那玩意儿还不是人。
可,毒也用了,刀也用了,都没用……
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连屁股都给拍了,现在还想光明正大观看她洗澡,这简直……
忍无可忍。
“不洗。”银银嘴角抽了抽,捏了捏袖子里的小拳头。
今天解剖过尸体,虽然因为尸体尚属新鲜,她身上并没有沾染到什么恶心的腐臭味,但身上的血腥味,绝对不轻。
她反正已经习惯了,但他。
嗯,她委屈一点,熏死他就行了。
头顶,又传来那玩意儿低沉性感的低笑,“真没想到小娘子如此猴急,都不洗一洗就急着想跟相公睡了,啧,还喜欢口味这么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