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强正和刘永虎说着话,突然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趴在郑强脚边休息的阿虎腾地站起来,对着白光旺、旺、旺狂嗥,跃跃欲试想冲过去。郑强轻轻拍了拍阿虎脊背,将食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示意不要出声,蹑手蹑脚,悄悄靠近白光,看见它落在刚发出新芽儿的树梢上,定睛细看,差点叫出声。原来是只罕见的白鹦鹉。郑强激动得心砰砰跳,屏住呼吸,打着手势,暗示刘永虎和阿虎包抄过去,但不能惊动白鹦鹉。郑强悄悄靠近白鹦鹉,手疾眼快,一把抓住白鹦鹉尾巴,白鹦鹉扑棱着翅膀企图脱身逃走,怎奈郑强就是不松手。白鹦鹉急了,扭头狠狠啄了郑强手背一口,郑强吃不住痛,双手一松,白鹦鹉扑棱着翅膀飞了,阿虎猛地跳跃起来,一口衔住鹦鹉的脚,刘永虎就势抓住它翅膀,郑强连忙扯了一把枯草快速搓成绳,将鹦鹉翅膀和脚牢牢捆住,吸了一口手背上流血的伤口,对鹦鹉说:“看你往哪里跑。”
刘永虎稀罕地抚摸鹦鹉雪白的羽毛说:“好漂亮!”
“我要把它养好,教它说话。”郑强说着,吃力地背起背篓,招呼阿虎叼起野兔回家。
郑光普看见刘永虎跟郑强一起回来了,心里十分不高兴,阴沉着脸拿起扫把打刘永虎,让他马上滚,如果不滚我就打死你。
刘永虎知道郑光普还在生他的气,只好走了。
郑光普不放心地盯着刘永虎背影,警告郑强不许跟他玩,那娃坏得头上长疮脚下流脓,跟他在一起玩只有上当受骗的份。
郑强明白爸爸误解刘永虎了,劝他不要生气,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记恨了。
“你说啥子?”郑光普狠狠地剜了郑强一眼,泄恨地说:“我看见他一次就要打他一次。让他知道骗我娃儿没好下场。”
“你不要生气了,我不是好好的在家嘛“。郑强哄着郑光普,让他把野兔收拾出来,我们晚上打牙祭。
“要得“!郑光普咧嘴笑了,看见用草绳捆着的白鹦鹉,说:”你抓这白鸟做啥子?这家伙聪明得很,养不到家,稍不留意自己就会逃跑。”
“没事!我把它的脚锁起来,跑不了“!郑强进厨房找了一根生锈的小手指粗细铁链和小铁锁,牢牢地锁在白鹦鹉脚踝上,猜想它肚子可能饿了,削了一根红苕喂它吃。鹦鹉赌气地扭过头,看也不看一眼,任凭郑强怎么喂就是不张口,甚至啄郑强的手。
郑光普见郑强手背流血了,说:“你干啥子哟?它不饿就算了,做什么非要喂它吃?”郑光普话音落地,听见阿虎狂嗥,让郑强出去看看,为啥狗儿子叫的那么凶。郑强答应着,走到门前田坎,看见叶薇、李虹、张丽霞站在不远处,听见狗叫吓得不敢过来。郑强连忙把阿虎拴在树上,对叶微、张丽霞、李虹说:“阿虎不咬人,叶嬢嬢,李嬢嬢,张嬢嬢,你们进来坐嘛。”
李虹怕狗,感觉狗和狼一样野性难训,最好还是把狗关起来,否则我们真的不敢过去。
郑强把阿虎关进猪圈里,李虹、张丽霞和叶薇这才才放心地走进灰扑扑灰小院,打量斑驳土坯房,问郑强房子盖了多少年了?这么旧还能住人吗?
房子是那场特大泥石流后,政府统一修的,有八、九年了。郑强说::不要看房子外表显旧,其实维护好了,住100年没问题。而且这种土坯房夏天凉快,冬天暖和。”
这房子能住100年?叶薇不敢相信,抬腿走进敞开门的堂屋,屋里空荡荡,而且阴冷。左右两边是睡房,一间睡房堆着农具等杂物,另一间摆放着用藤条编织的藤箱,和两个旧单人床。床上乱七八糟堆着棉被和几件衣服。叶薇又进厨房,厨房里除了灶台外,还有一个断了腿的方桌,和用木板搭成的碗架,两外还有三个泡菜坛,及墙角堆放的红苕、土豆。叶薇问郑强:“你和爸爸平时就吃这些?”
“嗯!”郑强点点头。
我见过穷的,没见过这么穷的,什么也没有,日子可怎么过哟。张丽霞无意之中,看见郑光普防贼似的极不友好目光,心里腾升一股胆怯感,悄悄拉了一下叶薇衣襟,用眼神暗示走吧,那个男人的眼神好吓人。
叶薇看了一眼郑光普,知道他是郑强的爸爸,据说神经不太好。心里想郑强真不容易,小小年纪不但撑起一个家,还要照顾爸爸。叶薇看看锁在树桠上的白鹦鹉,想伸手抚摸它光滑羽毛。白鹦鹉抗议地回头就要啄她手。叶薇吓得连忙把手缩回来,看见墙角堆放几块石头,于是弯腰拿起一块石头在手,仔细瞧着上面纹理图案,没有隐藏,也不是故意显露,只是如实呈现它的美誉风采,让人体会到宇宙深邃意义。
李虹从背包里拿出抽真空的塑料袋,打开后拿出一大一小两件防寒服,递给郑强,说:“你跟你爸爸一人一件。”
郑强双手接过防寒服对李虹深深鞠了一个躬说:“谢谢李嬢嬢!”
这孩子真不容易!张丽霞感叹着,将1000元现金放进郑强手里,说:我没想到你们家这么困难,唉!张丽霞感到心里压抑,不知道郑强是怎么支撑起这个家的,也难怪叶薇总想来丘岭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