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钱昭非要拉虚禅去看马鸿的手。明明早已好了,但不过是借口,大家一同玩闹。马鸿家没有钱,家徒四壁,他父亲早死,母亲拉扯两兄弟,和四个姐姐生活,压力极大,前几天一个姐姐刚刚又生病,急需钱。他们一起回了娘家。娘家人也钱不多,但也必须供着,一直在支撑着生活。
马母想要马鸿和马鹄读书,但是两个人都喜欢玩。马鸿因为手坏了,更是不能坐下好好待着,两个男孩有事去上上课,但因为没钱或是贪玩,真正去学时少之又少。钱昭又在二人上学的路上,将两颗心劫走了。“你这样不会打扰人家嘛?”虚禅问。钱昭自信的一笑,说:“他们既然想玩,那我只是顺水推舟。”虚禅笑笑,然后就跟他们又转了一会,偶然发现今天是胡家的婚礼。三个人翻进屋子去蹭吃蹭喝。虚禅没有兴趣,在门外徘徊。
发现后门口有一匹马,系在门边,马后面有一辆小的平板车。上面有系好的绳子和箱子,可能是要准备拉货吧。不过谁这么不小心,会把这匹马拴在这里,不怕丢了吗?他发现麻绳只是轻轻一挂,并没有系紧。这边的门也是松的,他偷偷开了一条缝,望去,正好看见门口有一箱东西,而么正对着他们的婚房的窗户。窗户,也是松的。突然有个想法在脑中成型,不会是有人趁着人家结婚,偷东西吧?虚禅又看看门里,没有一个人,静悄悄的。他记得父亲以前好像说过,说驴这种动物,不停陌生人的话,只听主人的。所以要是有人偷了驴,并不好直接驾驭。所以???????突然,有个仆从出来了,看到这些。自言自语地说:“嗯?真是的,谁将这个放在这里了,说了婚房后面别个东西,怎么又搁,还把不把我这个管家放在眼里了!真是的。”说完就走了。既然管家都不知道,一定不省油,一边想,一边随手拍了一下那匹驴,没想到一打到那匹驴,那驴就疯了一样,撒蹄就跑了?????这下坏事了。
本来打算等着的,等到驴主人出来,好好地陪一下罪,道一下歉,谁知道等到天黑都没有人,刚刚下过雪,空气有些寒冷。他缩在门口,最后太冷了,天也黑了,不打算等了,打算回头再来道歉吧。刚走几步,就听就有声音了。发现有个男人出来了,看他左顾右盼,好想在找马。刚要说什么,那男人就拖着一个箱子出来了。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出来呢?何况拖着个箱子。
他跟了一会,到了街上,月色照下来,看清了脸——柳钦。他是新郎,怎么会在这里拉着箱子?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有一个想法油然心生。真是恐惧。
“你在做什么?”
他头晕得很,倒在地上不想起来,看着那人远去,又想起了自己算的八字。心中有些怅然。也许这就是劫数了,他绝对不能安心的用完这些钱,他会有劫数,不管是被抓了,还是被劫了,都是劫呀。
后来躺了一会,实在是太冷了,就努力起来,但也不知为什么,他在黑夜中他什么也看不清楚。“眼睛疼,疼??????”他呻吟着,摸索着。柳钦有几拳就打在了眼睛附近,好疼呀。虚禅摸索着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来时,这里是市,离坊很远了。他觉得太不舒服了,又晕又困,最后伏在地上睡着了。
醒来时,周围的世界暗乎乎的,灰蒙蒙的,眼睛还是很疼。他忍着疼痛打量着四周,他又回到了小远里。灵虚的骂声又响了起来。“我告诉你了,不要太过分,你怎么一身伤的呀?而且眼睛也打青了,怎么回事!害得我一大清早就去寻你,你要是倒在路边,被马踩了,被车撵了怎么办!怎么回事??????????”虚禅一把抱住师傅,哭诉道起了昨天的事。
师傅听完,皱皱眉,说:“既然如此,今天的胡府一定会大乱,听我的,咱们去一趟。至于你的眼睛,先蒙上,别人问,就说?????????就说是开天眼呢。知道吗。”
师徒二人到了胡府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叫骂声连连,宾客都没敢走呢,留下安慰着老爷子。灵虚踏门而入,给虚禅转述情况:
“好的,现在胡老爷子冲到了前厅,对着案就是一脚,啊呀!可惜,这脚给偏了,被对方宾客拦下,但案上的东西顿时撒了一地,对方宾客肖二,很年轻,第一次参加婚礼,似乎是你舅舅,他拦住了胡老爷子,不让胡老爷子突破防守线。胡老爷子不管,巧妙地躲过两个宾客,又是一脚,好的!这脚给的十分有力,顿时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脚下的杯子飞了出去,杯子能不能打门呢?快快快,中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击中了,射门了!守门的是对方宾客苏郎,看来没有经验,没能守住这一个宝贵的一杯。”
虚禅一边听着胡休的大声咒骂声,宾客安抚声,实在是无法和师傅的解说联系在一起,为什么师傅的解说像是他们在玩蹴鞠似得。
过了一会安静下来了,似乎是胡老爷子终于不乱摔东西了。他坐在地上,无力的叹着气,对着一旁的灵虚说:“道长,您不是说他的八字正好吗?怎么会这样?”灵虚很郑重的吐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胡休看着灵虚,说:“我不要什么福祸伏倚,我只要我女儿高兴。她醒来以后,哭了一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