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此时恨不得掐死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可看在她躺在床上的身影,他又想起了那个刻意遗忘的前妻孙纯,终是叹了一口气道:“不管怎么说,即己和离,嫁妆便不能再放在安国公府。”
“安国公府己将嫁妆归还于我,李老太君更是诚信有嘉,她建议我将所有嫁妆放入永和钱妆,银钱可吃利息,商铺有专人打理,象我什么都不懂的人,这是最好的方法。”
苏慕张了张嘴,他没有这样惊世煉俗的女儿。
“过几天我会离京,原以为寺庙苦,没想到世俗更苦。”
戚氏忍不住说:“你即以打算离开红尘,做那方外之人,何不让你的嫁妆赠与你父亲。”
“想必你们也曾听过这样一句话,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苏锦冷笑,有些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不来。”苏锦说话的口气,己然是方外之人。
方慕愣了一会儿,一句话也没说扭头便走了,戚氏带着她的人急忙跟着走了出去。
他们走后,孙妈妈方走进屋来,叹息道:“就知道他们算计夫人的嫁妆,可也没这般猴急的。”
苏锦笑了笑:“他有他的千条计,我有我的老主意。”
“我们真的要离开吗?是回庙里吗?”轻水欢快地问。
“是谁前几天还感慨俗世好,有肉吃,这会儿又想回庙里。”孙妈妈笑着打趣道。
轻水一下子就害羞了,一边脸红一边说:“刚刚小姐说过几天会离开上京城,小姐又没什么朋友和亲戚,我们俩个不也是没有家人吗?不跟着小姐又能去哪儿,你说是吧孙妈妈。”
苏锦知道孙妈妈年过四十,因丈夫新婚时突然过世,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孙妈妈这些年便把苏锦当女儿。轻水身世更可怜,她六岁便被继母卖入苏府,自此便跟在苏锦左右,人平时也伶俐。
苏锦想了一下提议道:“孙妈妈,你看这样好不好,轻水都十七岁了,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不如你收她做你的女儿,这样也有人替她张罗一下婚事,您年纪渐大,如若给轻水找个干爹也是可以的,不想也可以帮轻水带孩子,养老送终也有个可靠人不是。”
小姐这样为她们打算,俩人都很感动。轻水立马跪在孙妈妈面前叫了一声:“母亲”
孙妈妈赶忙扶起轻水,对小姐请求道:“小姐,请给轻水赐名。”
苏锦想了想说:“叫孙雯如何,随你姓。”
孙妈妈忙点头,说:“好名字。好名字。”“母亲,我怎么觉得这是个小姐的名字。小姐,我配得上这个名字吗?”
“当然配得上,以后切莫妄自菲薄,你现在己经是孙妈妈的女儿,是这座房子的主人,以后结婚这房子就是你的陪嫁。”
孙妈妈和孙雯忙接口说:“这可使不得,小姐莫要如此。小姐莫要如此。”
苏锦笑道:“以前我没能力照顾你们,现在我有能力了你们就收着,难不成我只能让你们吃苦?我知道你们一时接受不了我的赠与,可你们可知我怎么想的,钱财于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只想在有能力的时侯好好的生活,有仇的报仇,有恩的报恩,你们明白吗?”
孙妈妈感慨地说:“我们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们只得了你们应得的,不必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