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那么的蓝,云是那么的白,东长安街是那么的热闹,群众们的热情是那么的高涨,段老板的身躯是那么的伟岸!
事实上,是段凌歌踮起脚站在丫鬟搬来的太师椅上,足足压了那群老爷们儿一个头,下巴朝天,正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他们鼻子挨个儿数落过去。
前边的刺头都已经前赴后继的倒在战场,剩下的这些纯属是被拉来凑数的,可是主心骨都被某人气的抬下场了,他们也不敢虚张声势,一个个倒霉蛋耷拉着脑袋,不再多言。
于是东长安街上就出现了一副奇异的景象:五六个大老爷们垂首而立,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狠狠教训了个遍。
“……段某也不是小鸡肚肠的人,今日之事,咱们就到此为止。”说罢,只见她身姿轻盈的跃下及腰的高椅,漫不经心的拍了拍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依旧是那个穿青衣短褂的小姑娘,清朗生脆的童声却再无半分笑意,浑身寒气大盛。
临近正午,头顶的太阳白晃晃的打在段凌歌脸上,融融暖阳,愈发衬得她娴静温和,偏生刘海下那双黑的不见底的眸子冰冷沉重,盈盈一笑间刻骨森然。
不远处,少年含笑摇了摇折扇,看她的眼神更多几分意趣。
饶是在春风得意中,段凌歌也敏锐的感受到身后的注视,眼睛微微眯起,不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从小院开始,就好像一直有人在盯着她,猛的抬头,举目四望,黑压压一片脑袋,唇边的笑意尴尬凝滞。
呃,好吧,她忘了自己是脸盲的事实——看来本次穿越很不成功啊。
那玲珑剔透的小女孩,正扑闪着水灵灵乌亮亮的大眼睛,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神情甚是忧桑。
段凌歌低下头,看见依然杵在原地的大爷们,一拍脑袋,欸哟……差点忘了这茬。
她清了清喉咙说:“今日诸位造成百盛酒楼歇业半日,误工费,再加上我伙计们的医疗损失费,精神损失费,哦,还有我脚下这口大铁锅,共计一千两。稍后请诸位平摊清算一下,明日午时之前送到段某府上。”
段凌歌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摆明了就是趁火打劫,脸上却还是笑眯眯的,就像同岁少女一般温良无害。
“各位老板,慢走不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古德拜叻您!”
几人悲愤欲绝的抬起头,一看见她身后那群金刚似的门神,便噤的不敢出声,想起刚才挨的教训,只能眼泪汪汪的吃了这个哑巴亏,一个个鼻青脸肿被扶下场,自不多言。
唯独头顶“包子”的那一位,用一种怨毒至极的眼神死死盯住段凌歌,几次想要挽回颓势,均被宋三娘一一化解;最后宋三娘实在不耐烦了,招呼两个壮汉上来,像丢垃圾一样把钱满多丢了出去。
这厢顺利解决了同行纠纷,那厢段凌歌又忙着招揽食客疏导交通。
“柚子茶,柚子茶!清香柚子与清甜蜂蜜的完美组合!第二杯半价……”
“麦肯基——鸡群中的战斗鸡!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