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庄。
“秦言真的肯放我出门口?”夏小溪试探性的迈了迈脚。
末鹰没有回答,却也没有拔出他那把闪亮亮的剑。
夏小溪一蹦老高,兴冲冲的就往大门口冲。
“夏姑娘,”末鹰阻拦,“你不能出府。”
“谁……谁说我要出府,我就是准备环视一下我种的树。”夏小溪让君千漓的手下在邪庄一圈都种上了树,这下子装模作样的看起来,“嗯,叶子长的不错。”
这都入冬了,叶子明明掉光了好吗……
夏小溪边走边问,“末鹰,你家人呢,为什么他们都不来看你?”就算打工也要看看父母吧。
“我没有家人。”末鹰的声音透着淡漠,仿佛毫不关己。
夏小溪突然想到自己,她爸妈就她一个女儿,没了她,该是多么难过。
“夏姑娘呢?”你从未提过自己的家世,从未说过自己的过往。
这绝对是末鹰说的唯一一个不关任务的问题。
她的家……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她才发现她很想爸妈,高考前,爸爸熬夜陪她看书,妈妈总会给她热一杯牛奶,她焦虑到暴躁,在家对谁都没有好话,而他们都是尽可能的安慰她,鼓励她……好后悔以前时常的顶嘴,后悔以前在家从不体谅父母,后悔没有多陪爸爸看会儿电视,陪妈妈逛逛街,以前从没想过这样突然的离开,总觉得时间还很久,现在想回头去珍惜,却已经做不到了。
夏小溪低下头,声音轻了许多,“我也没有家,因为那个家,我再也回不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夏小溪一路都没再说话。
“夏姑娘。”
“嗯?”夏小溪正要回头,末鹰突然抱住她凌空踏起,一直到邪庄外较远的一个小胡同里。
“你走吧。”末鹰依旧没有表情。
夏小溪惊讶的看着他,过了好久,她抱了他一下,“末鹰,谢谢你。”
话说夏小溪感动的走啊走,突然发现自己身无分文……
“姑娘,你要不要找点活计?”一位老人家见她只身一人,走过来问她,“我儿子的酒楼这几日大忙,正缺个烧火的丫头,姑娘不嫌弃,就同我去上工。”
那老人家长的慈眉善目的,说不定她的儿子还是个大帅哥,而且自己有没地方去,夏小溪迅速思考了一下,果断点头。
“诶诶诶,你们绑我干什么,不会是想勒索吧,我没钱,我也没家,你们绑错了吧!”夏小溪手脚乱蹬的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
门外一个媚里媚气的声音说道,“行,这是你的赏钱,去吧。”
“谢掌柜。”是那老人家的声音。
有没有搞错,电视剧里的坏人不是尖嘴猴腮就是一脸横肉,不带这么和蔼的长相啊!
夏小溪正在心里腹诽,门已经打开,一个满头插花满脸涂粉的女人挥着帕子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
标准的青楼老鸨打扮有木有?!!!
夏小溪不由得紧张出一身的汗,“你要干什么!我可是良民你这样做根本就是犯法的!”
老鸨完全无视她说的话,扭着腰儿到她跟前,“模样生的不算顶尖尖,这眉毛倒是挺有特色的,皮肤也嫩,两眼汪汪,也算灵俏。”那老鸨说着还摸了一把她鼓鼓的胸口,“身段倒是勾人,不知道是不是个雏儿呢。”
老子男朋友都没有,你居然敢摸老子的胸?!
夏小溪怒的乱踢,一脚踹中那老鸨的肚子,她脚力大,这一下踢得她嗷嗷叫,“好哇,你还有泼皮性子,”她捂着肚子骂道,“来人,给我好好收拾这个丫头!哎呦喂,可疼死个人了~”
“梓娘,你这里可有收过一个浓眉大眼的姑娘?”秦言坐在椅上,冷声道,“有人说厘老婆子把人领到了你这里。”
梓娘被夏小溪踹的那一脚还疼着呢,看少主这要杀人的脸色,她自知瞒不过,只能从实说道,“有,半个时辰前,厘老婆子送来了一个姑娘,眉毛浓浓的,模样还挺俊俏——”
“她在哪儿?”秦言浑身的怒意让人不寒而栗。
“在……在后院的小屋里。”秦言推门进去时,夏小溪已经被鞭子打的晕了,满身是血的倒在那里,让他心底一揪。
“小溪,小溪。”
怎么像秦言的声音?“嘶——疼。”夏小溪睁开眼,就看见秦言坐在一旁,一身的紫衣,眉间一点温存如画。
她吓得往后挪,一动又浑身疼,只得乖乖躺着,眼睛转了一圈,却不见末鹰。
“末鹰呢?”
秦言沉声道,“他私自放你离开,正在领罚。”
“什么罚?”
“笞刑。”
“秦言,你根本就是铁石心肠!”
“你好好养伤吧,再过几日,北燕派来接你的人也该到了。”秦言不与她多费口舌,吩咐了侍候的丫鬟几句,便走了。
“秦言!秦言!”
“夏姑娘,你伤的重,不能大动——”
“不,你扶我去他的房间。”
“姑娘——”侍女见她如此坚持,只好应了。
侍女扶她去的路上,夏小溪身上疼的厉害,只能停步缓缓,却忽然听见隔墙那边有人低语。侍女正要说话,就被夏小溪捂住嘴巴。
“少主,皇后娘娘已经回宫,皇帝也已经下旨让娘娘迁回朝阳宫,请少主放心。”
“泌儿病弱,却百般受苦……你退下吧。”
“是。”
虽隔着一堵墙,看不见秦言的表情,但夏小溪依旧想的到,他担心万分。
皇后娘娘的美貌柔弱,是她,也会念念不忘吧……夏小溪等那边脚步声远,才松开手,说,“回去吧。”
“夏姑娘不去——”
“不去了,你替我传话给他,说我愿意嫁去北燕,只要他放过末鹰。”
秦言,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