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说完话阿宝就能猜到对方会怎么回答她了。
按现目前接触的情况来看,依照这位景大少的尿性,一定会冷言冷语的拒绝她。
从某种程度来说,阿宝的判断正确得不能再正确。
景帝司本想说,你疯不疯关本少爷什么事?但是一想到将对方带回来的目的以及对方的价值,瞬间就觉得自己被菩萨附体,慈祥了不少,当即就表示:“不想躺就不躺吧”
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对阿宝来说,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无聊’。得到这个答案的她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景大少爷看她这么个没出息的样子,忽然就觉得,偶尔满足一下她的意愿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
不过……
景大少看了一眼像狗皮膏药一样跟在他身后那个绷带未拆还穿着病号服的小丫头,耳朵里听着她不时发出‘哇哦’‘这个看上去很厉害’‘yoyoyo,你家好像很有钱哦’的声音,忽然有点想反悔。
“你跟着我做什么?”
正一跃跳上路边栏杆将右手放在眉毛上做放眼远看动作的阿宝一听景帝司开口了,毫不在意的回答他:“我失忆了,不认识其他人,只能跟着你了”。
这答案真是——直白得景帝司反驳不了。
一路走过去,过往的佣人们纷纷停下手里在做的事情向景帝司弯腰俯身行礼,一声叠一声的“少爷”中夹杂着些许惊惧与期许。
既惊惧又期许,这是一种奇怪的态度。
阿宝虽然在面对景帝司的时候会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但是她毕竟还未见过他真正让人惊惧的那一面,所以也就对这些佣人的态度不慎理解了。
至于期许……对于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片子来说,景帝司的吸引力还没有一个冰淇淋的诱惑力大。
‘啊切~’
一个喷嚏打破了这和谐又‘诡异’的画面。
佣人们这才发现距离景帝司不远的路边栏杆上站着个浑身上下还缠着绷带的人,在她们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们这几天私下里议论得最多的林塔木时,脸色纷纷都变了几个色号。
阿宝被甩眼刀子的时候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头,她从栏杆上跳下来,很快就移到景帝司身边去。
“我是不是长得很奇怪?”她把脑袋凑到景帝司的耳边小声询问。
景帝司斜倪了她一眼:清淡的长相上印着一双犹如婴孩般未被尘世污染的澄澈双眼。
他想说‘的确,这张脸配不上你的眼睛’,但那是不可能的,景大少爷很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他不能让小丫头怀疑自己的身份。
他还没给出答案,小丫头就自言自语的接着说:“应该是有点奇怪,你看她们看我的眼神都有点奇怪”
景帝司状似不经意之间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可他的眼神跟‘不经意’三个字丝毫不沾边,他微眯着眼睛,这使得他的眼尾拉长了些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恐怖。
那种恐怖像是能化为实质,以景帝司为中心,低压绕过距离他最近的阿宝,迅速向四周扩散出去,吓得原本还依依不舍的佣人们纷纷作鸟兽般四散离开。
“你顶着这张脸过了十来年,再奇怪你还能换一张不成?”他的声音适时的响起,虽然音质略显得有点冷淡,却并没有丝毫的恐怖感,与他刚才看佣人的那一眼像不是同一个人。
他的声音也成功吸引住了因为佣人们离开得突然而想要移开视线去一看究竟的阿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