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大殿上的早朝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但那些老匹夫却乐此不疲的请奏陛下,沈言也是无奈,即使知道那有损颜面的国家大事,被丞相私自按下,他也不敢言语。
迫切的望向南竹楚,她竟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对于沈言的挤眉弄眼更是无视,当然也并非那么明显,两人之间的目的交流,或许除了本人知道以外,只有锦逸才会明白略懂一二。
早朝上严肃拘谨的气氛和台下八卦热闹的氛围形成对比。
虽有大臣忙忙碌碌赶回岗位,但毕竟是少数,中间其他大臣已经开始吆五喝六,勾肩搭背的准备去逍遥一番,奇怪的是,有不少大臣围着宋英和锦逸连连道贺。
他们的分贝没有刻意压低,自然被从一旁经过的南竹楚听了去。
走得过快,也没有听得清楚,但大概也都明白了。
锦逸那刚结婚小半年的新娘已生下麟儿,虽婚前有夫妻之实遭人不齿,但一个是丞相千金一个是朝中重臣,谁敢多说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如此重礼仪廉耻的锦逸,竟然也会这般?
想当初她投怀送抱,他却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说是要明媒正娶,却不曾想到如今这般田地。
如今她也仅仅偶尔伤感,如今才刚刚撒网,才不会为了他再次错失良机,毕竟做过一回傻子。
面对周围人的祝福,他只是礼貌回应,又将孩子的百日宴的请柬发出,见阿楚匆匆走过,也将心里的那份思念隐藏的很好。
回到南竹府,径直走向花苑的竹林小屋,这几月以来,花末都在她下朝后将药池预备。
不过今日,她却向先讨要一杯酒水。
“你还嫌体内的厌气不够呢?”
“花末,你娇嗔样子十分好看,”孩子般讨好让自己都觉得勉强,“我想试试酒气能否帮我消除点痛楚。”
花末将最后一味药材加入药池,又在其下方填了材,“能不能减少痛楚奴婢是不知,但确信会让将军的伤口加重。”
身上的伤那比得上心上的刀,失意之间又穷追不舍,“竹林后的酒窖中我记得你储存了少量的竹叶青,口感清淡也不刺口,不如就给我尝尝?”
“被小看它,那酒虽清淡,但也醉人,更何况那酒酿造与条件极为苛刻。”
“那是你舍不得了?”
“将军说笑了,”脸色开始有了怒气,“奴婢所有都是将军的,有何舍不得!只是将军豪饮,毁了身子又废了佳酿。”
“那之为我取上一小壶,代我仔细品尝后在入这药池,可否?”
话都说到这份上,花末也不好多言语,只是认真装上一小壶,带她回来后,南竹楚在浴池中早已因为痛楚昏厥。
此时才明白,子楚是将自己的脆弱的时刻隐藏,不愿让她伤心落泪。
用柔和的巾帕为她擦洗,又轻松将其移上床榻,贴心盖上轻薄纱,担心着凉,又拿出晒好的棉被。
做完一套,才放心拿着琵琶走了出去,并未留下任何的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