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们赶回去,白佛兄弟的父母还在,并没有走,还在等我回去有话要说。我问了星一大师一些情况,基本上和我看到的差不多,有点小分岐,但是就整体白佛兄弟的情况还是一致的。
前村的东家很快给我们送来了吃的,都在,大家就一块吃吧,顺便我要和白佛兄弟的父母谈谈,白佛也能听得懂,但是他不会说话。至于白木,太不稳定,父母没让他上桌,他就在我们家院子里爬来爬去,后来还爬到了我的中院墙上,结果被我的土鞭一下打了下来,我们可以确定他并非是一个纯粹的人类,他极有可能是来自异世界的魔龙军团,是妖,但是他因为本质是人,所以在人间并没有什么大的危害。
“你们的小儿子体质这么差,医生怎么说?”我问。
“先天肌无力,不长肌肉,衰老症。”
“有办法治吗?”
“哪有什么办法,说是世界性的难题,白上仙你能治?”
“啊哈哈,怎么说呢,这个我也治不了,我要能治得了,我就去当医生了,世界性的难题我一个方士要能治得了那还得了。”
“唉,我也是这么说,但是为人父母,谁不心疼自己的孩子?这都是命!”白佛妈叹了口气:“可是这位神仙说或许会有办法,有什么办法,能试试吗?”
“办法不知道行不行,但是现在的情况是白木兄弟的情况不容乐观,按照我们估算的话,他的寿命不会超过两年。”
白佛妈愁容不展的说:“这个我们早有预料,医生也跟我们说了。”
“实际上我们认为您的儿子不是人类,我们可以帮他治疗,这些想必这位雨来大师也跟你说过,你们有什么意见?”我跟雨来点了点头,她也跟我点了点头,我们确定信息是流畅的。
“这个……我们农村人,见得世面少,不懂得神仙上的事,也就不敢乱说。”
“您的儿子……怎么说呢,是不世出的妖物,虽然他们是你的儿子,但是他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们如果得不到帮助,很快就会夭折,别看您的大子很健康,他和他的弟弟是共生关系,如果弟弟有什么不测,他恐怕……你懂的!”
“哎哟!这怎么得了欧?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老婆子捶胸顿足地哭,老头在一旁不耐烦地训斥:“你哭什么?几位大仙都在呢?”
“您造什么孽我不知道,但是您现在想不想让我们帮助您,让他们活着?”我的声音显得有些冷酷。
“……人那是谦虚的说法,这个不是让你回答的。”遮月还小声在我旁边说了一句——这个要饭的不懂人情世故。
“活着那我们肯定想,大仙儿就看着办吧,只要能活着,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给掏钱治!”他爸倒是干脆。
“老先生,我们这里不卖药,也不开刀,也不用机器检查,所以我们不会收您的治疗费。”我说。
“那……是为什么?”他倒是奇了怪了。
“我们是出家人,又怎么会在意身外之物?一切都靠施舍而来,救人于危难是我们的天职,这一点您要明白,医生救人是天职,教师教化人生是天职,政治为天下苍生是天职,父母保护孩子是天职,我们匡扶正道也是天职。”
“你……你你你说的冠冕堂皇,象专家坐诊一样,让人难以置信,那……那你有什么要求吗?”白佛爸有点心虚地问我。
“把这两个孩子交给我们吧,他们的身体里天生就有黑暗之血,有恶的成分,必须留下来在我这里加持受戒,这是不二选择。”我自然知道象白佛白木兄弟这样的凶煞如果不把他们治住,早晚不定会闯祸,需要留在这里严加管束。
“那……我们做人父母的,又怎么能放心得下?”言下之意,对我们并不放心。
“老夫星一山人,如果二位有什么疑问,自可以到卧牛山云霞观来问本山人,怎么反倒对此心有疑虑,是何道理?心诚则灵,既然二位有疑虑,几位还是请回吧!”星一仙尊冷冷的说道。云霞观在星一掌门的心里还是那个宗派大观,只是这斗转星移,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哎哟神仙息怒!我们只是眷恋孩儿,实在没有别的意思,只要能救孩儿,绝无旁待,能受星一仙尊教诲,是我家三生有幸,哪敢有半句微词?白佛,快给老神仙磕头认罪!”一家人听我们说也不给他们治了,白佛爸慌得让白佛起身给星一道长磕头。
星一仙尊脾气古怪,擅长冷嘲热讽,想不到对我的主意还是满支持的。
“这件事光我们说了不算,还要看白佛的意思?”我目光向白佛说道。
白佛相貌英俊伟岸,眼神清澈明亮,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华丽美感,除去不会说话,是个少见的美男子。他看了看雨来,又看了看父母,又不好意思地低了一下头,没有表示。
雨来说:“我们的话你应该听得很清楚,现在我问你,你是想留在这里,还是想回去?如果你想留在这里,你就点点头,要是不想留在这里,你就摇摇头。”
他还是看了看父母,又四下里看了看,确定这是最后的答案,终于点了点头。既然点头了,剩下的事就好办了,先吃饭,吃完饭在商议,反正还有好多事要做。
“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星一道长向我说话。
“好的。”想必道长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但是在这里并不方便,所以要我出去说。
星一道长说完,人坐在那里并没有起身,元神已经化作一道白光,嗖地一下飘的不知去向。我虽然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和我谈话,不过他的肉身在这里,应该不会去的太远,等我元神出窍就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但是我也不确定他要和我谈多久,我的道行还浅,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各位慢慢吃,我去去就来。”我跟大家打声招呼。
说着,我右手轻轻一拍桌角,元神已经飘然离去。几个人知道我们非比常人,也见怪不怪了,江夜指使剩下的各位该吃吃该喝喝。遮月见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还伸手想探我一下,但是被雨来挡住了。
“不要碰,他会感觉到的。”
遮月被她毫不客气的挡住,有点不快——这叫什么事吗?这是我们家自己的事,这个女人管的倒宽,真拿自己不当外人呀?好在她是一个比较随和的人,也不好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