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朵浮云镶嵌在碧蓝天空中,宛如丝绸一般温和耀眼。给点阳光就灿烂的CD粉子,迫不及待,脱下臃肿冬装,换上靓丽春装,追随时尚装扮尚未复苏的季节。
爱美爱打扮的张丽霞身着大红色长款羊绒开衫,下身配黑得发亮的加绒打底裤,脚穿一双带有兔毛的脚踝靴,既时尚又大方。她边招呼买童装的顾客,边手脚麻利地清点批发来的春装,按大小型号归类摆放好。顾客买了衣服走了,她也收拾完了,洗干净手,对账单算账,盘点。心里嘀咕着,叶薇这两天跑哪去了,难道她不想做生意了?张丽霞算完帐,站在店门前晒太阳,看见叶薇脚步匆匆地走过来,关心地说:“你终于出现了,再不出现我就要报警了。”
“呵呵……我这不是来了嘛。”叶薇玩笑地问张丽霞:“你想我了?”
张丽霞回了句:“我一日不见你如隔三秋。”
“你就夸张吧!”叶薇将前天晚上遇见三个流浪儿的事跟张丽霞说了一遍,告诉她早晨送郑强和刘永虎去车站,顺便去批发10件A4打印纸,商家等会就给送过来了。叶薇想喝水,张丽霞用纸杯接了一杯水递给她。叶薇牛饮一般,一口气把水喝个底朝天,张丽霞见状,咂舌问你渴成这样,怎么不买一瓶水喝?
叶薇说:“一瓶水两元多,我不如回来喝。”
啧、啧、啧!张丽霞连连摇头,撇着嘴说:“葛朗台,你也忒抠门了。”
叶薇说:“有钱谁不会消费?关键是我没钱。只能能省就省,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
“我算服你了。”张丽霞看见有顾客来买衣服,连忙招呼,询问买男孩穿的?还是女孩穿的?
叶薇见张丽霞忙了,不便打扰她,转身回走到自己打印店门前,从包里拿出钥匙,窸窸窣窣,打开卷帘门,看见打印机上铺了一层淡淡灰尘。于是放下包,拿起抹布擦拭干净,看见送货的来了,连忙指挥把打印纸放好。忙碌完,叶薇想起忘了问张丽霞什么时候送菲菲去学校。学校明天开学正式上课,想搭她车送晓磊。叶薇听见锁卷帘门的声音,探头一看是张丽霞,问了句你要去哪?
回家给孩子做饭去,吃完午饭好早点送她去学校,免得去晚了找不到地方停车。张丽霞问叶薇什么时候送晓磊去学校?要不我们一起去吧。
“好的!”叶薇心里想,我就等你这句话呢。叶薇锁上卷帘门,与张丽霞沿街边走了一段路,穿过斑马线,叶薇问张丽霞中午吃什么?要不你们娘俩我家来,我煮面条。
“不用那么麻烦。昨晚家里剩的有菜、有饭,热热就可以吃了。”张丽霞说着,叮嘱叶薇回家等电话,我吃完饭就过来接你们娘俩。张丽霞回到家,忙着热饭菜,和女儿王菲菲吃完后,收拾好要带学校去的东西,临下楼时张丽霞提醒菲菲还有没有要带的?免得我们再跑一趟。
菲菲想了想,说:“没有了。”
既然没有那我们走吧!张丽霞拖着装有被褥的拉杆箱,与背着书包的菲菲下楼,把东西一股脑塞进马自达轿车里,打电话给叶薇,让她马上下楼。
叶薇接到电话,与晓磊拎着东西乘电梯下楼,刚走出单元门口就看见张丽霞的轿车到了。连忙把东西放进后备箱里,坐上车,张丽霞一踩油门朝学校驶去,直接把车停在学生宿舍楼前,叮嘱叶薇给晓磊铺完床就去阶梯教室占位置,免得开家长会时我们没位置坐。
叶微答应着,跟晓磊一起拿着东西走进男生居住的公寓,刚上二楼楼梯口,遇见李虹和杵着双拐的辜宏玮从楼上下了。叶薇颇感意外地问你们送谁来读书?
李虹说:“宏玮转过来读书了。”途中转学没有一定关系是办不到的。叶薇佩服李虹有本事。李虹毫不隐瞒地说:“新源学校校长刘忠民是我家辜建国高中时的同学。宏玮不想在二中读了,辜建国就找刘忠民帮忙转过来了。”
叶薇暗想肯定是花了不少钱。不过为了孩子,花些钱又算得了什么?叶薇和李虹说着话,推开晓磊居住的寝室门,满屋灰尘扑鼻。叶薇不禁皱起眉头说:“才放20几天的假,这房间就这么大的灰尘,太脏了。”
宏玮住的寝室也是这样。按理说学校不应该这样,何况窗户还都是关着没有打开。李虹说着,推开窗户,
与叶薇一起打扫卫生,爬上爬下,铺被褥,收拾柜子,把晓磊带来的衣服放在里面。
辜宏玮坐在椅子上,看着晓磊往书架上摆放书,悄声说:“晓磊哥哥,等放暑假的时候我想去丘岭子。”
“你去那干吗?”晓磊继续往书架上摆放书本。
辜宏玮说:“我听刘永虎说郑强家特别穷,是丘岭子有名的贫困户,每年队里,和清河镇都要给他们家补助救济。”
晓磊放下手里书:“我怎么没听郑强说过?”
“郑强要面子,自己是不会说的。”辜宏玮想象不出郑强家到底穷成什么样,“不过听刘永虎说郑强生下来,他妈妈就去世了,两岁的时候丘岭子遭遇几十年不遇的特大泥石流自然灾害,把他家房子又全埋了,爷爷、奶奶还有霞姑姑没跑出来。他现在跟大脑受过刺激的爸爸一起生活,当地人都叫他爸爸是疯子。郑强不喜欢人家这样叫他爸爸,所以他很少跟那些人说话。”
“我看出郑强性格内向,以为他家只是穷,没想到他身世还那么可怜的。”晓磊同情郑强,想帮助他,等星期五下午放学回家,就把春节时妈妈、外婆、外公给的压岁钱寄给郑强。
“可惜我的压岁钱没了。”辜宏玮想起自己的钱都给了骗子,就很后悔离家出走,不过既然已经成为事实,再怎么后悔也没用。只有等妈妈、爸爸给零用钱时,攒起来寄给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