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答语,她便急匆匆地退出内屋。他闷“哼”一声,便自行拉拢好衣物。原来她也知道,再待下去会没命,倒比之前那些不知好歹的侍女要知趣得多。
“荆。”萧君墨唤来一名黑衣男子,他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唤了声“王爷。”行了礼后便自觉帮萧君墨换衣了。至始至终,从未有人议论过他的面具,好像生来就有一样。那一对金眸仿佛会将人吞下一般。
再回房时,已是紧锁,幸得她及时走掉,不然外边的死士便要把她杀了。如果有伤,还可以自己医救;但死士毕竟是有命在身,威胁到主人,她就必须得死!
他在密室中来回走动,他抬头算了一下,也到卯时了,根据王府的规矩,皇宫里来的侍女是不得在五日之内用晚膳的。他邪邪地笑了笑,一只透亮的白玉笛子被转了几转。不自觉地,居然会联想到她,他眸子一暗。
摄政王府内,灯火通明,下人们提着灯笼行走。浅雪所居的下人屋内,无一茶饭,他们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说这是王府的规矩。
浅雪暗自咬牙,虽然是为目的才接近他,但革命没有饭吃怎么行?但这王府想必是守卫森严,要出去那也是不易。辰时,王爷不在府中,而侍女大多也都睡下了,正是视为松懈之时。浅雪带在身上仅剩的二十两银子,去吃一餐酒楼也是够的。她换上夜行装,从后墙翻出。
奈何身后人紧紧相随,她一震心慌,加快了脚步,但身后人却停了。她进了一条小巷。
浅雪捂着心中喘气,却见几个小混混喝着酒向她走来,她骤然一收,眸中渐渐出现杀意。
“哟,美人,与爷一夜可好?”一名粗布男子摇摇晃晃地向她走来,脸上露着猥琐的笑容。
另外几个却是粗鲁地把手伸过来把她逼至角落。她拳头一握,准备出手之时,一名黑衣男子使轻功而来,他身后紧跟一人,却是夜行衣。紧随的那人却是直接将那些小混混打倒在地,左后还拍了拍手复命。见那玄衣男子笑着走来,他一双蓝眸也是世间少有,剑眉星目,五官如同雕刻一般;健康的小麦色肌肤。
“浅雪。”易然张开双手从前方抱住她,她身上独有的异香倒差点让他难以自己。如同盛开的梅花,迎面而来的香气。
她脸上不自觉地蔓上嫣红,双手无处可放,只好环着他的腰,听着他那一声“哭笑不得”地笑。
那些小混混见是高手,口中只喊着“大侠饶命”,并磕头,见他们的样子真是滑稽。易然的侍卫枫既然环着双手,得意洋洋的眼神被易然见了后瞪了一眼。
枫似躲避的挪步到浅雪身后,易然见了放开了浅雪,恰似“你死定了”的微笑,不得不让枫出了一身冷汗。他也学会见风使舵了吗?
浅雪捂着饿扁了的肚子,一脸委屈地望着易然,说:“那摄政王府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饿死我了。”那嘟起来的嘴,愤愤地抱怨着。
易然伸手抚过她的脸,柔声地说:“再忍忍,待着天顺国土传到我手上,你必是皇后。”他总是这样,待这天顺国土到他手时,她便是皇后。他眼中出现溺爱,他是宗亲王,这天下注定因为他而不凡。而又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
易然带她去了京城最有名的酒楼,他给她带上面纱时,她有一丝失落,她就见不得人吗?但转念一想,这是他的计划,她只有服从,不止因为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天顺的四方酒楼是全国最壮大的,每逢皇帝办宴让各臣参加时,酒楼都是从四方酒楼里送去的。普通百姓,连大门都踏不进,掌柜的也很震惊,这妖娆的女子到底何人物?
包间,泛着檀香的包间!四处都是精致的画,万绿丛中一点红的荷花似乎是首选。精致的糕点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开。对面的易然满脸笑意,一双筷子细挑着新鲜的泛江鱼的鱼刺,把鱼肉夹进浅雪碗里。
浅雪一点点吃着,似乎碗中的食物永远也吃不完。这三年来,他永远都像个近人可亲的哥哥。他除了母妃,就好像是没人疼爱一般。那所谓的父皇,除了他出生后的一段时间,就不理不睬,连母妃也遭到冷落。
他不能久留,对浅雪说几句关心的话便走了。浅雪不自觉地挂上一抹笑容,易然他说:“明日会有人送晚膳去王府的。”
浅雪吃饱后,带上面纱,从窗户翻窗去了。以至于后来小二收拾碗筷时都是枫付钱的。
一路上,扶着墙回到下人房,屋中却连一个人都没有,平时还是亮起灯盏的,今日却黑灯瞎火。最迟睡的芸儿都不见人影。她换上素白的衣裙,再出门时,却见大家都疲惫地走回来。
翠儿姑姑见到浅雪后,略带些气愤地把她拉到一边,说:“找你老半天了,王爷唤你过去。”翠儿姑姑虽气愤,但毕竟这王府中又有何人能见到摄政王呢?也就一个侧脸罢。毕竟之前那个侍女多看了一眼便了了罢。
听得那些小侍女一脸羡慕,王爷啊!
萧君墨唤?浅雪面色惨白,但又马上回复原样,这未必是件好事。
一路上,下人们忙碌地端着碗筷,今日如同大人物来了一般。此时,月亮升得老高,已是亥时,月光撒在地面上,如同火星点点,倒有些不详。
被翠儿姑姑拉到了柴房。浅雪有些迷惑:“姑姑,到这作何?”萧君墨不是应该在房里喝酒享乐,左搂右抱吗?柴房这种累活脏活的地方,他怎么可能来?翠儿姑姑高挑着头,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目光来回停留在浅雪脸上,她说:“好说罢,可怜了这脸。”
翠儿姑姑走了罢,浅雪等了许久,脸色发黑,踢着那捆柴便抱怨道:“你个死王爷!王爷有什么了不起?不义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