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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生死一线

后来,乔季予应该找过我几次,但是都被张姨和哥哥挡回去了。我想他是来求情的吧。可是,因为怀孕的原因,身体总是很乏、嗜睡,所以也很少出门。如果不是沈子君回来,我根本不会想出来喝茶。

“怎么样,有5个月了吧。”看着对面身材姣好,妖娆性感的女人,我就愤愤不平。

“多亏了您,要不我现在还自由自在的在德国看球呢~”

“臭丫头,这脾气怎么跟子衿一个模子,打不过就跑。有点出息好不好,这里是你的战场,你要拿出你公主的姿态,去俯视她。”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护犊子动作,我忍俊不禁。

我知道,因为哥哥的原因,沈家并不想和穆家有牵扯,但是因为我,连沈子君都愿意回国走一趟。我听商阙的助理说,最近沈子君有意将商阙带向真正的国际舞台。可能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他就足以有力量站在我的身边。

国际名人SS这么有意的想要捧红一个人,估计整个中国娱乐圈都要斗三斗了。

“好啦,我已经很努力的做个傲娇女纸了。你们——都对我太好了,真的,谢谢。”

“是商阙的资质真的不错,除了背景单薄点,其他的堪称完美。虽然身为一个明星,却能始终保持着一份骄傲,很不容易。这一次,算是你助我挖到宝了。”

沈子君大概跟我说了稍后的计划和行程,因为我怀孕的原因,她和商阙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去国外发展,所以暂时只是接受走秀、时装周和高端品牌代言,以及某部好莱坞巨制的友情出演。虽然看似行程很满,实际上却都是最多三四天的短途安排。

末了,在我的极力保证和承诺下,她终于放弃送我回家。。。原本是想约蒋晓若在学校附近吃个便饭,可是她手机却怎么都打不通,于是刚想直接杀到研究室找她,却“意料之中”碰上了找我好几天的乔季予。也许是考虑到我的身子和八卦记者,他直接将我带到了私人厨房。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憔悴的乔季予,印象中的小九哥是任何时候都能风生水起的角儿,看着他足有两天没刮的胡子,我强制自己移开视线,尽量不流露出关心,“这家私人厨房看上去不错。”

“你决定生下商阙的孩子?”

看了一眼泄气的男人,我摇了摇头:“不完全,我决定生下我的孩子。”

“你知道一个女人,生下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吗?”

“乔季予,就算我的孩子不是在众人的期盼中来到这个世界,但至少我不会让他为我的过错承担任何责任。”

“珊珊,你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就算不要这个孩子,以后还是会做妈妈的。”

还会做妈妈?乔季予,你会不会管太宽,“我哥都劝不了我的事,你哪来的这个自信?”

他吃惊的看着完全陌生的我,似乎想不到我会拒绝他。于是,在我的注视下,他慢慢的摊开手中的最后一张王牌。

我看着闪闪发光的名片,笑出了声:“乔季予,我以为你会用这最后的机会,保住舒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现在,又是演哪儿出?”

“珊珊,如果我希望你做的事是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你会同意吗?”

我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我答应的事,从来不会做不到。如果你坚决要用这张名片换我肚子里的孩子,可以,但是——我也不会活着!”

“你——”

放下手中的汤匙,我起身走向他,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女人对我做的事,就算我不出手,有人也不会让她好过的。不如——你尝试着用这张名片换她母子平安?或许,我愿意帮这个忙。”

也许离得太近,我甚至能看见他漂亮的睫毛不经意间颤了一下。

“对不起——如果不是那天我赌气你突然宣布解除婚约,就不会醉的连她拿走我的东西都不知道。”

再次听到他提起那天的事,我瞬间转身走向270度观景阳台,背对着他:“乔季予,你一定要纠结着过去,不肯罢休吗?”

“是不是,从那一天开始,在你心里,我就再也不是小九哥哥了?”

看着远处的白云,少有的明朗,我叹了口气:“谢谢那些年你对我的呵护,可是——发生的事改变不了,受伤的心也愈合不成。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们就像两条可以交叉的直线,今生的交点早已远远甩在身后,未来也终究会渐行渐远。”

那是一场不欢而散的会面,走的时候是管家接我,后来我发现,男女情爱这回事并不都会让人肝肠寸断。其实我并不是个明艳的女孩儿,但秦妦棠总说,我虽然不漂亮,身材干巴巴,平时的着装虽讲究品质,但总是走低调奢华范儿,所以就算走在大街上也不会被人认作是明星或者名媛。可是,因为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和教育方式,我骨子里总有一种生人勿进的高冷。反而,恰恰显得更有韵味和神秘感。

我不知道这么不完美的自己,到底哪里吸引商阙,他为了我推掉了半年内的所有电影和电视剧拍摄。只要在这个城市,每天都能像上下班打卡一样来家里报道,却也并不做什么殷勤的事情。最多就是陪我晒太阳、陪我散步、陪我看书,看我吃饭、看我睡觉,偶尔我看一两部电影,他到是会点评一下演技和诟病,末了一定会来一句,这种片子少看,电影里都是骗人的。

又是一天阳光明媚的午后,张姨说今天天气预报有雨,不准我去附近的公园散步,只让我在花园里走动走动。也许是中午的鸡汤太好喝,我有点吃多了,这会子正犯困。刚起身打算回房间睡个午觉,便听到了门口处激烈的争吵。这个时候张姨也出来了,她扶着我站在花园里张望。

远远地望去,我几乎一眼就能认出那个带着魔镜撒泼的女人是舒晴。既然敌人敢找上门,我就没有理由退缩。刚对管家点头,舒晴就风一般的冲进来,张姨警觉的扶着我退后几步。

“有事?”

“穆琪珊,你都已经打算给别人生孩子了,有必要还继续缠着乔季予吗?”

“我缠着,他?”

刚说完她就迫不及待的将手里的照片甩到我面前的桌子上,原来是在私人厨房那天。

“这么私密的地方,你都能弄到照片,大明星还真是好手段!”

“你不要转移焦点,为什么你非要对我的男人死缠烂打?”

对于这种脏水,我鄙夷道:“你想看图编故事?”

“也许你的确是个从小被人宠大的公主,可现实世界永远都是残酷的,你堵不住悠悠之口。还有,”说着她突然倾身上前靠近我,我本能的护住肚子朝后躲避。“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怀了乔季予的种,你认为是你这个干妹妹重要,还是他儿子更重要?”

说着,突然像我伸出手。

虽然,张姨眼疾手快的抓住我,可是终究顶不过她一大一小的重量。侧身躲闪时,我感到肚子重重的蹭过手边的石桌。然后一阵剧痛,从小到大都没经历过的绝望,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的疼痛。虽然直不起身,但是我想应该已经血流成河了。因为我的躲闪,舒晴也毫无预警的重重摔在地上。就在那几秒钟的时间里,我听到了哥哥的怒斥,似乎也看到了乔季予的身影,然而这些我都不能确定,因为疼痛最终使我昏厥。

后来,在抢救室里我曾一度清醒过。看着手术台上那些陌生的医生护士,我用尽仅有的力气抓住医生的手:“告诉商阙,我要这个孩子。”

那一刹那,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求救的人是商阙,而不是我哥。难道,他是孩子的父亲,所以我相信他和我一样看重这个生命?也许,最初我对这个孩子的态度的确是可有可无,因为意外怀了,也就顺势决定生下来。然而,六个月的时间,我和他(她)朝夕相处,也开始渐渐期待这个意外的惊喜。我想叫他为人,带着他来到这个充满奇迹的世界,看着他成长……一切的一切,难道真的要毁于舒晴无休无止的报复?。

——番·乔季予——

视频,舒晴最后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透过显示器,我看着神志不清的两人搀扶着走进酒店客房。近乎在完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画面中的男人和女人凭借本能,互相亲吻,而又急不可耐的撕扯着身上的屏障——

“啪!”我拔掉了电源线。

缓缓走向落地窗,此刻又是香烟,成了我孤独黑夜的唯一陪伴。也许有一天她始终会结婚嫁人,可并不应该承受这样的侮辱。此刻,我终于明白,短短数月,她眼中的冷漠和疏离,从何而来。我毁了她的人生,还有她的爱情。

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

“白照。”

“两件事,第一,董事会那边,是时候可以起风了;第二,你让我盯着舒晴,她最近一直在找人跟踪珊珊。”

“好,谢了兄弟。”

“视频——拿回来了?”

“嗯。”

“放心,那是母版,粉碎了就都过去了。”

“过?恐怕——是难‘过’吧。明天中午,去一趟穆家。”

隔天,当我和白照刚到穆家门口,就遇到了匆匆从公司赶回家的穆思言。

“先进去再说,张姨打电话,有人来闹事。”

结果,我万万没想到,舒晴竟会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找上穆家。当我们一众人等刚进门,就看见倒在地上的两个孕妇。我看着血泊中的穆琪珊煞白的小脸,一时间竟然愣在了原地。而穆思言和白照一左一右快速上前查看两个分别倒地的女人。

当穆思言冷冽的声音响起时,我才缓过神来,“舒晴,珊珊要是出了任何事,我一定让你全家陪葬。”

“小九,也别愣着了,好歹她怀着你的种,叫救护车来不及了。我们直接送去医院,让那边的人等着。”

舒晴和穆琪珊同时被推进手术室,我不知道最终的命运会怎样,但那一刻我竟然出奇的不希望穆琪珊和她的肚子有事,却默然的希望舒晴的肚子保不住。原来,真如舒晴所说,我对她的真心似乎少的可怜。

“怎么样了?珊珊怎么就会撞到肚子呢?”随后赶到的蒋晓若气喘吁吁的问,身上还穿着来不及脱下的实验室白大褂。

穆思言看了我两眼,并没说什么,只是转头看向手术室。

“嫂子,是我的错。”

“小九?”她略有疑问的看向一边摇摇头的白照。

紧随而至的商阙开口:“医生怎么说?”

“孩子可能保不住,大人尽量。刚才,珊珊醒了,挣扎着要保孩子。”

“不行,这件事还是要让沈三出手才能万无一失。我给小棠打电话。”说着,蒋晓若掏出电话:“喂,小棠,珊珊出事了,现在在手术室,你让子衿跟沈三说一下,能不能让他远程遥控手术。不然——我担心她和孩子都有危险……”

后来,又有人来,又有人走,忙忙碌碌,而我只是远远的看着“手术中”三个字有些恍惚。后半夜的时候,当穆家人都回去了,我隔着玻璃看向静静躺在ICU中的小人儿,心突然难以忍受的抽搐。

“小九,她没事了。”

“四哥,如果不是沈三少,我可能差一点葬送了她的性命。”

“不会的,她是我们的妹妹,就算保不住孩子,也会保住大人。”

我没有看向司任,也没有再说下去。怎么不会呢?她的所有磨难和痛苦都是因为我,而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也许,我离她远一点,她才会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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