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对文殊无依无靠又可怜巴巴的样子征服了,于是带她回了自己的小阁楼。文殊拿着包袱走进屋子,环顾四周,那里只有一张床榻,一张书案,几张藤椅,和少得可怜的装饰。一抹金黄色的光洒下来,却让房内铺满阳光,显得格外幽静惬意。
“师爷交给我的,你也看看吧”苏墨把一叠纸丢给了文殊,自顾自的走到了藤椅边坐下倒了两杯茶。
还没看几眼,文殊就头大了,内容完全看不懂,文殊走过去拿着那叠纸的手摊在苏墨的面前,扯着嘴尴尬的笑着说道:“那个,那个。”
“真是个怪人,大字不识一个却识医理”苏墨扬起笑容笑得很灿烂,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把文殊看愣了。晃过神来苏墨已经从文殊手中拿走了那叠纸。听他道:“死者名为李潘,是天上人间酒庄的掌柜。据小二讲,有个叫方芳的女子在戌时找过死者李潘,在店打样时都没见离开,第二天却都不知去向,直到衙役去,才知道自家的掌柜发生意外。衙役又走访了附近的人家,得知这个李潘名声可算是臭名远扬,还打听到李潘对方芳有过猛烈追求,甚至都肯花重金替芳芳的爹方万里治病,可惜的是,方万里最终没挺过去还是走了,方芳始终没有同意嫁给李潘。”
“假设方芳是凶手,动机是什么呢,李潘怎么说也是她的恩公吧。”
“这就需要会会这个方芳了,走,回衙门。”
————衙门————
“带方芳上堂”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大人”方芳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你昨夜戌时去了哪”
“回大人的话,小女子戌时去了天上人间”
“哦?去那做什么,可要从实招来,否则。。。”
“只是去买点酒吃,很快便离开了,小女子可不敢撒谎”
“是吗?供词不一样啊,传小二上来。”
方芳已经瘫坐在地上,最后一道防线在小二上来的那一瞬间也崩塌了,方芳擦了擦泪,说:“我招,我全招,人是我杀的,我恨他,我就是要他死”方芳露出凶狠的一面,擅抖的用手重现了当时是怎么把李潘的头按进酒缸淹死的。
“真是最毒妇人心,我们掌柜的好歹也是你的恩公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他,这不是恩将仇报吗”小二愤愤不平的说道。
“真是可笑,算哪门子恩公,他就是个禽兽。”说到伤心事,方芳泪如雨下,狼狈不堪。接着说“就在前几日,我爹突然病重,走投无路只好去求李潘借些银两给爹请大夫,于是这个禽兽闯到我家,给了大笔银子逼我嫁给他做妾,我爹自然不肯,他就恶语相加,说等我爹死了就把我,把我把我卖进妓院,还说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爹听完一口气没上来,就去了。早知如此,我就是卖身也不会去求他的。昨夜。。。就是昨夜,我和他相约天上人间趁机把他迷晕,等到夜深人静就淹死他,再将他拖到河里掩饰成自杀,没想到你们还是查到了我,我认我认罪。”
“既然方芳都把他迷晕了为什么非要等到子时才动手呢,再说,要做到不被人发现的把李潘投下河去,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来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吧。”文殊捂嘴小声的问苏墨。
苏墨胸有成竹的负手说:“别急,重要人物很快就登场。”
“来人啊,给她画押。”大人迫不及待的想把方芳即刻打入大牢,并挥手示意小二下去。
一位破衫褴褛,脸色蜡黄,两腮微陷,双眼无神的男子大步走向前来,说着“人是我杀的”,跪在堂上接着说:“小人杨三庆拜见大人。”
大人微挑眉毛,身子向前倾了倾,问“人是你杀的?”
“大人,不关三庆哥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一命偿一命。”
“本官问你了吗”大人用眼睛严厉地瞪着她,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唬的方芳低下了头不再答话。接着问:“事发经过到底是怎样?”
“李潘知晓了我和小芳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在昨夜派人把我绑在酒窖里,做诱饵吊小芳上钩,当知晓这个阴谋后,我就挣脱了束缚,碰巧看见被迷晕的李潘,心存恨意,一时冲动就淹死了他,再抛尸入河,我都认了,快给我画押吧。”
“好精彩啊”苏墨摇头拍了拍手,又说道:“不出在下所料,事情应该是,李潘想娶方芳,而杨三庆却是最大的绊脚石,于是便派人抓了杨三庆,威胁方芳来天上人间见李潘,方芳按约定时辰赴约,李潘依旧色心不改,想对方芳做苟且之事,方芳一时情急迷晕了李潘,方寸已乱,心急如焚,既不能被人发现,又要找寻杨三庆自然是耽误了些时间。寻到了杨三庆后,两人心有余悸,对于以后的日子怕是没盼头,便一起预谋了这场伪装自杀案。”
两人皆惊,面面相觑。杨三庆道:“的确是这样,那个禽兽不如的人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死的罪有应得”。又深情款款的看着方芳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小芳,愿来世我们还在一起。”
方芳和杨三庆被打入大牢,择日发配边疆,远离了凡尘琐事的是非之地,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已是很好的结局。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文殊无奈的叹着气。
苏墨浅笑的对文殊说:“荣枯生死各不相干,也要死死纠缠,定然两败俱伤”。
“两位稍等,本官有个不情之请,事态严重,望两位能应下本官。丹州都已经失踪了三名新娘子,斟酌许久,恐怕需要两位的协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