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远的地方就看见了摄政王府中高高的清风楼阁,故闻已故的先摄政王旧时常在此处饮茶赏花,故名清风是为了给已故去许多年的夫人送行。清风常伴妻人旁。
到离府不远之时,就看见那些灾民在隐隐作泣,都在街上形成了两道,不少人都饿死了。“娘,纤儿好饿……”一个小小的孩子从地上爬起,把头埋在臂弯里,因为天气发冷,她衣衫单薄,被冻得瑟瑟发抖。她身旁的女人半倚在墙上,好似已经晕过去了,但身旁她的孩子一说话,她又重新睁开眼睛,很痛苦地说:“今日没有讨到食物……”
浅雪心一颤,出嫁那天,娘亲也是这般语气与她说话的。她紧握手中的干粮,沉思了一会儿,蹲在那女孩身边,把干粮分了一些到她手里。那女孩高兴地不知说些什么。
其他的灾民见了,很快就围了过来,浅雪只能分成许多份,最后实在是只剩流芷文仙糕了,才几块,她还真舍不得给。
萧君墨回府时正好碰上,他瞟了一眼,眼神还是那么冷酷无情,那些灾民可都是凌国人,谁不知道凌国还有这么一位修罗战神呢?他们全部震住了,这姑娘是王府里的人?!吓得他们都躲到一边去了。她心爱的糕点保住了。
“多管闲事。”萧君墨不屑地说,这么多人堵在这里,真是烦。
在萧君墨背过身后,浅雪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们主仆都是冷血无情的吗?!
“还不回去?”荆突然转过来,对着浅雪说,“丢人。”
浅雪虽然内心很不甘,可皇命在上啊!如果因为一件小事而破坏整个计划,那才给易然丢脸。想想就坚持下来了。
回到下人房的时候,那些个随她一同进王府的侍女纷纷围上来了,还不都是说她勇敢啊。有个侍女竟说想嫁入王府,本来羞涩着的被周围的人一笑,都后悔的跑开了。
“你们还记得不久前,因为太过看中自己的那个侍女吗?就是那个被荆将军给鸠酒的那个。”“对啊,她死不瞑目呢!”听她们八卦地议论着,气氛竟也压抑下来了。
最后,一名叫如意的侍女神秘兮兮地说:“听说,每个人死后七天都要回来看看的……”古时本就有神鬼害人之说,更何况传闻早期的荣国皇帝是被鬼附身吊绫而死的。“我奶奶是法师呢!”如意很得意。
浅雪听着无聊得慌,她平日里从不参与她们的八卦神话,今日竟冷冷地说:“鬼怪之说无非是哄哄孩子罢,你们如今人人怕鬼,那这摄政王府未开封时死人无数,那你们就不怕今夜他们来寻仇?”
她这句话着实把她们给吓到了,个个都胆战心惊,唯恐今夜那冤魂便来找自己。摄政王府未开封时是是非之地,更何况他杀人无数,那把剑上沾的全是人血……
酉时后,天已经黑了,下人都提着灯在走,有些已经在府中装饰起来。“今日并非节日,可在作何?”浅雪站在房门那,什么也不干,与忙成一团的其他人比,满满的违和感。
如意与一人搬着几个灯笼,红得如同那烈焰,她气喘吁吁地说:“今日是前王妃的祭日,老爷每年都会让人把王府装饰一遍呢!到了王爷这里,前王妃是王爷母妃,当然得更隆重一些。”如意说着,脸上也露出喜色,老爷对前王妃真好!老爷今娶了一人,那只属前王妃了。
嗯……浅雪托着下巴,微微点了点头,那就如一夫一妻制一般了,那倒还不错。老爷可是忠情之人呢!
“快干活!”翠儿姑姑拿着一根树枝指挥,突然指着浅雪说。这一天都是府里最忙的时候,她还挺闲的?
“哦。”浅雪应了一声后脸“唰”的一下黑了下来,姑姑让她贴字符,还要爬那么高的梯子!
她作为一个“公主”,怎么会做这种粗活,而且还要贴到清风阁,那可是萧君墨的寝室啊!
姑姑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说,她一次未死,那就说明有本事。以前贴字符的云儿上次已经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就只有浅雪游手好闲,所以就由她顶上了。
而且还要她自己一个人,搬梯子!“呼!”怎么也没人来帮她,好不容易搬到门口,早已累得坐在地上起不来。她面带死尸一般的微笑,告诉自己:就当做减肥了,虽然她也不胖!想罢,又恢复冷静,深吸一口气,爬上了木剃。
浅雪把浆糊放在屋顶上,木剃摇摇晃晃的,她只能紧紧地抓住梯子。怎她轻功跃上屋顶时不怕,这木剃却让她重心不稳?只怪这木剃实在摇晃得厉害。
待定下心来之时,方才往屋檐下一看,这屋檐竟是通风的,被月亮照下,折射出一束束光线。只能隐约看见其中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和一头散肩的长发。
因为已过酉时,看得不太清楚,只听有个声音在说着什么,从此人语气来听,应该挺急,也许是什么国家大事。如果能得知有安皇的行踪就为最好。
所以浅雪凑近了耳朵去听,不巧双手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圆圆的。她想都没想,只觉得好玩,她看都没看,只顾着听对话。
按下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生什么。可大概过了几秒,便有“咔”的一声响。从屋檐之上,开了个口子,似是触到了什么机关。
神奇处是屋内并无察觉。她可以看到荆,而他面对着谁,说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但梯子很不配合,又开始了剧烈的摇晃。如果她用内力稳住梯子,那么屋子里的人便会察觉。如果那些暗士再出现的话,那么她定是九死一生。
后来只感觉重心一歪,身子一倒。惨了惨了,如果荆早想杀掉她的话,这便是最好的理由。萧君墨听见声响抬头时,一方有着梅香的帕子挡住眼睛。弄开时,瞧见一个缩成一团的人被荆抱着,荆黑着脸。
上一秒还是冰冷的冷风,下一秒怀中却多了一人,软软的触感,温和的体温。
“江元灾乱,皇叔要下旨……”萧君墨方才说到一半,就被从天而来的帕子挡住了眼睛,这梅香又让他想起了梅园那晚。没想到把帕子弄下来后,怎的荆怀中多了一人?
居然没掉地上!浅雪惊喜地睁开眼睛,抱着她的竟然是萧君墨的冷血小侍卫,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荆板着一张脸,四肢特别是手都僵硬无比,他在羞涩?
但那眼神分明在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