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音落下,便无人吭声。
男人扯了扯嘴角,空洞的眼睛,望着外面皮肤苍白得让人心碎,他低声低喃:“我不想要束缚我的感情了,从遇见她开始。”
飘渺的声音变得有些严厉:“你这样值得?为了她放弃千年修为,你本可以顺利继承王位的,你这样毁了根基,却还是插不进她的生活,你怎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
“……”男人闭眸,微微别过脸,没有再继续回答。
她是他黑暗中唯一的救赎,在绝望中看到光明,如若余生没有她,那为何还要继续此余生。
那声音默了默,从空洞中幻出一道黑影,以闪电般的速度飞速飘到男人床榻前。
苍白透明的唇角浮出一丝笑意,和刚刚淡漠止水的声音截然不同的调侃,仔细一听却又似波澜不惊,绝离红尘的高洁之气:“小疯子得救了,她不会死,而你,必须要历劫了。”
男人苍白着嘴角,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面前的黑袍男子打断:“别着急反驳,你不历劫你就会死,她……”他故意一顿:“她也会死”
“……”血邪忧玫红的瞳仁仿佛浸透了血,他微微直起腰,如雪的短发有些湿淋淋的遮住额头,侧脸棱角分明,如钉在十字架的吸血鬼般魅人:“代价”
黑袍男子弯了弯嘴角,如深渊般深不可测的眸子定定地盯着他说:“忘记一切。”
“嗖——”
一道残影划过,再睁眼,男人掐着黑袍男子的脖子,眸光凌厉,神色冰冷:“你知道,我不可能会抛弃这一切。”
黑袍男子缓缓地伸出指尖淡淡地点了一下他的手,笑道:“不,你不应该这样”
“你、”血邪忧张了张嘴,手里一阵乱麻,像被重石碾压过的无力,身体僵持着动作。
黑袍男子唇角幻出一抹残影,几乎透明的眸子隐隐约约显出几分阴鸷:“你若不愿亲自动手,我替你如何?”
男人冰冷的眼眸像是结冰的湖畔,直勾勾的盯着他面前的黑袍男子,声音没有温度:“国师大人的义务应该不会干涉这些吧?”
称为国师的黑袍男子不在意地勾唇:“别忘了,我是为你好”
“呵”血邪忧快要结冰的眸子好像要把他凌迟:“就因为当年我没有救你的原因?当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大人,现在沦落成一个只能靠灵气才能活命的……”
他眸眼妖冶地注视着他,寡唇轻齿:“透明体”
“当年的事你我都知原因,你把自己犯下的错嫁祸给许丞相,你就有理了?如若不是你拿念楠的命威胁我去替你撒谎,念楠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她也不会含恨而死了!”更不会恨我……
黑袍男子诡怪地勾唇一笑,抬眸直视着血邪忧,苍白却不落俊美的脸庞展现在面前:“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如若你执意要留着记忆,那就别怪我向她出手,别忘了你现在也是透明体,灵气早已荒废在她复活的身上,七曜后,你拿什么出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