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于归园的路上。
慕寒川一直在后排座位上搂着江韵,江韵始终目无风波平视前方,仿佛刚才在江宅那些事都不曾发生过。
慕寒川吻她的额头,驾驶位上的冯远看到了,非常厚道地把隔离板降了下来。
密闭的空间里,慕寒川握着江韵的手,深深望着她的眼睛,“江韵,想哭就哭一会儿,在我面前,你不必一直坚强。”
江韵却笑了,笑容恍惚,“我妈去世时,我就把眼泪流完了。其实你说的很对,刚才我真的很想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着我爸和吕秀珍江萍母女的面,我那么想哭,都忍了下来。”
回到家之后慕寒川给江韵处理伤口,见她手腕上多的那道伤口他叹了一声气,像个父亲责备不懂事的女儿一样,“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江韵,你怎么这么会折磨人?”
碘伏擦在伤口上不疼,但触感凉凉的,江韵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手,被慕寒川捉住了。
他抬起那双深冷的眼,淡淡看着她,“怎么伤的?江萍给你弄的?”
江韵摇摇头,“我去时她正在生气,砸了烟灰缸正好溅到我手上一点碎片,没关系的,伤的又不重。”
的确伤的不重,不过是擦伤,流了些血罢了。
慕寒川仔细检查了其它地方,见没有别的伤才找出创可贴把那小伤口给她贴上,之后又站到她身后给她脱衣服。
江韵蹲身一躲,警惕的抱臂,“你干什么?”
慕寒川看她那眼神小鹿一般,不由得心情好了几分,几步把她逼到墙边,大手抬起,仍旧去脱她的衣服。
江韵想躲,却是无处可躲了,只能红着脸低下头,呼吸起伏不定。
“自己脱。”这是命令。
江韵的心砰砰砰跳了起来,跳的那么快,那么有力,,“脱……脱衣服……干什么!”
慕寒川无奈,走到药箱前拿了药布和缝合伤口外擦的药走过来,漂亮的眉一挑,“你说我想干什么?”
她伤口撕裂了,他在江宅时就知道,她倒好,这会儿还没意识到血已经染红了衣服。
看慕寒川手里拿着的东西,江韵这才明白他的意图,一张脸更红了,只能支支吾吾地回话,“你放着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慕寒川果然放下了那些药,不过他没走,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江韵。
江韵为方才的误会尴尬的不得了,一张脸越来越红,简直要滴出血来,那人又这样看着自己,她手有些发抖,胳膊也疼了起来,哪里还脱的下去。
慕寒川笑了,起身走到她面前,与他高大的身躯相比,江韵实在是略显娇小了。
她红着脸,耳根都是红的,头也低着,不敢与他对视。
慕寒川伸手解她大衣扣子,边解边道,“你整天这样胡思乱想,很容易把我也带进沟里,知道吗?”
彼此间距离这么近,江韵躲也没处躲,他的呼吸刚好擦着她的耳朵落进颈窝里,是暖的,她却浑身颤栗。
直到身上的衣服脱得只剩下里衣,江韵按住了他的手,“别脱了。”
之前都是她洗完澡,裹上浴巾出来,再让他给自己上的药,今天这情况,还是特殊了些。
江韵心跳的很快,他给她脱衣服时,她浑身都是麻麻的,像过了电一样,那感觉让她很害怕,也不舒服。
慕寒川知道她心思,把她受伤那边的袖子脱了下来,慢慢把药布给她揭开,把血擦干净了又给她涂了药水,之后裹上新的药布。
他裹完了,江韵还是愣愣的,就站在那里,动也没动一下。
江韵忍住想拿枕头砸他的冲动,看他真的走出去了也关上了门,这才懊恼地趴到大床上,抓起被子把自己裹在了里面。
脸太红了,心跳也太快,他再不走,她就要被他周身的低气压弄得晕倒了,到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慕寒川到客厅时,管家夏秋正从园子后面的花圃往这边走,中午她打过电话,还以为慕寒川与江韵会留在江宅吃饭,不回来了,所以宅子里没有预备两人的午餐。
夏秋先泡了杯茶,把洗净切好装盘的水果也端来了一盘,“先生,中午想吃什么?我安排厨房去做。”
慕寒川摆了摆手,“等会儿太太下来了我问问她吧。”
连着吃了好几天补血餐,估计江韵早吃腻了,确实该问问她有什么想吃的没。
慕寒川想着唇角的笑愈发浓了起来,夏秋见他是这般神色,心领神会地退下了。
采购刘姐从园子外面回来,夏秋正碰上她,两人走到一起免不了又要八卦一番她家先生与太太之间那些事。
夏秋泡的茶慕寒川喝完了,她端来的水果他也吃了大半,手上的报纸也看完两版了,江韵还没下来。
他担心她手臂上刚裹好的伤不好穿衣服,想了想还是决定上楼去看一看。
二楼卧房里,江韵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有好一会儿了,因为氧气不足,她的脸此时比慕寒川离开那会儿更红了起来,身上也是热的,十分不舒服。
她揭开被子到浴室洗了洗脸,确定脑子热的不是那么厉害了,这才开了浴室门回到房里。
经过梳妆镜时,她看到镜子里那女子的脸,像红透的苹果,也像熟了的石榴,红晕里透着无尽风情。
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江韵对着镜子又看了几眼,不看倒好,看仔细了,发现那就是自己,她有些不可置信,拼命摇了摇头。
但镜子里那女子仍旧没变,还是眉若远山,面如桃花,吐气如兰,媚眼如丝。
接下来那一瞬,天旋地转,他抱起了她。
江韵觉得自己就像被丢进了烤箱里,他身上温度高的让人颤抖,她却只能任由他抱着,没有半分拒绝的能力。
“你别这样。”江韵试着推开慕寒川。
那人却双手紧紧禁锢着她,她想动都动不了,事实上她也不敢动。
彼此之间挨的这么近,慕寒川的生理反应,江韵不难察觉。
面前这个男人,他眼里猩红的火是什么意思,江韵懂。
那人却眯着眼,“哪样?”
江韵闭上眼想了一瞬间,如同抓住救命稻草那般,慌忙道,“你说过的,不碰我。”
慕寒川勾唇,“你也说过,男人嘴上说的不会碰你,那都是假的,心里早就把你扒得比剥了壳的鸡蛋还干净。江韵,我皮带都解了,你却跟我说不要,真当我是素食动物?”
江韵被他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闭上眼听天由命,这时外面却响起了敲门声。
当当当,当当当,很有节奏。
慕寒川没应声,江韵却慌忙道,“谁在外面?”
门外是管家夏秋的声音,“太太,赵先生给先生打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
慕寒川闭上眼,高昂的兴致被人中途打断,他深吸一口气从床上起来,套了件睡袍去开门。
夏秋见慕寒川身上的睡袍松松垮垮的,两片薄削的唇上还带着亲吻过后的颜色,她忙低下头去,把犹自响着的手机递给了那人。
慕寒川接通电话,点了一支烟眯眸抽着,“什么事?”
“听你这语气不对啊,这么久才接电话,不会是在办事儿吧。”赵疏文笑的鬼里鬼气。
“别贫,说正事。”再好的兴致也被他扰没了。
“噢,周致勤那边说有空,我跟他约好了,东篱苑666,今天晚上八点,你记得过来啊,别迟了。”
“你就为这事儿给我打电话?”慕寒川又把手上的烟吸了一口,长长地吐了个烟圈。