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的国公有不少,但是最一开始朱元璋只封了六个国公,其他的都是后来加封的,这六人功劳地位自然也非其他人可比,邓愈就是其中的一位。
只是马度没有想到邓愈竟然这么年轻,看起来和李文忠差不多大嘛,这就成了朱元璋手下最信重的大将了?
他不知邓愈小小年纪就接手父兄的势力,投奔朱元璋的时候带了一万多人,而那个时候朱元璋刚刚占领滁州,实力还很弱小。
邓愈的加盟实在雪中送炭,大大增强了朱元璋的实力,再加上邓愈个人能力也十分出众,年纪轻轻被朱元璋重用一点都不奇怪。
“哦!原来是邓将军,失礼了。”马度连忙的回礼,他自问和邓愈没什么交集,很纳闷邓愈会找上门,直接问道:“不知道将军寻我何事?“
邓愈也是个爽利的汉子,直言道:“邓某是求教来了,还请小舅爷教我。”说着便躬身一礼。
马度闪身错开,“赐教不敢当,定知无不言。“
“昨天听小舅爷说什么分段射击,持续火力压制……“
“哦,邓将军懂这个?”
“不懂,这才寻小舅爷求教,昨日见您和文英说话时事这么说的,邓某就在边上,无意间听到的。”
“哦,我说的那些是一些火器使用的小技巧,昨天见城下那帮人火器用得实在拙劣……火器营都是归邓将军管的?“
昨天好像听朱文英说过,有个邓将军摸索了很久才找到最佳的火药装填量,难道就是说邓愈?
怪不得巴巴跑过来找他讨教呢,刚才自己说人家火器用得拙劣,岂不是指着和尚骂秃子?马度讪讪的向邓愈赔罪。
邓愈呵呵一笑,“小舅爷其实说的没错,邓某确实接触火器也没有多长时间,对火器生疏的很,用起来更不顺手,觉得这盏口铳还不及那霹雳弹用的爽利。”
马度笑了笑,手雷的局限性太大,要是真的好用要枪炮做什么,管状火器才是发展的大趋势呀。
既然邓愈有兴趣,马度也不藏私,当下就把分段射击的方式和效果一一的介绍给他。
邓愈显然是一个对火器有极大兴致的,又肯花时间在火器上钻研,还出了一定的成果。说对火器生疏不过是谦虚而已,听马度一番解说,便知道其中的好处,听得连连点头。
“邓将军,这分段射说起来简单,其实没有那么容易,如何分段,怎样训练,一一的落实并不容易。”
邓愈点点头,“小舅爷以为分几段最好?”
“至于如何的分段,分成几段,都要看具体的情况而定,比如弹药的装填时间,士兵的训练的熟练程度。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分三段最好。”
“三段?”邓愈眉头皱起,看样子这盏口铳装填起来挺麻烦,想分成三段不容易。
马度道:“在保持一定火力的前提下,尽可能的发挥持续性攻击的作用,三段射最好不过,如果分段太多火力不足,反而达不到效果。“
“只是盏口铳装填弹药确实耗浪费时间,若分成三段的话,每次攻击之间的所留的时间也太长了些。某只是担心达不到小舅爷说的,那种连续打击的效果。“
马度劝道:“即使时间长些也没有关系,在攻城战中足以保持对城头的压制,野战中也能更有效的从肉体到精神上击垮敌军。盏口铳威力有限,使用起来又太麻烦,早晚会有更加方便实用的火器代替,会更加的适合三段射。“
盏口铳是较早出现的金属管状火器,其地位自然重要,却是一种过渡性的火器,很快就会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
“还有邓某没见过的火器?请小舅爷指教。“邓愈再次躬身施礼。
说漏嘴了!你小邓没见过的火器多了去了,小爷也知道就是不会做。要是跟你说了,你还不得和朱重八合伙逼我给你们当工匠头子。望远镜的事情还没有搞定呢,难道还要再加上火枪?
“呵呵,猜测,只是猜测!”马度伸手拍拍邓愈的肩头,“久闻邓将军聪慧,还有那么多火器的使用经验,肯定更加的清楚盏口铳的利弊,设计出来一款全新的火器应该不是难事,嗯,一定可以。”
马度一番信口胡诌,并没有给邓愈起到解惑的作用,似乎把他拉进思维的泥滩,一双英挺的眉毛拧的更近,好像还要张口再问。
马度连忙一指天空,“看飞……云车!”一出口才意识到,这个时候的人不知道飞碟是个什么玩意儿,赶紧的调整方向指向壕桥,那边有一架云梯被推上了壕桥,并且顺顺利利的到了对岸。
“好用,好用!”远远的就能听见朱元璋的声音,还冲着马度招手。
“邓将军!大帅叫我们呢,咱们赶紧的过去的瞧瞧吧。“马度拉了拉还在思维泥滩里的邓愈。
邓愈终于回过神来,“哦,咱们过去瞧瞧。”
马度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造枪铸炮可没那么简单,怕是连合格的工人、合适的材料都找不到。即使到了后世,住在南边的阿三都没能自产一款好用的步枪。
接下来的几天,红巾军停止了对集庆的进攻,大股的士兵被出去收集粗大的木材,营中的工匠都在全力的制作壕桥。
一日天还没亮,马度就听见大军集结的声响,和马度住在同一个帐篷的朱文英,也早早起来披盔戴甲。
马度揉揉眼睛问:“怎么今天要攻城了?怎么没人告诉我。”
“嗯,今天攻城。父帅知道你贪睡,便没叫我喊你。一时半会儿伤病营那边用不上,再说还有许大亮呢。你就等着在营里接伤兵吧。”
“嗯,你也小心些!”马度嘱咐了一句。
“父帅又不会让我去爬城头,放心吧!”
在天色微微放亮的时候,马度隐约的听见集庆方向传来的爆炸声,过了约莫两分钟又是一阵,就这样轰轰轰的响个没完,估计是邓愈属下的火器营在掩护辅兵搭壕桥呢,听这声响似乎训练的不错。
马度再也没有心思睡觉,自己穿好衣服,一出门就碰见张五六和刘初九。这两人都有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只要没事天一擦黑就钻被窝,每天不到卯时就到马度的帐外守候。
与之相比马度则是晚睡晚起,即使这个时代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他也睡不着。无聊时就翻一翻那两本百科全书,这是他唯一能够消遣的工具了,至于那本穿越小说他早就给当柴火烧了。
马度问:“你俩怎么来了?伤好了?“
他俩被徐达打了二十板子,虽然没伤筋骨,但也皮开肉绽,马度只好问朱元璋讨了白药给两人抹了,就留在伤病营养伤。
听朱文英说,小气的大魔王知道马度把白药给了两个受罚的普通士卒用了,不停的嘀咕马度败家。
后来大魔王更是大发雷霆,因为他听说受两个罚的士兵是因为没有保护好马度,才被徐达打了军棍。
于是大魔王放出话来要重罚两个孬兵,最后却不了了之,估计是担心马度向他讨要更多的白药。
老刘回道:“俺俩好的差不多了,老在床上趴着也不是个事儿,出来走走也能好的快些。”
“小舅爷的药真管用,只用一天就不怎么疼了。”张五六拍着自己撅起的屁股,向马度证明他的屁股恢复的很好。
“老刘你年纪大了恢复的慢,走走也好,能加快血……气运行,恢复的快些!你俩还没吃呢吧,咱们去伙房。”
张五六摸着肚子高兴的道:“小的早就饿坏了,亏得小舅爷今天没睡懒觉,便能少饿两个时辰……老刘你又打我做什么!”
饭无好饭,马度凭借自己的腰牌可以领到一个饼子两个鸡蛋,还有一碗香喷喷的小米粥,张五六和刘初九只有一碗糙米粥,两个黑窝窝。
面饼被分作两半,张刘二人一人一半,剩下的足以填饱马度不大的肚子。
刚刚出了伙房,就听见有闷雷一样的鼓声传来,随后便是山呼海啸一般的呼喊声,隐隐的还夹杂着阵阵的爆炸声。
打起来了,这次是真的打起来了!
“走,咱们回伤病营做准备!”三人回了伤病营,管事与一干军医、学徒和辅兵都是一副枕戈待旦的模样。
马度问管事,“怎么不见许大亮?“
管事回道:“天未亮时许大夫就和大军一起出发了,所以还需你在这里坐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城门那边传来的动静并没有减弱,反而越发的浩大,好像就在耳边。
虽隔着四五里路,却让人觉得战场就在帐篷外面一样,无数的士卒就着云梯攀附而上,转眼就被滚木擂石砸落城下,摔成一摊肉泥。侥幸爬到顶端的红巾军士卒们,一甩胳膊就把嗤嗤冒着青烟的简易手雷扔到城墙上,顿时血肉横飞……仿佛只要掀开帐帘就能看见那尸山血海的场景。
也不知过了多久,城墙那边传来的动静似乎小了一些,接着大营里却传来山呼海啸一样的欢呼。刘初九猛的钻出帐篷,屁大点的功夫又回来,已是满脸的欢喜:“冯将军已经率军登城,集庆就要攻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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