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前段时间,茹妃处处针对她和程才人,再加上见过父亲后,便起了要对付茹妃的心思。当时便找了楚凌天,要求他让茹妃现出假孕症状。这楚凌天根据她的意思,下了些药,惹得茹妃月信不再正常,肠胃也起了些反应,便以为自己有了身孕。她更用金钱买通了秦远诚,茹妃便真的信了自己有身孕这件事。
恐怕茹妃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因为这件落了水,不过估计现在最恼恨之人还有一个皇后吧,无端便失了棋子。
这下,茹妃进了冷宫,她与皇后联手害她的前世结果相信便会有所改变了吧,洛紫昕内心有些小小的兴奋,因为,她终于觉得这一世的事情发展朝着可喜的方向发展了。
“娘娘,刚刚公公来报,皇上请娘娘至太乾宫。”惜如含着古怪的神情向洛紫昕汇报。
不但是惜如,连洛紫昕也觉得奇怪,皇上因何由会召自己去太乾宫,莫非她害茹妃的这件事被发现了?她自觉这件事做得还算谨慎,按理不会有什么差漏才是。
就这样,怀着忐忑的心思,她便来到了太乾宫。
站在门口服侍的卫驿轩向她微微点了点头,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异常,洛紫昕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些,便推门而入。
穆元祯此刻正安坐于桌前,手执一张画卷,凝神细看,似乎并未发现她的进入。
“皇上吉祥。”洛紫昕行了跪礼。
“宁容华,快起身,到朕这边来。”皇帝好不容易将视线从画卷上移开,微微合起了画卷,静静地看着她走近自己的身边。
洛紫昕依言走到了皇帝的身边,却见他将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眸子里闪动着一些令人悸动的光芒,仔仔细细地看着她脸上的每一寸,似乎在研究些什么。半晌后,他说:“你真的很像她。”
洛紫昕心里一顿,茫然地看着他,心里头转着一个念头,皇上说的她,是指谁?
穆元祯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嘴角有些深意的扬了扬,转过头,将手中的画卷打开:“就是她。”
那画中是一个约摸十来岁的女孩,身着粉色衣裙,手上抱着几束兰花,笑得灿烂徇丽。那眉毛,那眼睛,看着便觉得十分眼熟。
“记得你说过你也去过黎州,她也是。”皇帝喃喃自语了一句。
看着这幅画,洛紫昕的心猛然一跳,有如被撞击般,心脏生生发痛。那画中女孩胸前挂着的那个坠子,不正是她洛紫昕的吗?那是小时候母亲送给她的,不过父亲出事后,她便收了起来,现在还躺在她的床头下呢。
所以,当年那个男孩,竟是皇上吗?
“皇上……”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她嚅嚅地唤了一声,情绪竟带着几分柔情。
皇帝合上了画卷,再次转过头,抚着她的面容,轻轻磨挲着,轻语道:“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你长得真的很像画里的女孩,若非你是袁昭之女,一直居于京城,朕真的就要把你认作是她了。”
“嫔妾……”洛紫昕差点就要冲口而出承认自己便是当年黎州的那个女孩,终于还是理智的吞回了下面的话。
突然,皇上将她搂入怀中,亲吻她的脖颈,有些肆无忌惮的热情喷射在她的耳际。显然,他是动情了,或许,他是把她当作了画里的她。
可是洛紫昕现在的心情却是复杂的紧。
从太乾宫出来,洛紫昕便有如被雷击般全身无力地摊靠在墙上,眼泪更是不争气地流尽了满脸颊。
原来皇上之所以爱兰花,皆是因为那个黎州的自己,因为当年的自己对兰花情有独钟,为此,还和男孩爬上后山去找兰花。原来当年那个男孩根本就没有忘记过自己。那句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便是当年的自己和他说的话。记得当年,他说要长大后娶她,她便戏言了这句话,却不曾想他居然记到今日。
原来,他一直都想着她,喜欢着她,虽然可能只是当年的她?
可是,当年十岁孩童,留在她心底的不过是一份甜美的记忆,喜欢兰花也成了过去的记忆,如今很多事都变了,就如男孩当年的离去也注定了她后来会忘记与他的那份情感。
可是,却不曾想命运却偏偏让她真的嫁给了他,只不过,他是皇帝,不再属于她一个人的皇帝。
洛紫昕的那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同时她也想明白了另一件事,那就是皇后恨她的真正原因。那个男孩是皇上,可是皇上心里还有那个叫玉昕的女孩,所以皇后发现她宁容华可能是那个女孩时,自然心里便起了担忧,害怕她的存在会严重动摇她的地位,所以皇后必除之而后快。
她淡淡地苦笑,不过皇后的担心是有些多余了,因为她根本不会让皇帝知道这个事实,因为她现在是袁纤雨,不可能再成为洛紫昕,所以更不会成为当年的玉昕。
另一头,皇后悄悄地跟在了她的身后,眼眸里露出了一丝阴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