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静悄悄的街头车辆稀少,行人寥寥无几。叶薇、李虹、张丽霞背着旅行包,打的到白果林长途客运站,对号入座,乘上开往菖蒲的长途大巴,沿途随车身颠簸,隔着车窗眺望车外风景,赏难得一见的田园风光。叶薇听见彩铃响,接听电话是刘永鑫打过来的,叮嘱叶薇路上注意安全,一路顺风。叶薇说了句:“谢谢!”挂断手机。张丽霞好奇地探问叶薇,刘永鑫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他怎那么关心你?
叶薇白了张丽霞一眼说:“你想什么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还是离他远点。张丽霞提醒着叶薇。
“切,叶薇能看上那种人?你把她说得也太么品位了。”李虹说着,头靠着座位背,视线透过玻璃窗眺望。
长途大巴渐渐驶入山区,盘旋在蜿蜒陡峭的水泥盘山路上,叶薇、李虹和张丽霞被阳光、蓝天、白云下的连绵起伏山峦所吸引,目不转睛,望着被淡淡雾蔼覆盖的岿巍山川,若隐若现,跌宕起伏,宛如深处闺阁羞于见人的仙子一般。叶薇、张丽霞、李虹望着迷人的原始风景,有种想下车走一走冲动,但这是长途客运大巴,不是自驾,不能随心所欲。
李虹不经意发现右边光秃秃山体随着车身震动,窸窸窣窣,往下滚落碎石,心里不由紧张起来,探头往左边看了看,只见公路下,围绕山脚滔滔激流,汹涌澎湃。李虹担心不已,害怕车出危险,问叶薇什么时候能到菖蒲?
时间还早,你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叶薇见李虹脸色苍白,问是不是晕车?吃一个橙子吧!叶薇从包里拿出橙子递给李虹。李虹剥开橙子皮,不想吃,只是放在鼻子下嗅橙子清香味道,闭着眼睛休息。
张丽霞、叶微望着窗外,窃窃私语,赞叹陡峭崎岖,寸草不生,裂谷两侧悬崖峭壁,平坦得好似刀劈剑削一般,宏大气势如鬼斧神工。同时敬慕长年累月在这条公路上行驶的司机师傅,如果他们没有娴熟驾驶技术,一路平安就无法保障。
随着长途客运大巴翻山越岭,爬坡上坎的颠簸,张丽霞、叶微头靠玻璃窗上,不知不觉,进入半梦半醒中。叶薇突然被高亢的喇叭声惊醒,睁开眼睛隔着车窗望去,看见公路上有十几头黄牛悠哉散步,对过往车辆不理不睬,我行我素,甚至有的停下脚步,扭过头瞪着牛眼,盯着车辆哞哞叫着示威,仿佛说我就是不让,能把我怎么样?直至听见主人吆喝,让它们靠边,让车辆先行。才极不情愿地退到路边,心却不满地盯着缓慢行驶的车辆,宛如要记住这些车辆似的。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在山坡上,辉映稀稀落落,粉刷成白色的民居上,宛如星星点点,点缀荒芜贫瘠山脊。盛开的桃花随风摇弋,似乎告诉人们三月阳光已光顾大地,荒草萋萋土地已诞生新的希望。叶薇清晰看见几处被散落山石掩埋的废墟瓦砾,想起十年前那场摄人魂魄的特大泥石流自然灾害,感叹自然界威力是无法抗拒,有限生命体渺小得不堪一击。
长途大巴驶进两山之间,仅抽一袋烟的时间就能从街头走到街尾的菖蒲县城。车停靠在路边临时车站,乘客一个紧跟一个下车,叶薇、李虹、张丽霞背上旅行包,将文具书本搬下车,讨价还价花了30元租了一辆脏兮兮面包车,到了驴友之家又名菖蒲大酒店投宿。店老板吕振华得知叶微、张丽霞、李虹是去丘岭子小学助学,敬佩得免去10元住宿费,只收取了每人10元的饭晚钱,包括明天早晨早餐。
叶薇、张丽霞、李虹和吕振华闲谈中熟悉起来,得知他老家在北京,美院毕业,自幼喜欢旅游、摄影,十三年前大学毕业,与朋友一同来菖蒲采风,被周边风景给迷住了,就带着老婆卞素洁迁居菖蒲县,过着闲云野鹤生活。
吕振华喜欢菖蒲县周边古朴的风土人情,为了方便全国各地旅游摄影爱好者到菖蒲县采风有地方住,就买了三亩土地,自己画图设计,盖了一层十余间平房为菖蒲大酒店。酒店设施简单,人情味浓,不为赚钱只为过往的朋友提供方便。张丽霞问吕振华大酒店总共花了多少钱?
吕振华计算着,说:“菖蒲没开发,地价不贵,连盖房子费用加在一起大概有30多万元,不到40万元。”
叶薇想到吕振华是画家,想参观他的画室。吕振华带路穿过粉刷雪白的客厅,叶薇、张丽霞、李虹看见客厅里贴墙摆放半尺宽,四米长,本色木质展示台,台上摆放几穗黄灿灿老玉米穗和老南瓜,南瓜旁边放着用茅草编制的缩小版背篓、簸箕、扫把,样式很别致。张丽霞拿起小背篓看着,又摸摸簸箕和扫把,爱不释手,赞叹说:“好精致,简直就是艺术品。”
“这是夫人编着玩的。”吕振华说着,看见卞素洁从外面走进来,问了句:“税缴了没有?”
“人家不收。”卞素洁脸上露出无奈。看见家里有客人,只好将无奈忍在心里,微笑着对张丽霞、李虹、叶薇打招呼说:“你们好!听说你们是从CD来的,坐了一天车,路上挺辛苦的吧?”
“还好!”张丽霞打量编着当今少见的两条齐肩辫子,脸上看不出岁月走过痕迹的卞素洁,放下手里小背篓,说:“你真是心灵手巧,编得怎么好看。”
“谢谢!”卞素洁拿起小扫把:“这是我昨天下午没事,去山坡上捡了些茅草回来编的。”卞素洁放下小扫把,又拿起簸箕说:“我喜欢编这些小东西,虽然不值钱却感觉挺很有意思的,摆在这看着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