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衣女子声音柔媚,声声娇啼婉转,苏的令人直掉鸡皮疙瘩。段凌歌拍拍对面的半大小子,兰泽抬起头来,呼吸平稳,面色如常。她有心想逗他,于是便以一种赞许的眼光瞅了瞅他。
……不错嘛,莫非晚上定力会特别好吗?
兰泽耳聪目明,心知那眼神别有深意,对她密音入耳道。
“好与不好,一试便知。”
娘希匹,居然又调戏她?!
少女狠狠回瞪了他一眼,若非现在情势所迫,段凌歌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他脑门上。
……凑表脸,再耍流氓就给姐滚粗!
……呵呵,彼此彼此。
然而此刻,屋子里的丝竹乐舞恰好停了,两人不再斗嘴,屏息凝神,继续在屋顶上揭瓦。与此同时,屋檐下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呼啦”一下,腰带飞了出去。
又“呼啦”一下,外衣飞了出去。
再“呼啦”一下……
再接下去就都没看见了,因为某人突然伸出手将她的眼睛牢牢捂住,一丝缝都不留。
“兰泽,你干什么?”段凌歌挣扎着要脱离魔掌,那人的力道却出奇的大,根本不容她抗拒,兀自拎着她飞了出去。
“有些东西,你不该看。”不知是不是在飞的缘故,他的声音在呼啸的风中略略低沉,几个起落后,二人稳稳落在某处屋顶。
“噢,那合着这些东西就该你看咯?”段凌歌嗤笑一声,不过她永远不会知道,身旁那美得不像话的少年此刻的脸色异常精彩。
他毕竟年轻,纵使少年老成沉稳持重,对于某些事情终归有所禁忌,玉白的脸上微微泛红。
很快,长夜的风拂面吹凉了他发烫的脸,也吹开了某人喋喋不休的碎碎念:“你说说,你说说,啊……我还真是弄不明白,这姓钱的娶了那么多房如花似玉的小老婆,怎么还到外面来偷腥?”
少年脸色淡淡温和,笑而不答,看着少女冥思苦想的样子,心中似乎十分愉悦。
“喂,为什么不说话?”
“在下年纪尚小,亦并未成婚,如何能知道这各中原因。”这一番场面话说的极是漂亮,唬得人一愣一愣,只可惜他面对的这位是近乎妖孽的段凌歌。
“小样~姐一开天眼就知道你是何方妖孽,”少女单手叉腰,摆出经典的“圆规”姿态,虽然小粗腿短了一些,但是气势上分毫不减。
“嗯?”少年挑眉,一个字拖的余韵悠长。
不知为何,每每听那小丫头自称“姐”的时候,他心里总有些不舒服,倒不是计较年岁辈分,而是觉得那字深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总之,他很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你们这些男人啊,各个都是狗改不了……不对!各个都是喜新厌旧。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说的就是你们这些负心汉!”段凌歌义愤填膺的一口气说完一个长句,顿时觉得喉咙冒火。
无辜挨骂的少年兰泽,则一直保持着垂首轻笑的姿态,等她说完了,才缓缓开口道:“凌歌,世间男子并非皆是负心薄凉之徒。”
“是啊是啊,还有一个极品你没说呢,”段凌歌不耐烦的打断他,清清嗓子继续道:“华国昌帝才是真正‘坐拥齐人之福’,继位十三年,宫中已有九十六位有品阶的妃嫔,那没有品阶的可说不清有多少了……”此刻她正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世万户侯,没有察觉身旁的少年脸色微沉,眸光闪烁,仿佛陷入一个纠缠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