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秋浓昊凉
无论人们承不承认,季节的轮回都会如期而至。秋风一吹,叶子跳跃着,旋转着,轻舞飞扬着,翩然落下,静静躺在枯黄草地上的叶子,沉默着。深秋的校园,“一叶落而知秋”很是应景。
午后,吴意静静地坐在韵园旁的椅子上,静静地感受着秋意浓。这也许正是秋的忧愁?秋的肃杀?抑是泰戈尔所言“死如秋叶之静美”?
“吴意,多日不见。”
吴意转身一看两人:“韦天扬?来找陈欢啊。”
“是呀,好巧。”陈欢笑嘻嘻地。
“吴意,你平时还是那么忙?和前一段时间看见你时又瘦了好多,啧啧啧,女孩子太瘦,手感不好。”
韦天扬没正经的样儿,让吴意很是吃不消。她红着脸,不知道怎样应答。
“吴意,上周我在南巷子看见你和一个帅锅的。”陈欢解围道。
“真的吗?陈欢,你什么朋友,这样重要的情报都不告诉我。”韦天扬捶了陈欢一拳。“吴意,你怎么在哪里?那个帅锅是你男朋友?什么时候交的?”韦天扬连珠炮的发问。
“我家在那里。”吴意忽略了后面的问题。
“你家在南巷子的哪个位置?”陈欢问。
“就是有两棵梧桐树的那里。”
“吴忧、吴寒是你的?”
“堂弟妹。”
“原来你来自凤栖梧桐,难怪你的气质那么特别。”陈欢一副了然的样子。“按说,你还得叫我一声哥呢。我是吴忧、吴寒的远房表哥,他们的奶奶是我姨奶奶。”
“吴意,原来你家学渊源啊。你堂弟妹的表哥不就是你的表哥吗?”韦天扬叹道。
“哎,这个有点复杂,以后告诉你。”陈欢看着韦天扬一个个炸弹抛出来。
“我不是在那里长大的,其实和那里关系不是很大。”吴意淡淡地。
“吴意,最近家里那么多事,你还要打工,别把自己累垮了。等你有空,约你和哥一起到我家聚聚,很多年没有见过哥了。这是我手机号,都是一家人,有事你吱一声,别客气。”
吴意接过陈欢递过来的手机号,点点头。
不多的几句话,让吴意在深秋中感受到丝丝暖意,好像没有那么悲秋伤怀了,吴意的嘴唇若有若无的往上动了动。
“走啦,你不是要三国的游戏盘吗?”陈欢拉着不想走的韦天扬
韦天扬:“哎、哎”
晚上,吴意赶着场子去给学生补习。好在,这个工作没有让家长们失望,沐阳和郑鹏的学业都有了不小的进步,特别是郑鹏已经挤进年级前20了,很是可喜可贺。
吴意对郑鹏的补习照例依着约定,完成作业后会陪着他玩儿一下音乐或者陪他侃侃大山,因为年龄接近,倒也有不少共同话题。
从休斯顿队到火箭队,从米兰的哈奇姆·马斯图尔到皇家贝蒂斯的阿尔瓦罗·瓦蒂洛;从刘德华到张学友;从史泰龙到派克.....这些都是他们谈论的话题,只是郑鹏不知道,吴意其实对体育这一块基本脑白,为了和他多一些话题,特意恶补的。
事实证明还是效果显著的,郑鹏时常腹诽:“一个小女生,怎么连足球、篮球什么的都这么感兴趣,还可以头头是道?”心里好像对这个瘦弱的女生多了一丝什么。
这天,补习结束,郑鹏送吴意坐地铁返校。路上,郑鹏拿出一支诺基亚新款手机,“这个给你。”
“啊?”吴意讶异。
“别想太多!我万一有不懂的,方便联系你,里面已经存了我和我老爸老妈的号码。”
“手机就算了,平时应该也用不上。有事打我宿舍电话85xxxxxx,周一到周五的中午我都在。”吴意没有接,明确地:“好意心领了,这个就算了。”
“你这个小妞,怎么这么固执?”郑鹏有些恼,一张俊脸阴着。
“明天见!”吴意只当没有看见郑鹏的反应,上了地铁。
到了校门口,有些奇怪的是四个熟人候在那里。“你们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等你喽。”欧阳咧着嘴,臭P地说。
“李静秋,你?”吴意问。
吴意觉得哪里不对劲,看看小芳、张楠、看看欧阳,再看看李静秋那双有些红肿的眼睛。
张楠:“李静秋来找你的,小芳、欧阳,我们去那边坐会儿。你们聊?”拉着欧阳让开了。
“李静秋,出什么事儿了吗?”
李静秋一听,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你说话呀,我们老同学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静秋抽泣着:“昊哥,他.....”
吴意心里一紧:“我哥怎么了?他出什么事情了?受伤了?”
“昊哥没事。”
“那你哭什么?”
“昊哥欺负人!”
“啊?”吴意心里一顿,猜测着道:“我哥对你做了什么?”
“呜呜呜”李静秋哭得泣不成声。
“说呀,到底怎么了?”
吴意知道李静秋在小的时候就一直喜欢昊哥,经常和欧阳、陆乐他们等着自家两兄妹一起上学;昊哥工作后,李静秋经常到自己这儿刺探昊哥的消息;她高考的成绩虽然不那么好看,还是报了T市的艺校,那份心思是路人皆知。听昊哥说,双休日自己要去打工,李静秋就经常独自去找昊哥,只可惜妾有意郎无情,昊总是找借口躲着她。
看着李静秋,吴意心里多少明白了一些。
“花儿,昊哥他欺负人。”李静秋边哭边抽泣。
“?”
“花儿,这么多年,大家都知道我喜欢他。今天我去找他,可他倒好,看见我,竟然和他单位的一个女的,说是什么团支委一起抱着在跳舞,那个亲密的,气死我了。他怎么能够这样对我?”
“我哥和那个女的有没有其他的动作,很暧昧?”
李静秋红着一双兔儿眼:“那倒是没有。”
“那你哭什么呀?我哥是单位的团支书,肯定是因为活动需要,单位女多男少,不可能不接触女生的。”
“可是他看我生气,也没有安慰我。”李静秋委屈地有哭了起来。
“你看看,他那里在搞活动,你吃的哪门子飞醋?你真为他好,就要多支持他的工作才对。对了,你们确定恋爱关系了?”
李静秋心酸地:“没有,昊哥总是对我不冷不热的。”
“李静秋,我哥在准备考公务员。其实你才19,我哥也才20,这种事情好像有点早。嘿嘿,17岁的我,和你说这些好像也不太合适。”吴意不好意思地说。
“这个和年龄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昊哥这么多年。”
“老同学,话是不错,但是我哥他是男生,肯定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和抱负呀,他一直为自己没有能够上大学,觉得遗憾呢。我们也应该多理解他,你说是吧?”
“你就向着你哥吧,你个没良心的丫头。”李静秋恨恨地。
吴意正式地:“李静秋,此言差矣。我哥性子冷,心大,他未必是你的良配。就因为我们这么多年的同学,懂彼此,我才说了这么多。你们艺校里的帅锅多了去了,干嘛放弃一大片森林,在一棵歪脖子树上耗死?”
“可我真的喜欢他,花儿,你得帮我。”李静秋的泪又像豆子一样往下掉。
“唉,你这个人哦,怎么就榆木脑袋不开化呢。”吴意知道对李静秋来说,这是个无言的结局。心想:也好,说不定她可以早点醒悟,省得独自思念,独自痛苦,早点摆脱情殇。叹道:“明天中午我打电话给我哥,让他联系你,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可好?”
“真的?”李静秋的泪眼发亮。
“说好了,不管结果是什么,都要理智对待,大家年龄都还小,总会有机会的。”
不出吴意所料,昊给李静秋打了电话,委婉地谢绝了李静秋的厚爱,告诉她自己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想趁着年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目前不会考虑其他。
深秋的一大盆凉水,浇得李静秋的心哇凉哇凉的,从此李静秋再也没有单独找过昊,叶的离去终因根的不挽留?秋浓昊凉至此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