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茹妃到底不是傻子,很快也回过了神,仿佛理解了心蕊话中之意,深深地凝望着她的眼睛。心蕊的眸光如水,纯净得毫无杂质,所以茹妃瞬间觉得这丫头或许可信。
“你倒说说看?”不过茹妃想要她自己说出来。
“娘娘,既然宁嫔公开要了奴婢,奴婢如果坚持抗拒的话,反倒驳了宁嫔的面子。所以奴婢便随了她的意,在宁嫔身边反倒可以为娘娘打探到各种消息,岂不更好?”心蕊说完便羞涩地低下了头。
茹妃心头一震,这丫头如此一说倒是提醒了她,当时可是她亲手将她贬至浣衣局,永世不让她回到自己身边的,她倒确实没有抗拒宁嫔的理由。
这宁嫔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嫔位,但是她可记得当时她才进宫,就由才人晋为贵人。而且,现今,她这病才好,皇上就想起了她,立刻就封了嫔,看起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主,心蕊如果能为自己所用,那么在宛宁宫就等于多了自己的一个亲信,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下一刻,茹妃的脸色缓和了不少,顿时便和颜悦色,如沐春风了起来,这般变化倒让心蕊措手不及。
“那敢情好,本宫倒是错怪了你,赶快起来吧。”茹妃将她扶了起来,面色柔和,仿佛对待一个久未相见的好姐妹。
“娘娘,刚才奴婢和心蕊正好在浣衣局遇上,我们听到几个宫女在闲言碎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恐怕会对贤妃娘娘不利”茹妃身边的丫鬟秀云突然想起些什么。
“哦?”茹妃双眉一挑,神色凝重了起来,“快说,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奴婢听见那几个宫女在说,程玉瑶见到过贤妃的父亲,也就是当朝太傅大人与祈王爷来往过密,说是想把这事上报给皇上,以此来请求皇上恕了她们的罪。”心蕊认真地说道。
“什么!此事当真?”茹妃惊叫失声,顿时脸色变得灰白。
这祈王爷是什么人?前朝皇帝的长子穆元祈,虽然还尊称他一声祈王爷,但早已和庶民没什么两样,在皇上的眼里,就是乱贼一名。若要让人知道太傅和这位王爷相交过甚的话,恐怕就会冠上一个勾结前朝余孽,意图不轨的罪名了。如此一来,贤妃一定就会受到牵连,她许冰琴也就没有了靠山。
所以这个事,万万不得让她们得逞,这事儿一定要通知贤妃有所准备。
“你这消息确实有用,可属实?”茹妃问道。
秀云思索了一会儿,道:“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她们是浣衣局的人,和程玉瑶和陆月诺走得也近,应该不会随便中伤吧。这话心蕊也听到了。”
茹妃的眼睛转向心蕊,心蕊顿了顿,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本宫知道了。心蕊,记得你刚才说的话,回去好好替本宫看着点,重要的事,要记得及时向本宫禀告。”茹妃说完便准备离开,可又想到些什么,回过头又道,“以后你若有事来找本宫,千万记得别让人发现。”
“奴婢明白,恭送娘娘。”心蕊福了福身,又谨慎地看了看周围,也离开了。
躲在一边的惜如抚着早已蹲着泛酸的脚站了起来,心里可就如雷击般震颤不已。这个心蕊果真如自己担心的那样并非真正忠心于宁嫔,居然与茹妃勾结起来打算对自己主子不利。而且她向茹妃所说的事,恐怕是对那两位身处浣衣局的两位主子是大大的不利了。
这心蕊,她到底还是向着茹妃的,可偏偏自家主子会纳她入宫,这不是给自己惹祸吗?
惜如捂住跳动得快要崩出来的心脏,久久不能平静。不行,她一定要去告诉主子。
可是她才跑出了几步,身后便有人捂住了她的嘴,不论她如何挣扎,来人硬是把她拖了开去。
“救命……”趁着缝隙她轻呼出口,可是很快又被人捂住了嘴,用布塞紧了口腔,被拖着进入了一间屋子。
这回,她看清楚了,抓她来的人是几个陌生的小太监,可是他们是受谁指使的呢?她还赶着要把消息带给宁嫔呢,这可怎么办才好!
嘴里被塞住的布被小太监拿了开去,终于得到自由空气的惜如贪婪地呼吸了几下,可惜双手仍被小太监抓着不能动弹,心下不由着急。
正彷徨中,屋子的门被推开了,惜如睁大了双眼看着走进屋子里的人,不由大吃一惊:“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