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什么事比起今天更加让泥土房外的两位更加憋屈的话,两人想破脑袋,只有三年前那个年轻人在自家密室之中,仅仅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让两人说不出话来,还好那个年轻人已经好久不来,以后再有消息的时候都是有人带话,自己照做而已,一年前就是自己让自己小儿子张旭挑衅那石姓少年,带话的只是让自己小小的试探一下,没曾想那石姓少年居然如此不经风浪,据说此消息传回去之后,那年轻大人当堂大笑。
这两人自然不明所以,一个小小梧桐镇的店小二,让那位年轻大人如此重视,在那次离开之前,曾派出数人想要抹杀此人,最后却是无一人能够回来,哪怕尸首都不曾看见,最让人惊心的事那几人随便一位便不是自己家中圈养的那些个落魄江湖中人能够想比的。一位有数的高手曾想要与其中一人切磋,在那人手中却一个回合都没能接下便归西而去。如此想来那石姓少年必定是那重要人物,或者说对于那年轻大人来说相当重要
这些年张员外和赤霞帮沈军对这个当年的流浪小二的底细那是收集得相当详细,出生烟雨江南、无父无母、食百家饭长大、五岁开始流浪、流浪五年之久来到锦州梧桐镇,然后被刚来不久的一个酒馆糟老头看重并守卫徒弟,这之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那是一样不落下的都收罗起来,仔细研究,也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然后转向那也是刚来不就得的糟老头身上,只查出以前是个落魄老道,如今在这家酒馆欠下了酒钱然后就留下来当下人做活还工钱,收了个徒弟之后也在酒馆当起了店小二。
两人的身世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的那种庆国市井路人一样,这样就让两位不再是那么上心这两人的所作所为了,梧桐镇的包容性是不错的,也就不再去计较是否为外来人还是本地人,只要不惹是生非那也就无人问津这两人的过去和将来。
三年前开始,每月便有一个陌生人来到镇上,却是不入两人眼中,况且美人只是稍作一月的逗留便离开不再见其人,也就没有深入调查。值得注意的是那石姓小二以往只是在河边的林中打着一套蹩脚拳法,张员外让自家圈养的那些个江湖术士来做模仿,都说那是仅是一套不知名的仅仅可做强身健体只用的拳法。在那之后每月都会除了练那套蹩脚拳法之余还会耍一些莫名其妙的招式,张员外依旧让自己那些个客卿来模仿,的很粗的结果还是那种只能算是不入流的把式。
其实两人心中还是不放心,所以让张员外的儿子暗中与那小子起了冲突,自然就是得知那小子居然好死不死的喜欢着自己钦定的儿媳妇的时候,张员外就心生一计,让自己儿子当起了冲锋大将军,去试探那小子一次。没意料之中的那石姓少年仅是身体较一般人稍微强健,与自己那从小习武就不上心小儿子还不如,心中那玄乎玄乎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关注这师徒俩这事也就在那次张员外的儿子试探了一下那石姓少年之后就搁下了,再说听闻那小子高烧一直不退,每日不吃不喝的昏迷之中,不晓得那老道在哪找来的偏方,只是每日喂食少量的流体食物就这样撑过了一年,听闻今日好像苏醒过来了。却不曾想这样一个不入目的流浪小儿坏了自家儿子的婚娶大事,可是屋内那将军却是自己不能惹的,民不与官斗,更是不敢和军伍之人较劲的,哪怕自己不算是一般的市井小民,可那也不是一般的军伍之人,那可是锦州赵家军中精悍铁骑,胯下皆是上过战场的甲等大马,一个冲锋下来自家那点家底想来也就只剩下悲凉了。
在张员外家中那厚厚一沓资料中并没有找到蛛丝马迹是关于石姓少年和那屋中将军有过交集,也没有张老头家中与那军爷有所交集的文案。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不解,因为不知道的才是让他们害怕的,活了这么久也知道,越是不可能的在现实中可能性越大,额头密集的布满汗珠,就那样站在屋外候着等屋内的人吃完饭。
屋内其乐融融,春锦丫头在张老头的介绍下知道眼前这个穿甲配戈的齐藤将军是那未过面就死去爹爹的战友,当年就是他带回来爹爹的唯一遗物并帮忙葬了自己的爹娘,还给自己了春锦这样的一个名字。石泉和齐藤是老相识了,如果细算下来,齐藤也算是石泉半个师傅,因为那两年二十四人中就有齐藤,齐藤教给石泉的是军中常用的一种棍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那种,石泉却还是练了,因为师傅说了,天下武功没有高低之分,要分高低那是天道高低罢了,强到高处,一言一行便是天道所行,之所以要学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石泉和春锦自然不比多说,在自己空余时间总会来帮助这一老一少,水缸里的水没缺过,偶尔水缸中还会多一条鲜活的大鱼,在到梧桐镇的后几年,石泉未曾断过。两人虽少有交流,却在每次见面的时候两人的眼神中流露着不用言语的情愫。老道自然是默默的吃饭,偶尔看着自己那已开窍般傻徒弟乐呵乐呵,吃一口饭菜,喝一口好酒。想想徒弟昏睡的这一年自己也一年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了。
“齐叔,这碗酒敬你。”石泉端起桌上的酒碗便一口而下,身旁的春锦再次满上,石泉端起第二碗,看向桌子另一头的张老头:“张爷爷,春锦我虎照顾好的,您请放心。”第二碗也是一口饮下。第三碗,自然是敬自己那头发一年中全白的师傅。
“师傅,徒儿定不会丢您的脸面,将来不必师兄差劲的。”石泉口中的师兄想来就是锦州赵家赵青峰。
“齐叔,走吧,外面还有两个人,想必也等急了。有些事总是要先解决的,不然我也不放心离开的。”喝完三碗酒的石泉跟齐藤说道。
“公子,小侯爷说了,你尽管去做你要做的事,这边的事情有小侯爷看着,不会出岔子的。”齐藤恭敬地说道。
“有些事还是要自己去做的,不能总是麻烦师兄,不然春锦心中也会有意见的。”石泉拒绝了齐藤饿好意,春锦丫头娇面含羞地看着这个以后就是自己男人的少年,齐藤也不恼怒,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不再是那个自己都还要来教授棍法的少年了,应该是可以比肩小侯爷那样的江湖宗师了。
“小齐啊,有些事就让他自己去做吧,以前没敢做,那是没有能力,现在嘛,嘿嘿没事儿。”老道喝着酒毫不在意自己的徒弟出去之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情景,自顾自的喝酒吃菜。
石泉回头温柔的看着眼前的春锦,以前只是相视而望,如今锦绣在手,年少的时候说许下的愿望如今实现了,石泉毫无生疏,仿佛就是那村中老夫老妻一般。对着春锦笑了笑说:“春锦,谢谢你,你要知道,等着这一顿饭可是挺久了,好吃。”
“好吃以后咱们天天吃,只是不知道家里的银子够吃多久呢。”春锦用手揪着衣角羞涩地说到。
“没事,你看外面那么多够吃很久了,没有了我再去拿就是了,你和爷爷在这等着,我先去把那些拿回来再说。”两人就这样定下了媒妁之言,说完就往门外走。
“公子,可需要趁手的兵器。”石泉打开门就要出去,身后传来了齐藤的声音,还未等到石泉答话,那老道就说道:“只是去取些聘礼,要兵器干嘛。”齐藤微微一愣,想到了什么,无奈的一笑就不再言语。石泉对齐藤报以微微一笑便推门而出,门外传来石泉的声音。
“媳妇儿,为夫这就去给你拿聘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